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出殯殉葬
大雪一連下了幾天,大有與天同悲的感覺。
各大寺廟的鐘鳴響徹了整整幾日,大大小小的街巷都收了攤,酒館客棧關(guān)門,連一向繁榮熱鬧的國色天香也不例外。
整個京都都沉浸在一種淡淡的憂愁之中,雪的白,覆蓋了整個長安城。
柳言這幾日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朱雀國國君去世,新主又還未繼位,這讓鄰國玄武國的人有些蠢蠢欲動,大有想插上一腳的感覺。
柳言一邊要壓制著外部勢力的阻撓,一邊還得控制著動亂的朝局,著實是有些頭疼。
今日云娘派人寄來了一封密信,告知她邊境調(diào)來的士兵已以平民的身份抵達了京都,并沒有驚擾到他人。
方才松了口氣,這邊許久未歸的凌子霄也回來了。
沒有前些日子的活潑,眉眼間多了幾分疲憊。沒顧得說上什么話,柳言吩咐人引他先去歇著。
凌子霄也沒拒絕,朝她一笑,告知他無事后,便回去歇著了。
已經(jīng)五日未曾合眼,凌子霄說不困是假的,本處理完那事,他就該先睡一會的,也不知是什么意念,支撐著他愣是先回來了,在看到端坐在堂上的柳言無恙,困意才再次席卷了上來。
邊境調(diào)來的士兵,本該早些日子就到了的,偏生玄武國拿處的邊界不肯如他們的愿,處處阻撓,顧長靖匆匆?guī)饲叭?,也是未能抵住他們的千軍萬馬,又不能驚擾了朝廷,柳言這才叫了凌子霄去。
暗閣,一個殺手組織,插手國家軍事,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當(dāng)凌子霄帶人趕到,對顧長靖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由時,顧長靖久久不能相信。
最終還是搬出了柳言的貼身令,顧長靖這才打消了些疑慮。
柳言雖在外名聲不怎么好,但顧長靖與她有過些交流,誠然,他很相信柳言。
暗閣人不多,且分布在大江南北,好在凌子霄在動身時便要柳言去國色天香下了全國召集密令,讓所有暗閣人員全部放下當(dāng)下的任務(wù),奔赴邊境。
不過區(qū)區(qū)萬人,卻有著幾十萬甚至幾百萬人的戰(zhàn)斗力,不過幾天,便將邊境的玄武國士兵殺的潰不成兵,倉皇而逃。
一路趕去,一場廝殺,再一路趕回,未曾歇過一下,就是生怕柳言這邊有變故。
也不難理解他的擔(dān)憂,如今的京都,可不是那繁榮熱鬧之地,即是白日,也有幾批士兵巡邏,或是禁衛(wèi)軍,或是錦衣衛(wèi),或是柳言手下的,又或是貴妃那邊的。
如今被白籠罩的京都,四下充滿了壓抑,還有隱隱透露著血腥味的廝殺,仿若別樣的人間煉獄。
雖說雙方劍已在弦上了,但都未發(fā),柳言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tài),大有要逼得對方先出手的想法。
隨著自己這邊幾個得力助將被刺殺,朱瀟也是壓制著,隱隱有了要爆發(fā)的趨勢。
京都動亂,柳言沒法去夢潭淵那,所以一些要事都是通過私密傳信來了解的。
老狐貍的死撞上了新年,讓今年的新年也過的不成樣了,沒有哪家敢出來貼個對子。
柳言與夢潭淵商量了一下,覺得今年的一切活動都取消。再由柳言出面,和貴妃商議后,也便昭告天下了。
貴妃對過不過新年不感興趣,更感興趣的是柳言的膽量,敢在如此緊張的局勢下孤身前去找她議事。
這讓貴妃也不由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但到底她只是敵人,所以該下手的時候,貴妃還是會下手的。
貴妃本以有了要將她拿下的沖動,只要手中的杯子落地,這個最大的對手,便會被解決掉。
柳言又怎會不知她的想法,看了眼貴妃手中似無意把玩著的夜光杯,輕聲笑道:“貴妃何須操之過急呢?陛下的遺詔還在我那呢。”
這話讓貴妃的手一頓,低垂著眼眸壓下了那一絲驚愕,停頓了片刻,輕輕放下了杯子,抬眼笑道:“柳大人這是哪的話?時間不早了,大人請回吧。最近積雪,路上滑,可要小心些。”
“多謝貴妃提醒?!?p> 柳言轉(zhuǎn)身出了門,便聽見身后的玉瓷碎裂的聲音。
遺詔在手,就像那黃條子對于老陛下一樣。
不管她在哪,只要遇難,在場所有人,殺無赦。
“那人……竟將遺詔交給了她?。俊睉嵟饋淼馁F妃,全然沒有了方才那端莊的儀態(tài),怒摔著桌上的杯具。
“老東西,你可真是好樣的!”
門外的侍女自然是聽到了她的怒吼,身子微顫了下,依舊低垂著身子,降低存在感。
這般她們自然是知道她口中的‘老東西’是誰,但此時時局動蕩,哪還有人管得了這事?
即便是聽到了,幾人也只能假裝沒聽見。
老狐貍出殯那日,夢潭淵猶豫了再三,還是跟著去了。
他雖然恨他,但在這大是大非面前,他沒有堅持。
與前來主持殯禮的柳言站在不遠,看著浩浩蕩蕩送殯的隊伍,以及那些將要殉葬的嬪妃傳來的凄慘哭聲,便是柳言這般的鐵石心腸,也不由有了幾分低沉。
“人活著,也不過像那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眼即逝,但卻總歸是有些執(zhí)念的……所以,柳大人,你的執(zhí)念是什么?”夢潭淵緩緩說著,忽而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柳言,四目相對之下,夢潭淵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像是想從那雙眼眸中看出她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柳言得知了他的想法,輕聲笑著,絲毫不避諱的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字字珠璣的說:“我要這天下太平、國泰民安、眾生平等,憂王殿下,你……能做到嗎?”
夢潭淵低著頭看這個比自己矮上半個腦袋,臉上寫滿了認真的人,心中一時涌現(xiàn)的,不知是什么想法。
事態(tài)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一步,雖然知道柳言想換人也難了,但他還是很配合且認真的回應(yīng)了她:“我可以?!?p> 這次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可見他對這句話的重視。
柳言也很是欣慰,再次看向那浩浩蕩蕩走遠的隊伍時,柳言想著,殉葬可不是個好東西,日后還是得想辦法給廢了呢……
月下對白
作者會好好更新的,雖然字有點少,但還是要拉一波看官…… 感謝俺媽叫俺小寶青衫舊路人、年邁的黑龍微笑奶昔、沉淪在午夜戮神曲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