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衣服店即將關(guān)門打樣時,徐沐與斯蕾塔趕上了后尾,在與老板商討了一會后,這才重新把店門打開。
由不得老板任性打烊,一枚銀幣砸臉上的感覺對他來說不要太舒服!從艾祈侯爵出事后,整個封地城鎮(zhèn)的生意都差了許多,他們店也很久沒開張了。
來到柜臺得知徐沐要給自己的妹妹斯蕾塔訂套衣服,老板打量了斯蕾塔很久,隨后聽到徐沐的制衣要求后,老板的嘴巴不由塌下來。
因為徐沐的要求很簡單,就兩個字——高貴。
老板倒不是覺得為難,他之前也為艾祈侯爵家做過衣服,只是這類衣服通常都是貴族家或者有些權(quán)勢家才會選擇做的衣服,見徐沐與斯蕾塔打扮,看得出長時間在奔波,灰頭土面的,并不像什么身份高貴之人。
這些都不是主要問題,老板最重視的問題是,徐沐到底付不付得起錢。
而徐沐也毫不客氣,從錢袋掏出30枚銀幣拍桌子上。
“兩天后我來拿衣服?!?p> 老板看著桌上的銀幣,嘴巴口水都要流出來,可是一聽到徐沐的要求,立馬慌了:“先生,這...兩天時間是不是太緊了?五天你看成不成?”
徐沐哼了聲:“不行,兩天。”
老板很為難:“先生,這不是做平民隨身穿的衣服,這是在做貴族檔次的衣服?。∈羌?xì)活,沒五天我怕質(zhì)量有問題...”
“你不行我可以找別人?!毙煦逖壑樽右晦D(zhuǎn),“城鎮(zhèn)又不可能只有你一家店。”
“誒,別別...!”老板一聽徐沐要走,連忙勸回,要知道這生意來了哪有推走的道理:“先生,主要是兩天太緊了!三天吧,三天之內(nèi)我肯定給你做出來!”
“兩天?!?p> 老板臉糾結(jié)的五官都要湊一起了:“這...”
徐沐也不廢話,又從錢袋掏出5枚銀幣放桌子上:“行還不是不行?”
“行行行!”
老板眼都紅了,立馬把桌子上的錢全都攬入懷中,不管了,大不了這兩天不睡覺都要把衣服做出來!
在幫斯蕾塔量好衣服尺寸后,徐沐兩人便出了衣服店。
斯蕾塔內(nèi)心激動,可是又有些擔(dān)心的拉徐沐的大手:“哥哥...真的要給斯蕾塔買這么貴的衣服嗎?35枚銀幣哥哥能做很多事情了吧?”
徐沐摸了斯蕾塔腦袋,淡笑說:“沒事,這衣服你穿了有大用。而且斯蕾塔不是想當(dāng)個貴族嘛,那當(dāng)貴族肯定要有一套好看衣服,就當(dāng)哥哥提前給你準(zhǔn)備好的,至于貴族的事以后再說。”
斯蕾塔倒是知道徐沐為什么會這么承諾她,艾鹿和她說過,徐沐要學(xué)習(xí)魔法,而學(xué)習(xí)魔法的第一條件就是要成為貴族。
按理說斯蕾塔不應(yīng)該相信徐沐,畢竟貴族哪里是這么容易就當(dāng)上的,真說當(dāng)就當(dāng),那遍地都是貴族了,而她也不會對成為貴族如此向往,因為貴族象征著權(quán)利與精神信仰。
可是與徐沐在一起呆久了,斯蕾塔反而相信徐沐能成功,因為徐沐說起魔法時,眼里的堅定與自信卻是真的,雖然她不知道徐沐到底有什么辦法能當(dāng)上貴族,不過她本來就是個什么都沒有的孩子,除了自己一條命外,又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還不如堅定不移的相信徐沐才是真。
“那哥哥,我們現(xiàn)在去干嘛?回旅館嗎?”
“不,我們還得去一趟鐵匠鋪?!?p> 鐵匠鋪相比衣服店,前者可沒那么快打烊,待兩人趕到鐵匠鋪,火爐還燒得火熱,打鐵師傅光著膀子敲著鐵,而鐵匠學(xué)徒則在一旁收拾料子。
斯蕾塔看到師傅光著膀子,羞得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
徐沐見此覺得自己失策,這個世界女孩可是不能隨意見男人肉體的。
見打鐵師傅依舊在很認(rèn)真干活,徐沐咳嗽一聲。
師傅停下手中的活,見到有小女孩正捂著眼,他咧嘴笑著將手里的伙計丟給學(xué)徒,尋到屋內(nèi)穿好衣服才出來。
“先生,是要買成品還是訂做?成品的話,我們鐮刀、鋤頭都是很優(yōu)良的!如果要得多,我還可以給您便宜點(diǎn)?!?p> 徐沐把斯蕾塔的手掰下來,與打鐵師傅淡笑道:“是訂做,不過是精細(xì)活,不知你做不做得了,當(dāng)然價錢好說?!?p> 師傅眼睛一亮:“哦?不知道先生說的精細(xì)是偏什么方向?是裝飾用的劍?”
“不是,類似玉匠的活,不過也不完全是?!毙煦逯噶酥肝葑樱拔覀冞M(jìn)去說吧。”
三人進(jìn)到鐵匠鋪后屋,師傅連忙尋了塊抹布將椅子擦拭干凈。
徐沐也不客氣拉著斯蕾塔坐下。
“先生到底想要我這匠人做出什么東西來呢?”
徐沐眼睛微瞇:“我需要你幫我做一個貴族紋章?!?p> “?。窟@...”師傅臉色一變,隨之他強(qiáng)忍鎮(zhèn)定:“是哪個貴族的紋章?如果是外地的,價格都好說...”
