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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馬聽風(fēng)

第五十一章 益王定心

駐馬聽風(fēng) 一見二公子 5029 2020-07-25 17:27:19

  “他們二人現(xiàn)在并無大礙,殿下放心?!卑秃Uf道。

  “什么叫并無大礙?”益王憤怒。

  “微臣擔(dān)心賊人狡猾,不肯說實情,故稍微用了一些刑罰,不過殿下放心,性命無虞。”巴海說道。

  益王越加憤怒,心中實在擔(dān)心,“父皇,既然如今事情已經(jīng)查清,兒臣擔(dān)心他們安危,請求先行退下,去獄中接出他們?!?p>  楚帝允準,巴海也退下,給益王帶路。

  靈兒和夏侯子陽被刑部抓到獄中,那些人什么也沒問,便要用刑。

  “等一下,請問我們是犯了何等大罪,竟能讓刑部繞過洛陽府衙直接抓人!”夏侯子陽將靈兒擋在后面,憤怒地問道。

  “不急,用過刑之后再說?!毙滩磕侨苏f著就要用刑。

  “我大楚何時有這等律法,竟不說明原由,便要用刑!夏侯乃是讀書人,熟讀律法,卻從來未聽說過有此律法!”夏侯子陽說道。

  “我說你爭這前前后后的順序有用嗎?刑罰你們是免不了的!”刑部那人說道。

  “既是規(guī)定,就要遵守?!毕暮钭雨栒f道。

  “好,那我告訴你,你們二人偷了益王殿下的令牌,所以我們奉命處罰你們。”刑部那人說道。

  夏侯子陽反應(yīng)過來,靈兒拿出令牌,“你們說的是這個嗎?這是益王給我們的,我們住在他府上,是朋友,并非偷盜所得?!?p>  “呵,這壞人的臉上,也不會將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你這么說,我們便要信嗎?”刑部那人笑了。

  “既然案情有疑點,那就應(yīng)該將與此案件有關(guān)的人員一一查問,你們大可去問益王這是否是真的,又怎可未曾調(diào)查,便先動刑,大楚何時有此等律法!”夏侯子陽說道。

  “行了,我也不和你們多說了,事情呢我們會去查,這刑罰你們也是必須要經(jīng)受的,來吧。”刑部那人說著便要用刑,其吩咐幾人過來,拿來兩套夾棍,要行夾十指之刑。

  他們準備同時對二人用刑,正要將靈兒從夏侯子陽身后拉出來用刑,夏侯子陽攔住了,“你們不要對她用刑,對我一個人用刑吧?!?p>  “可是犯事的是你們兩個人啊,只對一個人用刑,不好吧。”刑部那人說道。

  “想來此事你們也是聽命行事的,他們讓你們對我們用刑,可說過要致我們于死地?”夏侯子陽問道。

  “那倒沒有。”刑部那人說道。

  “既是如此,那至少現(xiàn)在還不想讓我們死,此事益王早晚會知道,事情真相早晚查清。她身子柔弱,是經(jīng)受不住這夾棍之刑的,若是死了人,這事情必會鬧大,屆時真相大白,第一個受牽連的就是你們,我想你們也不想如此吧。你們也是奉命行事,只對我一人用刑,你們也能交差,又何樂而不為?”夏侯子陽說道。

  刑部那人想了想,“行,你說的也有理,就按他說的辦,對他用刑?!?p>  靈兒要攔,卻被刑部的人控制住,只能眼看著他們對夏侯子陽用刑,卻無能為力。

  夏侯子陽的十指在夾棍的之中受著刑罰,行刑的人不斷用力,夏侯子陽受到的痛苦,不斷加大,夏侯子陽想要盡力忍住,但這般痛苦,實非常人所能忍住,他再也憋不住了,在行刑之人的不斷加力下,痛苦的聲音發(fā)了出來。

