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府外,再一次來到這里,褚陽抬頭看了看匾額上鎏金的大字,微抿著薄唇不在意地進入了東角門。
彼時齊深早已回府,趙七哆哆嗦嗦的跟在褚陽身后,頭垂得很低。
來到外堂,褚陽隨手拽過一個上茶的小廝,讓他喊家主過來。
小廝瞟了褚陽幾眼,只覺得眼熟,但還是沒有同意:“這位公子,家主不是小人想叫來就叫來的,您......”
褚陽拿出腰間掛著的玉牌,丟給小廝,道:“把這個給你們總管,讓他去叫?!?p> 這是一塊鏤空雕花玉牌,雖然小廝并不識貨,但質(zhì)地溫潤一看就不是劣質(zhì),忙不迭的點頭應(yīng)下。
另一邊值班房中的總管唐嵐拿著煙斗,正往斗缽里塞煙草,門被敲響,他悶悶回復(fù):“啥子事兒???”
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是一位公子,想見家主。還給了我一枚玉牌?!?p> 聞言唐嵐終于放下煙斗,慢吞吞撐起消瘦的身子移動到門邊,推著門閂。
推了一下,沒打開,再推。還是沒打開,唐嵐有些惱了,憋了一口氣使上勁,終于打開了門。
見總管出來,小廝忙把玉牌遞上去,見他瞇著眼打量良久,心里不禁感嘆總管果然是老眼昏花了,怪不得巴結(jié)的平日那些人都跑去了副總管那。
唐嵐把玉牌扔回去,那小廝差點讓玉牌掉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接好后,松了口氣。罷了,旁的事跟自己無甚關(guān)系,還是先做好本分為妙。
“我去叫家主,你把玉牌還回去?!碧茘咕鸵锩孀?,嘴中還念念有詞:“下次有點眼力見,這玉牌可是府上一等門客專有,也就那么七八位。”
“小人知道了,總管?!毙P剛虛驚一場,也顧不得腹誹總管了,小跑著往回外堂。
等妘世辭出來時,就看到褚陽沒正個型地坐那吃干果糕點,眉頭便是一皺。
至于一旁的趙七,他壓根沒去看,直接問道:“聽說銀錢已經(jīng)送過去了,你還來干什么?”
聽聽,這口吻是明擺著是趕人。褚陽冷笑一聲,“我來干什么妘家主不清楚,那妘家主不妨先問問你府中人干了什么啊。”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似乎是為褚陽的出言無狀,似乎也有別的什么東西參雜其中,終于妘世辭發(fā)話了,問:“怎么回事?”
說話間,刻意著重瞥了趙七一眼,妘府下人何其之多,他又從不理這些事,固然認不出趙七,不知為何只要對上褚陽,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你說?!瘪谊枌w七笑了笑,殊不知在他看來和善的笑容于趙七卻無異于威脅。
“稟、稟老爺,小人是府上家丁趙七,是......”趙七一狠心,說道:“奉趙副總管之命跟蹤陷害褚門客,卻被識破,幡然悔悟之下打算洗心革面自首贖罪?!?p> 褚陽對他說了,跟蹤之事被他發(fā)現(xiàn)是定然逃不掉的,與其在告狀后被當(dāng)做棄子頂罪,不如按他說的做可保全一條命。
趙七并不是十分清楚居心不良跟蹤副總管是什么罪名,但看褚陽兇殘的樣子還是慫了,不答應(yīng)的話說不定就被永遠留在這兒了。
至于褚陽,看他笑嘻嘻坐在一邊的輕松模樣就知道完全不擔(dān)心趙七會反戈,沒有人指使的情況下胸?zé)o點墨的趙七還翻不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