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出場
凌子霄當(dāng)時答應(yīng)的有多輕松,現(xiàn)在就有多慌張。
柳言舉止投足、談笑之間,將他的后路通通堵死,殺得他亂了手腳。
“不對不對,我這顆子下錯了?!?p> “落子無悔!”柳言按住了他想去重新拿起的那個已經(jīng)下了的棋子。
“這是意外”凌子霄死皮賴臉。
“那也不行?!绷孕χ芙^了他。
凌子霄望著棋盤,深知這棋沒法下了,想了想,立即起身說道:“我想起來最近好像接了個任務(wù),我就先走了!”
柳言也是手快,一個閃身堵在了他跟前。
“急什么,先履行了你賭約再說?!绷砸馕渡铋L的笑著。
“我不記得剛才說了什么。”凌子霄木著一張臉,想著就此能混過關(guān)。
“噢”柳言頓了下,錯過他看向他身后已然起身的許千游,笑問:“子霄記性不太好,千游,你與他說說,他剛才答應(yīng)了什么。”
知道柳言想戲弄凌子霄,他自然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凌公子方才答應(yīng),若是輸了,便去國色天香當(dāng)一個月的小倌。”
“子霄,聽到了嗎?”柳言嬉笑道。
凌子霄整個人身子都繃直了。
哼了一聲,錯過她,趕緊走了。
后面?zhèn)鱽砹缘臏\笑聲:“明日莫忘了去國色天香報道,我可是會去看的?!?p> 凌子霄身形明顯一頓,加快了步伐。
早朝過后,與夢潭淵下了盤棋,便閑聊了起來。
“今日可要出宮看看?”柳言想到今日的重頭戲,笑問。
“去哪?”夢潭淵想著,能讓她感興趣的,想來是有趣的。
“國色天香?!?p> 夢潭淵雖來京都不久,但國色天香還是聽說過的,傳說中的艷.坊。
柳言不是那等粗俗之人,去那定是有它的看頭,所以夢潭淵沒有過多的思量,點頭答應(yīng)了。
晚上是皇城最為熱鬧的時候,許多未出閣的姑娘都在晚上、戴上面紗,偷偷溜出來玩,盡賞這京都的夜景繁華。
柳言便是在這個時候出門的,帶著許千游,去欣賞一下國色天香今日新來的美人——凌兒。
柳言沒有帶下人,是與許千游一同走路走到這來的,在國色天香門口看見了剛剛駛來的馬車,從上面下來的人,已然是夢潭淵。
“時間掐的很準(zhǔn)?!绷再潎@了一聲。
“我很期待今晚的表演?!眽籼稖Y話不對題。
柳言笑了笑,說道:“我也是?!?p> 云娘自是看見了柳言,立馬叫人招呼了方才與她交談的顧客,朝著幾人走來。
“三位公子,云娘給你們溜了間隔間,就在二樓,奴家這就帶你們過去?!痹颇镆巳チ硕堑母糸g,坐在那柵欄旁,低頭就可以看見下面臺子上的風(fēng)光。
是一個不錯的角度。
“公子需要什么,盡管吩咐就是?!痹颇镞@話像是對三人說的,看到卻只是柳言一人。
她只知今日來的那人是主子安排的,來的時候活像個大爺,這不滿意,那不滿意的。
若讓她知道,今日那個任由她擺布的人,是傳聞中嗜血的第一殺手凌子霄,不知會作何感想。
“各位官人,今晚國色天香來了幾位新人,全是上好的樣貌,現(xiàn)在云娘讓人將簽交給各位,一人一支,一會等他們表演完了,就投給你們看上的小倌可好?”
這里雖然來的多半是有正常性.取向的人,但難保有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就好這口。
這會云娘方說完,下面的人便沸騰了,嚷嚷著云娘快些叫人出來。
接著便是一位男子出來,一襲華衣,跳的一支好舞。
夢潭淵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眼神更為深邃,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悅。
“這就是你邀我出來看到?”
柳言不慌不忙的飲了口茶,笑道:“你急什么?”
稍稍頓了頓,柳言又補(bǔ)充了一句:“怕是到了重頭戲你也沒什么看點?!?p> 畢竟他不認(rèn)識凌子霄,也不知道他的性子,體會不到看他黑臉時的樂趣。
這般一想,柳言倒覺得,叫他來是個錯誤。
當(dāng)時不過是隨口一提,哪知夢潭淵還真就答應(yīng)了。
在她看來,夢潭淵這時正是要忙碌的時候,沒這閑工夫出來陪她走。
最近這幾人……都有些不對勁啊。
柳言想著,便看了眼身后跟著的許千游。
許千游還是那樣,在只有自己人的時候,就不會顧及尊卑等級,在有外人的時候,才會主仆分明的跟在她身后站著。
夢潭淵聞言,也沒有憤怒的離開,倒是安靜的在一旁坐著,也不去看下方的舞臺,獨自飲著茶,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上等的茶,能讓他喝的這么入神。
“下面,有請我們的凌兒!”
柳言這時本是看著下方舞臺的,眼瞧著凌子霄身著一襲青衣薄紗,畫著淡淡的妝容,以往高束著的發(fā)被散落下來,盤里個女子的發(fā)髻,唇上一點朱砂,遠(yuǎn)遠(yuǎn)看著,倒真有幾分女子的感覺。
云娘‘凌兒’的稱呼一出,柳言口中剛含的一口茶便噴了出去,正巧噴在了對面的夢潭淵身上。
“抱歉!”柳言從懷著掏出自己的絲巾,要為夢潭淵擦拭。
夢潭淵不喜他人觸碰,皺著眉頭拂開了她的手,道來聲:“無事?!?p> 柳言也不跟他推辭,他說無事便無事,柳言目光繼續(xù)放到了下面那人身上。
許千游這時也瞧見了凌子霄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凌子霄帶來的是舞劍,一柄劍在他手中飛舞,勾勒出優(yōu)美的幅度。
人是美,舞也美,就是這臉……
凌子霄臭著一張臉,讓那原本的美麗打了幾分折扣。
凌子霄一個轉(zhuǎn)身的時候瞧見了坐在樓上的柳言,柳言朝他笑的燦爛,凌子霄臉更黑了。
草草將這支舞劍舞完,便下了場。
“方才那人怎樣?”柳言詢問。
對象自然是夢潭淵。
夢潭淵看了一眼,心中一驚。
他是見過這人的,在那日他登基的時候,帶人絞殺了宮墻上的弓箭手的人。
怎么……
若不是柳言笑的意味深長,夢潭淵還以為只是一個長相相似的人。
怎么看也不像一直是這的小倌,估摸著是被柳言哄來的。
夢潭淵一時也想做笑。
“如此美貌的男子,不知陛下有沒有心動呢?多多打賞支持一下啊?!绷砸贿厬蚺鴫籼稖Y,一邊還想著從他這撈些銀子。
夢潭淵也臭著一張臉,但還是從腰間撤下了帶出來的黃色錢袋子,丟到了桌上。
柳言也是絲毫不客氣,伸手接過來顛了顛。
還挺重。
“想來凌兒知道有這么個金主喜愛,會很感動的。”
感動到想殺了她?
夢潭淵心想。
難得她今日有這逗人的興致,且逗的不是自己,夢潭淵也頗為高興,對于她硬是將自己說的像個斷袖的男子,也沒生氣。
一旁的許千游沒有說話,但大概能知道凌子霄知曉后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