  靈兒早已哭成了淚人,卻被人牢牢控制住,不能上前,“夏侯,夏侯?!弊炖锊煌5睾爸?p>  “靈兒,我沒事,沒事?!毕暮钭雨柾纯嘀杏昧D出些力氣,想要安慰靈兒。

  “你們換我,換我,對我用刑,對我用刑?!膘`兒邊哭便喊道,心中難受。這一路走來,靈兒和夏侯子陽的心越加靠近,說與不說,其實只差一層窗戶紙,二人皆把對方深深地放在心中。

  “我說,要不換那姑娘?!毙滩磕侨藛栂暮钭雨枴?p>  “不行,我能堅持住,你們不能動她!”夏侯子陽立馬說道,刑部那人見其堅持,也沒有多說,繼續(xù)對其用刑。

  靈兒的哭聲,夏侯子陽的痛苦聲夾雜在一起,益王跟著巴海走進刑部大獄,遠遠地就聽到了,益王順著聲音趕忙跑了過去。

  待趕到,眼前的畫面令益王既痛心又憤怒,夏侯子陽的十指在酷刑下,已弄的到處是血。

  益王立刻叫住了行刑之人,夏侯子陽這才解脫。

  “夏侯,對不起,我來晚了?!币嫱踮s忙上前扶住夏侯子陽。

  “沒事,我知道你會來,我還堅持的住。”夏侯子陽說道,靈兒掙脫束縛,跑到夏侯子陽的身邊,看著他還在流血的雙手,滿是心疼,淚如雨下。

  “靈兒,你別哭,我沒事?!彪m難受,但夏侯子陽不想讓靈兒太擔(dān)心,露出笑容說道,想幫靈兒擦一擦淚水,可這個時候,卻怎樣也抬不起手。

  “我餓了,一會兒回去幫我做點飯吧,我想吃你做的飯?!毕暮钭雨栂胱岇`兒分心出來,不再難過。

  “好,我們這就回去,我給你做飯?!膘`兒依舊沒有止住淚水,和益王一起扶夏侯子陽起來。

  經(jīng)過巴海身邊,益王憤怒地盯著巴海,沒有說什么,但此事已然牢牢記在心中,這一日發(fā)生的事情,此刻,他已全明白了。

  回到王府,靈兒細心照顧夏侯子陽,其傷勢逐漸好轉(zhuǎn)。

  “早上兵部尚書葉山差人來通報,說是軍餉一案他已經(jīng)查清,不是文王的過錯,是兵部一個文書暗中搞的鬼,如今出了差錯的軍餉已經(jīng)悉數(shù)找回。這案子查的還真是快,當(dāng)日都已經(jīng)鬧到御前了,沒想到才幾日的功夫,當(dāng)初還言之鑿鑿懷疑文王的葉山,如今竟如此快地幫文王翻案。我本想去看看那文書,究竟是何等人物,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來通報之人告知,那文書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币嫱跽f道。

  “這么大的事,一個小小文書又怎么可能自己就做得到,如今死無對證,葉山說什么便是什么了?!毕暮钭雨栒f道。

  “你們和文王都是與我親近之人,那一日你們同時出事,這哪里是什么巧合,分明是有人在警告我。”益王說道。

  “大家都知道,刑部尚書巴海是魯王門下,兵部尚書葉山是賀王門下,太子之位本來已經(jīng)放在魯王和賀王二人面前了,你卻突然冒了出來,他們又怎么能放過你。對我們出手,便是在警告你,不要動他們最在意的太子之位的念頭,即便陛下如今讓你同他們二人一起參政做事,協(xié)助陛下?!毕暮钭雨栒f道。

  “本來奪嫡并不是我非要的,即便決定了要走上奪嫡這條路,我也沒有非要最終登上這至尊之位不可,我想著,即便最終沒有成功,我也可以為大楚做些什么??扇缃裎也虐l(fā)現(xiàn),不管我的想法是什么,他們并不關(guān)心,我已身處其中,即便我沒有奪嫡的想法,我也早已在他人打擊的布局之中了?!币嫱跽f道。

