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她?
林皓腦海中充滿疑問,小紅鞋舞蹈培訓機構是田莉創(chuàng)建注冊的,那么章紫妍又是誰?
她們是什么關系?
“大,大哥……”
黑娃子見林皓發(fā)愣喊了一聲:“你,認識她?”
林皓心中猶如壓了塊巨石,轉(zhuǎn)頭看向黑娃子說道:“不認識,那你認識她?”
黑娃子搖搖頭:“也不認識,只是見她發(fā)帖說墨城二中怎么恐怖,怎么古怪,要在論壇上尋求幫助……”
“能不能具體點?”
林皓打斷了黑娃子“比如說,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我想想?!?p> 黑娃子吸了一大口煙“對了,她說她經(jīng)常做噩夢,總會夢到在一間房子里有幾個女孩欺負另外一個女孩兒,然后那個女孩兒像瘋了一樣打砸東西……她每次都會被嚇醒,但卻怎么都睜不開眼睛,就像有人用力的掐著她脖子……”
聽到這里,林皓心中一緊,這不是跟章紫妍說的一樣么?
怎么田莉也有這樣的噩夢?
還是說這噩夢本來就是她的?
那章紫妍怎么知道?
她們之間……
林皓只感覺頭皮發(fā)麻,這事兒越來越復雜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此時已經(jīng)過凌晨兩點。
“走吧。”
林皓招呼黑娃子一聲,抬腳朝前走去。
黑娃子見狀趕緊小跑跟上“大哥,你去哪?”
“回家?!?p> 林皓心不在焉的回道:“你呢?”
“我回校?!?p> 黑娃子縮著脖子,一臉的憔悴。
“對了,這個田莉是什么時候發(fā)的貼?”
林皓忽然想起,開口問道。
“大概5-6天前吧……”
黑娃子抬起頭慢聲回道。
兩人并列而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到了大路口,才攔下一輛出租車。
一路無話。
送走了黑娃子,林皓立即乘車趕往安保局第七分局。
路上。
他跟蘇薇發(fā)了信息,沒想到秒回,看來對于工作這姑娘還是蠻敬業(yè)的。
等林皓趕到安保局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鐘。
蘇薇坐在值班室里翻看著一些卷宗,整理資料。
“死耗子,你大半夜不睡,跑這兒干嘛?”
蘇薇停下手頭的工作,站起身“咖啡還是白水?”
“有冰鎮(zhèn)礦泉水沒?”
林皓坐在靠背椅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得美。”
蘇薇端來一杯咖啡“怎么?大半夜的別說找我表白來了?”
“蘇大美女可真自戀啊?!?p> 林皓笑著坐直身子看著蘇薇打著哈哈,隨即便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查下墨城二中辦培訓班田莉的信息?還有,最近有沒有人來報人口失蹤?”
“你小子真去那里了?”
蘇薇皺著眉頭,嘆著氣“你真是閑的沒事兒?!?p> 說著話,手上卻沒停,敲著鍵盤頭也沒抬的繼續(xù)說道:“最近人口失蹤的多了,死亡事件也是倍增,反正最近都挺詭異的。”
“嗯?”
林皓抿了一口冒著熱氣的咖啡,他突然感覺這個世界真是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清楚,浩劫之后,特區(qū)聯(lián)盟各大區(qū)還不穩(wěn)定,物種變異,某些未知的妖魔橫空出世,都是造成這些不安定因素的主要因素,據(jù)說特區(qū)聯(lián)盟準備做一些措施,好像是要成立專門的機構組織。”
蘇薇敲擊著鍵盤盯著電腦突然說道:“找到了,不過……你過來看吧?!?p> 林皓放下咖啡走了過去,看了幾眼之后,就搖了搖頭“這……信息量真少?!?p> 他按照上面號碼打了過去,卻顯示已停機。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孤兒呢?!?p> 蘇薇關閉電腦頁面盯著林皓“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追人家吧?”
