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不可亂來!”
阿母,阿姊,伯兄聞秦忌之言,皆神色有異。
阿母神色莫名,卻并不意外,在其心中,秦忌自幼頗有主見,是以其心有決定,意料之中。
至于阿姊,秦忌對臨江仙謀劃甚多,是以阿姊對其亦是頗為了解,此時秦忌發(fā)出如此之言,自不是空談。
唯有伯兄,其侍王近前,且唯法是重,此時秦忌毫無顧忌言人生死,在其眼中自是罔顧律法之行徑,但是礙于身份,其亦只能對其進行警告,勿要亂來。
“兄長且寬心,忌自不會貿(mào)然行事,不過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如若其生出意外,兄長可不要怪在忌身上才是?!?p> 伯兄之言在秦忌意料之中,唯法至上,聽聞自己這般無視律法之言,其不言,方才不是自己了解之中的兄長。
是以秦忌并不在意,此并非兄長對自己存有偏見,而是其準(zhǔn)則秉性如此罷了。
“天災(zāi)豈是人力可為?既是意外之事,自非人力可控?!?p> 眼見秦忌不會亂來,伯兄,即秦重,亦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匮缘馈?p> 只是其心中亦有費解之處,即秦忌此言何意,其雖知曉阿弟武道天賦出眾,一身武力過人,但與此言有何關(guān)聯(lián)?其一時間苦思無果。
“既如此,你且去做。不過呂不韋亦要給個說法,否則此事豈能罷休?”
秦忌之言,阿母并不在意,在其眼中,秦忌自不會肆意妄為,不過,即便如此,丞相亦要給個交代,此事方能作罷,否則此事可不會這般平息。
事實亦是如此,辱人者死,此時代辱人者比殺人者更甚,無論隸臣也好,丞相稚子也罷,如若不聞不問,待此事傳揚出去,定遠侯府必?zé)o立錐之地!
是以無論如何丞相必要給個交代方可。
“謹憑阿母定奪!”
既然阿母有所決定,秦忌三人自不會反對。
此事既已有所決定,諸人散去,各行其是,只是阿姊卻駐足于外,等候秦忌前來。
“阿姊,可有事?臨江仙之事么?”
眼見阿姊等候于自己前路之上,秦忌駐足之間,神情之中頗有疑惑地問道,在其想來,阿姊駐足于此,想來應(yīng)是臨江仙經(jīng)營之中遇到了一些問題。
“臨江仙無事,我憂心之事乃是你,你當(dāng)真決定如之前所言行事?”
阿姊并無猶豫,亦無躊躇,而是如此直接言明,言語之間,雖無明顯神色表現(xiàn),但秦忌亦可感覺出阿姊心中所憂。
“有何不妥之處么?”
面對阿姊之言,秦忌卻是注意已定,并不打算改變。
此事結(jié)果早已注定,無論己身恩怨,世人評說,亦或者彼此之間相對立場,乃至為之后時局變幻之際進行謀劃,皆要如此行事。
當(dāng)然秦忌自不會直接沖向丞相府,然后直接當(dāng)眾將人斬殺,倘若當(dāng)真如此,即便呂不韋放過自己,秦律亦會將自己明正典刑。
“既如此,可缺人手?阿姊門下尚有些可用之人?!?p> 既然秦忌主意已定,阿姊亦不會多言,而是詢問人手是否充足,該如何行事。
“此事弟自有計較,阿姊不必憂心?!?p> 面對阿姊詢問,秦忌卻并不多言,其不想將阿姊牽連在內(nèi)。
“你這是何意?我等乃至親之人,阿姊會害你不成?”
秦忌如此遮掩,阿姊極為不滿,其心思,阿姊亦可猜測一二,是以其怒之。
“好吧,如此如此,這般這般?!?p> 阿姊極力如此,秦忌亦無可拒絕,是以亦不隱瞞,將心中所想,將行之事,盡且告知。
“當(dāng)真如此?!”
聽聞秦忌之言,阿姊頓時一副汝當(dāng)吾是稚子不成的模樣,對其所言極度懷疑此子在哄騙自己。
“當(dāng)真!絕無虛言!”
眼見阿姊如此懷疑之神色,秦忌亦無可奈何,雙手一擺,一臉無辜,確認自己并無虛言。
“吾姑且信之,如若這般,倒是查無可查,只是阿弟你當(dāng)真可以做到這般?”
秦忌之言,阿姊已信了八九分,但其心中依舊懷疑,實在其所言超出了阿姊的認知。
“事在人為,且,能行如此之事,并無多少神奇之處,通其根源,自是可以做到。”
面對阿姊之言,秦忌輕笑之下,略作解釋道。
事實亦是如此,秦忌自身所學(xué),加上此世界之武道,以及其所具才能,行如此鬼神不知之事,并非難事。
“既如此,且去做,若有需要,阿姊定竭力相助?!?p> 言已至此,阿姊并未在此過多停留,一人徑直離去。
當(dāng)然,自有車架仆從跟隨,不似秦忌一般,常獨身行事。
不去多想,秦忌徑直回至院中,迎面而來之人則是小黑,即秦黑,年十三,面色黝黑,身形挺拔,孔武有力,氣血充盈,一眼望去即可知其武力驚人。
此人乃秦忌伴讀,亦是隨從仆人,不過秦忌視其為至親,并無主仆之分,乃秦忌死忠之人。
“公子!”
眼見秦忌出現(xiàn),小黑近前行禮。
“小黑,你尚需歷練??!”
看向躬身行禮,不言不語的小黑,秦忌淡淡笑道,拍了拍其肩膀。
“公子所言甚是!”
秦忌之言聽在小黑耳中,其頗為認同,之前公子失蹤一事,自己竟無所察,此其失職所在。
“坐?!?p> 小黑如此,秦忌亦不計較,其不過心生感嘆,并無責(zé)怪之意,畢竟十三歲少年,如小黑這般已遠超常人,不能苛求太多。
“諾!”
雖自身為仆,但多年相處,深知公子秉性,是以小黑亦不拒絕,欣然允諾,正襟危坐于秦忌下方之側(cè)。
“近來武道之上可有困惑之處?”
坐于主位之上,品茶之余,秦忌隨意問道。
“謝公子掛懷,并無不解之處?!?p> “嗯,不日我欲帶你傅籍,你且知之?!?p> “公子這是何意,黑有何不妥之處?”
聽聞秦忌之言,小黑卻是面色一變,大驚失聲。
“并無不妥之處,此乃吾之決斷,不容疑異!”
面對小黑之言,秦忌示其稍安勿躁。
“身為男子,豈有終生為仆之理?豈不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武者在世,當(dāng)封侯拜將,安民天下!”
眼觀小黑尚要開口,秦忌卻是聲色具威地如此言道。
“可”
秦忌雖如此之言,但小黑亦欲駁斥,可尚未開口,即被打斷,
“此事已定,吾使汝知之,并無更改余地!且他日汝封侯拜將之時,亦可為吾助力?!?p> 一言以蔽之,此事已定下,僅是通告而已,并無更改可能。
“謹遵公子之命!”
聽聞公子言辭之間稱謂變化,小黑知曉公子決意,是以其亦只能聽命。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公子教授詩書禮儀,傳授武藝道理,今日更為自己更籍,如此大恩,唯死報之。
“嗯,眼下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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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樂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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