  “雖是警告,但只要一日你還和魯王賀王一樣,參政做事,他們就不會放棄對你的打擊。這與你對太子之位有沒有想法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因為你在這個位置的存在,便是對他們成為太子的威脅。他們知道,即便你不想奪嫡,不想當(dāng)太子,但只要陛下一道圣旨,將太子之位傳與你,他們這么多年的謀劃便落空了。所以,如今你身處其中,他們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你的想法是什么了,他們要的是你從這個位置徹底走開,為此,他們可以動用一切力量?!毕暮钭雨栒f道。

  “好,既然如此,進退已經(jīng)不由我,那我便好好走一走這條奪嫡之路,我要登上這個至尊之位?!币嫱跗鹕硗巴狻?p>  魯王府中,“益王這幾日可有什么動作?”魯王問道。

  “沒有什么動作,安靜的很?!濒斖踔\士岳靈宮姑娘說道。

  “你說,前幾日對益王出手,他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嗎?”魯王邊喝茶邊說道。

  “如今奪嫡之下,群臣紛紛擇主,大家都知道刑部尚書巴海是殿下的人,兵部尚書葉山是賀王的人,他們二人同時對益王身邊的人下手,他益王再笨,也該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痹漓`宮說道。

  “父皇心思深,誰也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本來奪嫡形勢愈加明朗,對手只剩賀王一人,太子之位僅一步之遙,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益王突然冒了上來。父皇的決定,誰也改變不了,但好在父皇只是讓益王同我們一樣參政做事,而不是直接立其為太子,那事情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魯王說道。

  “如今奪嫡的局面下,益王既然參與了進來,他自己的意思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殿下若是想要登上這至尊之位,當(dāng)不能心慈手軟,只要益王還在這個位置一天,殿下多年來的心血便多一分付諸東流的可能。”岳靈宮說道。

  “這么多年了,費了多少心血才爭得今日的局面,我斷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濒斖跻伙嫸M,重重地將茶杯放到桌子上。

  賀王府中,“益王這幾日倒是安靜的很,他不會就此退縮了吧?”賀王說道。

  “益王退縮與否,我們不用關(guān)心,既然陛下讓其待在這個位置上,我們便只能讓其消失?!辟R王親信曲裘說道。

  “江湖都在傳,說是益王他們得了重現(xiàn)江湖的武學(xué)絕學(xué)兩忘兩絕中的忘招書,這是真的嗎?”賀王問道。

  “江湖上都在這么說,但誰也沒有親眼見到過?!鼻谜f道。

  “無風(fēng)不起浪,該是八九不離十了,當(dāng)年益王突然被父皇遣離洛陽,去往冬州,后來進了冬州軍,我派你去了解一下他在那里的情況,當(dāng)時你說并無異常?!痹瓉懋?dāng)年在益王初入冬州軍時,遇到的那個曲裘竟是賀王的人。

  “沒錯,當(dāng)時他只是和其他士兵一樣,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鼻谜f道。

  “這正是我們忽略的地方,日后誰也沒想到,他竟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慢慢成為了冬州軍的主力將軍,在冬州軍中有了威望。本想著山高路遠的,平日里也未發(fā)覺他有奪嫡之心,不足為患。可如今,父皇卻把他和我與魯王放在了同一位置,真是意外啊?!辟R王說道。

  “朝中大臣大都紛紛擇主,或投于殿下門下,或投于魯王門下,益王在朝中并沒有什么根基,對付起來,當(dāng)不會如魯王那般難對付?!鼻谜f道。

  “奪嫡之下,群臣擇主,可別忘了,群臣之首丞相司徒無涯,卻從未表態(tài)要偏向任何一方。這個老家伙的分量可不輕啊,歷經(jīng)兩朝,先帝也好,父皇也好,都是極為倚重,我雖多次登門拜訪,有意拉攏,他卻毫無此意,不過好在他也沒有偏向魯王。可如今父皇年事已高,龍體不佳,太子遲遲未立,這個時候益王突然冒了上來,司徒無涯若是偏向益王,形勢可就不妙了。”賀王說道。