“是城鎮(zhèn)當(dāng)?shù)貖W利伯爵的紋章?!?p> “這...”師傅眼睛不由瞪大,他左右搖頭見學(xué)徒?jīng)]在門邊,壓低聲音問:“先生這是要干什么。”
“怎么,做不得?”
“倒不是...只是...”
徐沐也不扭捏,又從錢袋取出20枚銀幣放桌子上,打鐵師傅眼睛瞪得更大了。
“能做了么?別擔(dān)心,此事只有我們?nèi)酥?。?p> “能能...”師傅連忙點(diǎn)頭,隨之想到什么連忙說:“不過時間可能久點(diǎn),我得去看奧利伯爵的紋章是怎么樣的,畢竟...”
話還沒說完,徐沐就打斷了,他朝老板所要了筆與圖紙。
在斯蕾塔與打鐵師傅驚訝的眼光下,徐沐竟然畫出了奧利伯爵的紋章模樣,而且畫得極其精細(xì),細(xì)到邊角勾勒都畫了出來,仿佛奧利伯爵的紋章就是徐沐親手設(shè)計的一樣。
徐沐將畫好的圖紙推到打鐵師傅面前:“兩天能取么?”
“能!”
...
離開鐵匠鋪后,徐沐牽著斯蕾塔的手回旅館。
路上斯蕾塔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哥哥,你竟然還會畫畫,而且畫得好好看!那種畫技與畫法我從未見過,哥哥之前該不會是哪個貴族的御用畫匠吧!”
徐沐聽到這話,不由好笑:“沒有的事,這東西也就隨便畫畫?!?p> 在沒來到這個世界前,徐沐工作下班無聊,便參加了個什么7天素描速成班,盡管他也就去了5天而已,可是倒也學(xué)了點(diǎn)東西,盡管手藝在原世界根本拿不出手。
然而這點(diǎn)手法在這個世界卻是獨(dú)樹一幟的,倒是驚到了打鐵師傅與斯蕾塔。
“哥哥真是厲害...”斯蕾塔捏緊徐沐的大手,“今日我們在街道上,哥哥才幾眼就把那伯爵的貴族紋章記住了?!?p> “那時恰好感興趣,就多看了幾眼?!?p> 倒不是徐沐多厲害,是這世界的貴族紋章屬于切割對比面,基本記住半面,而另一邊也是相同的,沒什么難度。
兩人回到旅館后,徐沐這才將心目中的計劃說給斯蕾塔聽。
原來徐沐定制衣服與制作紋章是為了讓斯蕾塔假扮奧利伯爵家的人。
這主要是斯蕾塔偽造公文的主意給了徐沐啟發(fā),既然沒見過公文長什么樣,那就不偽造它了,反正能指使那些守衛(wèi)隨從辦事的又不一定要公文。
只要斯蕾塔身穿一席高貴的貴族服裝,身邊佩戴奧利伯爵的貴族紋章,那些守衛(wèi)不跪下來拜見舔斯蕾塔鞋子,算他徐沐輸。
徐沐倒是敢賭,他猜測在門口站著的守衛(wèi),肯定對奧利伯爵的家人認(rèn)不全,而貴族有幾個老婆也不奇怪,伯爵家有十多個孩子那更不奇怪。
只要斯蕾塔演得夠像夠自信,這事便妥了。
也因為如此,徐沐很在意斯蕾塔的心境問題,怕她有壓力,甚至?xí)ε隆?p> 畢竟假扮貴族,這可是死罪啊,在這個世界里,平民、公民對貴族權(quán)利的臣服可是打心底出來的。
而斯蕾塔在聽到徐沐的計劃時,心態(tài)是有些不一樣,可是變化卻有些奇怪。她并沒有徐沐想象中的懼怕與抗拒,反之是極其的興奮與激動。
想起斯蕾塔在歌特鎮(zhèn)假扮權(quán)勢家族的孩子去欺負(fù)那個男人,徐沐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或許斯蕾塔與其他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吧,她內(nèi)心對貴族的向往可能不是自己能理解的,對于她而言,她是個什么都沒有的孩子,就算死之前能夠假扮一次貴族,她也滿足了。
在衣服與徽章的兩天交貨期前,這段時間徐沐一直在幫忙調(diào)整斯蕾塔的心態(tài),順便兩人經(jīng)常在鎮(zhèn)上玩耍,而徐沐對待斯蕾塔極其大方,只要斯蕾塔想要什么,徐沐都滿足她。
兩人的關(guān)系由此更為增進(jìn)了,之前一個月時間基本都在趕路與躲避,其實他們之間很少能坐下來一起安靜聊會天。
恰好這等待的時間,讓兩人有了能夠訴說感情的機(jī)會。
本來徐沐對斯蕾塔就像看待曾經(jīng)的自己,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過值得相信的人,現(xiàn)在他感覺有了,就是眼前這個才10歲的小女孩。
斯蕾塔年紀(jì)雖小、心性年幼,可是思想?yún)s成熟得很,對待很多事從來都能理性對待,極其能認(rèn)清自己的位置,不會隨意給身邊的人添麻煩,真的像個妹妹一樣。
而對斯蕾塔來說,徐沐是她的救命恩人,明明是他從別人手中救回了自己,可是徐沐卻一直說是她自己救了自己。這無限給予了斯蕾塔尊嚴(yán),給予了她掙扎求生的支持與回應(yīng)。
徐沐對斯蕾塔說過的話,她現(xiàn)在依舊記在腦子里,人在無能為力的時候便選擇什么都不做,那這人有能力后,又能做成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