“我懷疑田莉出事兒了?!?p> 林皓敲了一下蘇薇腦瓜,開口說道:“再幫我查一下章紫妍這個人?!?p> 蘇薇看著林皓認真的表情,又是低頭一陣忙活“太多了,墨城就有9個章紫妍,你確定要一一調(diào)查?”
林皓看著電腦,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幫我我查下二中的幾起死亡事件,對了,還有之前的拆遷為什么會突然中斷?”
蘇薇這次沒有按照林皓說的去做,而是站起了身,得體的制服將她的S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
她白皙的額頭緊皺著“耗子,你為啥還要摻和這種事?扛背村的經(jīng)歷難道還不夠嗎?你找個靠譜的工作不是挺好?為什么非要過這種膽戰(zhàn)心驚的生活?”
一連串的疑問將林皓嗆住了,他看著蘇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最終,嘆息道:“我說,這就是我的工作,你信嗎?”
“你……”
蘇薇咬著嘴唇,眼眸中閃過幾絲精光,隨后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開始敲擊鍵盤。
她妥協(xié)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
現(xiàn)實是殘酷的,沒有錢,在這個世界上寸步難行。
若是沒錢,談何生存?談何娶妻生子,安居樂業(yè)?
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在編職員,連她自己都無法保證,工作是否會長遠。
她和林皓不過都是在底層掙扎的沙礫,遇水沉浮,遇風飄搖。
何況,她是那么了解眼前的這個青年,無論活的多苦,他都要努力的生根發(fā)芽!
“死亡事件還是我之前給你說的那幾件,關于拆遷問題,是施工方和承包方意見不合而終止了。”
蘇薇將之前記錄系統(tǒng)的檔案調(diào)了出來。
“能不能幫我記錄下有關宿舍樓那個自殺女孩的信息?”
林皓看著輕聲說道。
噠噠。
蘇薇直接打印了出來“還有什么?”
“最后一個忙。”
林皓看出了蘇薇的不高興,泛出一絲苦笑,低頭拿筆寫下了一串數(shù)字“幫我查下這個車牌號所屬人的地址?!?p> 蘇薇看了眼沒回話,而是拿出手一陣搗鼓。
五分鐘后。
她放下手機“發(fā)你手機上了。”
林皓點點頭“謝謝,咖啡有點苦,沒放糖?!?p> “滾吧?!?p> 蘇薇白了眼林皓。
林皓嘿嘿一笑,拿起一旁的打印紙走了出去。
天快亮了,灰蒙蒙一片。
“蘇薇,等我賺錢了……”
林皓站住身,回頭沖蘇薇說道。
不過,話沒說完就被蘇薇打斷了“我并在乎錢?!?p> “我知道。”
林皓吸著微涼的空氣,攤開手打趣的說道:“我現(xiàn)在一窮二白,連自己都嫌棄。算了,跟你說這些干嘛?整得跟我娶不下老婆一樣?!?p> “滾!”
蘇薇瞪眼沖林皓喝道:“一輩子光棍吧你!”
林皓看著蘇薇氣嘟嘟的模樣,變得平靜起來“我答應過章紫妍會幫她的,無論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我都會將這事兒做到底,不然,我心里會很難安。走了,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蘇薇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看著林皓孤獨的背影,她眼角濕潤了。
走了沒多遠,林皓轉(zhuǎn)過身,沖蘇薇揮了揮手,便徹底的隱沒在昏暗中。
他心中也滿是傷感,昂起頭看著夜空,他多么想有一天,自己能在在這片天地中站穩(wěn)腳,又是多么希望未來能牽著她的手……
只是這未來,還遠嗎?
他并不知道……
他快速奔跑,迎著朝露。
等林皓回到店鋪,天已經(jīng)亮了。
店門沒鎖?
他疑惑不已“難道是匆忙之間,忘記了?”
