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無痕,一個除了錢財與地位不足,完美的男人。此刻他正把枕頭當(dāng)做他的亡妻,磨蹭著臉,手摸著肚子的位置。
“他昨天很累吧,為什么現(xiàn)在八點多了還不醒。”夕昔向莫霞問道,她的聲音成熟而爽快。
“是的,不過領(lǐng)回來一套全身板甲,獎勵了他五千多塊諸夏幣呢!”莫霞很驚訝的樣子。
“就是你今早塞給我的5000?我還以為是這個月工資,既然是獎勵的話,給小安諾整套新衣服再弄些其他什么東西好了?!?p> “額,白楊楓叫我直接給你就行。好像雪落無痕說過他掙錢全然是為了培養(yǎng)好浮云散·安諾,以及養(yǎng)活你?!蹦颊f道。
“但事實上,他留的錢已經(jīng)夠我和小安諾幸福生活一輩子了。另外你可以坐下來談?wù)剢??這應(yīng)該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真正交談?!毕ξ糇诹藷o痕旁邊的一張床上。
“好啊。”莫霞坐在了夕昔的旁邊,“你說,他的亡妻不是很漂亮,身材一般般。但我看這樣子,不像是啊?!?p> 無痕在床上抱著枕頭很幸福。
“的確是一般般,標(biāo)準(zhǔn)線微微朝上,至于浮云散·雪的樣貌,一頭黑色長發(fā)...頭好疼,模樣...模樣想不起來了...”夕昔完全想不起來浮云散·雪的模樣。
“沒事吧!”
“我沒事,剛剛突然頭疼了一下...死了多年,想不起來樣子了,不過確實一般般。”夕昔好像是真沒什么事了,和正常一樣。
看到這狀況莫霞沒有管什么,接著問道?!靶夭?,腿部。還有他剛剛夢話說的喜歡的腹部?都怎么樣呢?”
“胸部...比較貧瘠,和我十四五歲的時候差不多。腿雖然還行,但看不出任何美感,沒有任何的感覺。至于腹部,和她在家里洗澡時,她全身我都看過。很正常,沒什么特別?!?p> “真沒什么優(yōu)點可言?”
“喜歡我哥就是最大的優(yōu)點了。對于我哥來說,外在條件標(biāo)準(zhǔn)線往上就行了,主要是性格和愛,然后雪落無痕就會為遇到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女人守望一生。”
“浮云散雪為什么會死???明明是那么好的一輩子,只過二十年...真可惜?!?p>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夕昔瞬間換了個態(tài)度。她認為浮云散·雪的死和她自己有關(guān)系,好像她本該能救回浮云散·雪的。
“我記得當(dāng)時小安諾是兩歲好像,我哥二十四,她二十二。染了重病,凋零而死。當(dāng)時我哥照顧的極為貼心。要是我遇到那樣的男人,死也值了...”
夕昔不想要直接交代實情,那對她也是種打擊。她準(zhǔn)備稍微繞個彎,好接受些。
“我哥很可憐...”她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浮云散·雪是我們保姆的女兒從小就在我家,和我哥一起長大。我哥十八歲的時候那混賬保姆順走了很多錢財,卻留下了十六歲的浮云散·雪一直待在我家不管?!疚腋缈蓻]那么小心眼,遇到這樣的條件就好好過日子咯?!亢髞砉芾硖覉@讓我們?nèi)畹暮芎?,雖然累,但是很開心?!?p> 后面這段回憶她是笑著說的,仿佛回念便充滿了無盡的愛意與樂趣。
“浮云散·雪,就叫她小竹篾吧。在十八歲的時候,歉意和愛慕擰成了一根繩,甚至把我哥藏在了地下室。希望能夠讓我哥變得喜歡上她。對我哥的稱呼早在十六歲以后變成了先生?!?p> 她很喜歡這段戀愛故事,也喜歡小竹篾這個閨蜜與親人。好像世界每一處都是美好的,充滿著溫暖的感受。
“不過出乎小竹篾意料的是,我哥的溫柔與愛一直緊扣在她身上。兩個人情投意合。雖然小竹篾認為那是欺騙。但是在我哥用諸如各類各樣的諾言與情話,以及擁抱、親吻和摸肚子的手段之后,終于信任了我哥。那病態(tài)開始逐漸變好?!?p> “她在我哥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奉子成婚。但即使結(jié)了婚,也還是一秒都離不開我哥,同年生下了浮云散·安諾,我接生的。記得生完孩子之后還和我炫耀了三個多月...總之生活很美好?!?p> 繞了很大一個彎,她卻仍然無法逃避說出這些。莫霞看著夕昔右邊的側(cè)臉,她似乎很堅強,強忍著悲傷。
“小竹篾二十二歲,我哥二十四歲...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病,或許根本就不是病,是詛咒!根本什么癥狀都沒有,就是精神衰退!明明身體各方面都是好好的,可...可她就是死了...我嘗試過無數(shù)次,可她沒有任何【疾病】,也不會傳染任何一個人...”
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她已經(jīng)無法再克制自我了。
她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了門口依靠著軍帳。這是她如今唯一可以交托自我的事物,至少軍帳不會可憐她。
“最終,浮云散雪唯美地死在了自己愛人的懷里。而如今的雪落無痕,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有什么東西順著她美麗的臉頰滑了下去,她自己也愣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那是淚水。
“小安諾,哪怕我一輩子不結(jié)婚也要將其養(yǎng)大,我和她身上流淌著相同的熾熱血液!至于我哥,讓他痛苦地活著,可能真的和他自己說的一樣不如在戰(zhàn)場上死去要痛快些。以后...別吝嗇讓他上戰(zhàn)場的機會,拜托了?!?p> 她連頭都沒有轉(zhuǎn),也沒有打任何招呼,直直離開了。剩下看著無痕的莫霞。
“浮云散·雪,聽說你是病態(tài)地喜歡你丈夫...不過聽我說,你大可對他放心。你的丈夫?qū)ε畠?,對你與他的結(jié)晶都有這種無懼死亡的愛,永遠不可能背叛與你之間的誓言?!?p> 說完,莫霞也離開了。
如今這個房間里僅僅只有無痕一人,僅僅只有無痕一人。他處在一個何等悲冷的房屋之中,卻抱著枕頭開心笑著。好像他的身邊還有著些許溫暖存在,不過只是他自己的余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