  “那要不要除了司徒無涯?”曲裘問道。

  “司徒無涯位高權(quán)重,又得父皇倚重,這種事情,若是做的不好,露出馬腳,會引火上身啊?!辟R王說道。

  “是該好好籌劃?!鼻谜f道。

  “你覺得你和益王的武功相比如何?”賀王問道。

  “當(dāng)初益王初到冬州時,我試過他的身手,我有意隱瞞身手,那時的益王武功是在我之下的??扇缃褚嫱踉谕膺@些年,武功進步頗多,雖不知是否真如傳聞所說,他得了忘招書,但他被超一流高手三生長老收為徒弟,確是事實,得了三生長老的真?zhèn)?,武功必定有很大的進步。而未湖論武之上,他和上一屆的天下一流高手之首唐古百離對抗,雖最終因為發(fā)生意外情況而中斷,可那日在場天下高手眾多,多是認為若是二人打下去,益王應(yīng)該會勝出。如此看來,益王如今的武功應(yīng)該可以算是天下一流高手之首了,這還只是在其未得到忘招書的情況下,若是真如傳聞所說,益王得到了忘招書,那其如今的身手恐怕達到了超一流也不是沒有可能?!鼻谜f道。

  “你是一流高手,而他不但是天下一流高手之首,甚至可能已經(jīng)達到超一流的水準了。我還真是小看了我這個五弟,竟有今日這般成就,不過他就算再厲害,也終究只是一人而已。”賀王說道。

  “益王之前游歷江湖時,成立個無名閣,除了益王,另外還有兩人武功也很高,皆可排入一流高手的前十名,而且其中一位是南山門水門主的女兒?!鼻酶嬷?。

  “這益王還真是不簡單,連天下第一大門派南山門都成了他的助力。益王不聲不響中,軍方有大楚最強戰(zhàn)力冬州軍,江湖有天下第一大門派南山門,若是再在朝局中讓群臣之首丞相司徒無涯倒向他,這天下恐怕未來就是他的了。我費心籌劃這么多年,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要想扳倒益王,必須先扳倒司徒無涯!”賀王說道。

  “只是司徒無涯好像也沒有什么弱點?”曲裘說道。

  “是人就會有弱點,聽說司徒無涯有一孫女,近日要大婚,他平日里很是寵愛這個孫女,成親定是要去的,而其成親的對象,元廣伯之孫也住在洛陽,這親事是要在洛陽辦的。別的我不知道,但元廣伯素有才名,當(dāng)年益王還在洛陽時,便時常到元廣伯那里請教,當(dāng)年元廣伯便??湟嫱?,想來如今元廣伯之孫成親,益王是會去的。這么難得的機會,司徒無涯和益王都在,元廣伯與他們又都關(guān)系不錯,這里面若是發(fā)生點什么,比如那天司徒無涯意外地死在了益王手下,那定是有趣的?!辟R王說道。

  “原來殿下已有了謀劃,只是益王武功恐深不可測,元廣伯和司徒無涯兩家成親之日必定貴客云集,我們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行此事,若是露了馬腳,被發(fā)現(xiàn)了,恐到時候被扳倒的就不是益王了。”曲裘說道。

  “太子之位就在眼前,只有有能力的人才配得到它,使什么手段不重要,危不危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結(jié)果就好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富貴險中求,即便前面是火海也要試一試。”賀王用手捏滅了蠟燭。

  “陛下,夜江飛來了?!崩罟珌韴?。

  “嗯,讓他進來吧,你們都先下去吧,不用在這里守著了。”楚帝吩咐左右離開。

  夜江飛,大楚歸一房之首,歸一房負責(zé)打探天下消息,獨立于六部之外,單獨設(shè)立,只聽命于楚帝一人。夜江飛是隱藏的超一流高手,多年來隱藏身手,外界只認為其武功是一流高手中的中等水準。

  “怎么樣,那日對益王下手的是魯王和賀王吧?”楚帝問道。

  “沒錯,雖不用查也清楚,此事應(yīng)該就是二位殿下所為,經(jīng)過查證,雖二位殿下早已準備好了事后撇清的手段,但歸一房還是查出了證據(jù),明確那日刑部兵部兩件事,背后確是魯王和賀王?!币菇w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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