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比試比試
凌子霄睡了一天,第二天醒來便又恢復(fù)了那生龍活虎的樣,抱怨著飯菜只有素的。
柳言笑道:“你這么多天沒有好好吃頓飯,突然吃葷,身體受得了?”
凌子霄不管,強行狡辯:“什么沒有好好吃飯,我吃的好著呢?!?p> 吃的好著,昨日回來會是那般憔悴的模樣?
柳言心中想著,卻沒有拆穿他,只是微微笑著。
這兩天的依舊是雪天,漫天的鵝毛大雪飄飄灑灑,三人吃過早飯后,便撤去了桌子,在一旁沏了壺茶,捧在手里,也該是可以暖暖手的。
“今年的冬天怪長的,也不知道這雪還要下到什么時候。”凌子霄瞅瞅外面的大雪,便覺一身寒,說罷便舉著茶杯輕呡了一口熱茶。
熱茶下肚,那股熱氣只穿肺腑,身子也就更暖了幾分。
“是啊,今年的收成怕是好不了了?!痹S千游也發(fā)出了一聲感慨。
遇此天災(zāi),傷的最重的,還是農(nóng)民。
柳言聞言,哈了一口熱氣,笑道:“這雪也就這些天了,等雪停了,放開采荒令,將廢棄的田地開荒,提前種些,總該是能緩解些的?!?p> “這倒是個好主意?!痹S千游眼中帶著幾分欣喜,應(yīng)道。
凌子霄摸了摸鼻梁,不是很想繼續(xù)這個種田的問題。
他是個殺手,種田什么的離他太遠(yuǎn)了,過慣了拿劍舔血的日子,那等枯燥且無趣的生活,他自是想都沒想過。
“夢潭淵后天登基,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些家伙,會忍不住動手了。”凌子霄舌尖輕天舔干燥的唇,輕聲笑道。
“我們等的,不就是那日嗎?”柳言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捻著杯蓋,在杯面上輕撫了幾下,低垂著眼輕笑道。
柳言抬眼,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已了然。
許千游長期跟在柳言身邊,柳言談?wù)撈鸪兄聲r也不忌諱他在場,所以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柳言作為夢潭淵的支柱,他登基那日,柳言是必然要去的。
想到這,許千游不免有些擔(dān)憂了。
夢潭淵登基那日,無疑是雙方的對決,調(diào)動了全國勢力具在皇宮周圍,一旦失敗,便有可能亂箭穿心、尸骨無存的下場。
心中思緒千百轉(zhuǎn),凝聚到嘴邊,也不過一句:“大人當(dāng)心?!?p> 柳言知他的擔(dān)憂,點頭回應(yīng)。
“那日我也會在,定是不會讓人傷到她毫毛,就算失敗,我也能帶她離開。”凌子霄絲毫不夸張的講,眉目間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許千游笑笑做罷。
雖然他的語氣有些過了,但他也是相信,凌子霄有這實力,有他在柳言身邊護著,想來安全度要高上幾分。
柳言有些哭笑不得,她有那么弱嗎?
“到時候誰救誰還不一定?!绷該u頭笑道。
“比試比試?”凌子霄挑眉,頗帶挑釁之色。
“比比。”柳言沒有拒絕,爽快的應(yīng)下了。
許千游想著這冷天,他兩切磋切磋熱熱身也不錯,也便沒有阻止,跟著去觀賞觀賞。
花園里有一片被常綠樹包圍著的草地,兩人就選在了那,從樹上折了根樹枝,簡單的削理了一下,便準(zhǔn)備開始了。
這已經(jīng)不是許千游第一次見柳言和凌子霄比試了。在他眼里,柳言一直都是那般高貴、雅正的人,所以他也就總是會不由的擔(dān)心柳言在外遇到什么危險。其實細(xì)想一下,他就會覺得自己可笑。
但大多時候,他都被自己蒙騙了,覺得她就應(yīng)該是被保護的那等人。
細(xì)細(xì)看來,柳言確實很厲害,側(cè)身、反轉(zhuǎn)、刺劍、下腰閃躲,快的讓人錯不及防。
凌子霄便是使出了十分認(rèn)真,也未觸及她衣角。
柳言卻已戳中了他幾處要害。
注意到柳言下腰后起時有一處盲區(qū),是看不見招式的,凌子霄瞅準(zhǔn)了機會出擊,在她下腰躲閃的時候,突然從側(cè)面攻擊。
柳言發(fā)現(xiàn)時已躲閃不及,樹枝末端劃過她的發(fā),將發(fā)冠撞了下來。
萬千發(fā)絲散了一身,凌子霄卻未能顧及,馬上丟下了樹枝上前,捧著她腦袋看看有沒有劃傷哪。
“我無事”柳言有些不習(xí)慣他人的觸碰,一手拂下了他的手。
指尖那冰冷的觸感還殘留著,讓凌子霄有些出神。
望著自己的手,微蹙著眉頭,總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許千游在看到枝丫劃過的時候便猛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朝著她這邊來了。
沒有像凌子霄那般放肆,只是掃視了一番,見沒有傷,才松了口氣。
柳言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都說了我沒事?!?p> 她表現(xiàn)的有那么弱嗎?
柳言不由開始重新定位自己。
看來以后還得狠些。
撿起地上的發(fā)冠,柳言看了半晌,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會弄,每日都是許千游一早趕來給他束的發(fā)。
所以柳言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了許千游,將金色發(fā)冠遞給了他。
許千游明白她的意思,接過來發(fā)冠,帶著柳言在一旁石凳上坐下。
凌子霄在一旁看許千游收著她的發(fā),眼眸微動,上前笑道:“讓我試試?!?p> 說罷便挽過了許千游方才收好的發(fā),手中如絲綢一般的觸感讓凌子霄微愣了一下。
細(xì)看之下,凌子霄就發(fā)現(xiàn),柳言的發(fā)絲很細(xì),帶著透亮的光澤,摸上去手感出奇的好。
凌子霄自身本就沒為人束過發(fā)冠,一番盤弄后,勉強將其固定了下來,看著有些松松垮垮的,額前還有幾縷未挽上去的碎發(fā)。
許千游無奈的搖搖頭,上前道:“還是我來吧。”
凌子霄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也沒多說什么,退到一旁,細(xì)細(xì)觀摩著許千游為她冠發(fā)。
手法很是嫻熟,三下兩下的就弄好了。
“會冠發(fā)算什么?能上戰(zhàn)場殺敵才是男兒該做的事?!绷枳酉霰?,倚在一旁樹上,傲著腦袋說著。
許千游也是心大,神情未變。
倒是柳言,轉(zhuǎn)過身來,對他笑道:“你若是羨慕,直說便是。”
“我哪會羨慕這些?!绷枳酉龊吡寺?,反駁道。
知曉他的口是心非,柳言也是一笑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