思前想后,確實記不起來了。
推門進去,里面還是昨夜遺留的狼藉。
他清理了半個小時,才將里面的零碎垃圾弄干凈。
隨后,將從蘇薇那里弄來的線索整理了下。
關于宿舍里自殺的那個校服女生王琦的家鄉(xiāng)地址,是在鄉(xiāng)下的一個農(nóng)村,他用手機地圖搜索了下,距離墨城大概四十里地,不算遠也不算近。
至于那個司機的地址,就在墨城西郊的一個村子。
林皓思索著,不一會兒便感到了一陣困意。
一宿沒睡,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章紫妍回來了,滿身是血,披頭散發(fā),七竅流血,狠厲的沖了進來: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不救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砰!
林皓一個激靈,猛然轉(zhuǎn)醒,全身已被汗水浸透。
雖然發(fā)現(xiàn)是個噩夢,但他還是驚魂未定的咽著唾沫。
突然!
瞥見了吧臺上的殘卷。
怎么回事?
他清晰的急得睡之前根本就沒拿出來,一直在包里。
難道……
真的有人進來了?
還是說章紫妍出事了?
此時,林皓睡意全無,匆忙洗了把臉,拿了一些必需品,甚至在小屋的木箱里翻出來一件畫著陰陽的符文的長袍,很新,看樣子他爺爺也沒穿過幾次。
這次他留了個心眼,在門里邊撒了些草木灰,并在門上貼上了一張沾著黑狗血的黃紙符。
做完這些,才鎖上門離去。
此時,已快晌午,陽光毒辣。
林皓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了一個地址,就靠在車門上沉思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
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農(nóng)村,抬眼望去全是綠色的耕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新的土地氣息。
這是王琦的老家,林皓之所以先來這里,第一是王琦對他有好感;第二無論怎樣他都要找到一個突破口,而王琦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第三如果可以從王琦那里套到消息,那么關于二中的靈異事件就會變得容易來。
下了車。
林皓走了一段土路,風一刮,卷起滿天的風沙,迷的人睜不開眼睛。
土路盡頭便是一個村子。
由于天熱,路上早已不見行人。
林皓熱的汗流浹背,臉上附著的風沙經(jīng)過汗水的洗禮,讓他變得灰頭土臉,看著極為狼狽。
村口,有一棵很粗的柳樹,一半枯萎,一半崢嶸,生命力很頑強。
半枯的樹枝上掛著一塊木板,上面用白漆寫著三個字:小洼村。
入村。
瓦房林立,個別的樓房極其搶眼。
村里栽種著很多楊樹,槐樹,桐樹,吹著一股股的熱浪。
剛到村里,林皓看到一顆楊樹下的蹲著一個人,他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走了過去。
“大爺……”
人未到,便喊了一聲,可是他嘴里沒有說完的話卻被噎了回去。
這老漢竟然在對著地上趴著的一頭老黃牛說話,就連有人過去他都未發(fā)覺。
呵。
林皓感到有趣,也未打擾,就在旁邊蹲了下來。
不過,接下來,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三分鐘了,這老漢還在跟老黃牛說話,說到動情處竟然哭了起來,老黃牛也跟著一起流起了眼淚。
這特么……
似乎有些邪門。
“大爺……”
林皓看著這個清瘦黝黑的中年人,忍不住又喊了聲。
“嗯?你能看到我?”
這大爺猛然扭頭,一臉驚詫的看著林皓。
“???”
林皓一臉懵逼,話說你這么一大個活人,我能看不到?
他可不認為這大白天的能見鬼。
“小伙子,來抽著?!?p> 老漢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給林皓讓了一根。
“大爺,你在這里干嘛?”
林皓接在手里,是卷的煙,他知道在鄉(xiāng)下年紀大的老煙民都喜歡抽自己裹得煙,吸著勁兒大。
他也沒嫌棄,點上吸了一口,還挺香。
“村里人都說我是傻子,是神經(jīng)病,你看我這樣子,算是有病嗎?老牛兄弟我倆多年的交情了,我來跟它道個別……”
老漢吐著煙圈憤憤的說道。
等等!
老牛兄弟?
大爺,你確定是認真的?
林皓瞪大眼睛瞅了眼這頭老黃牛,恍惚間看到它竟然在對著自己點頭。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并往后退了兩步。
這老漢看著確實有病啊!
誰大晌午的會跟一頭牛噴點?
“小伙子,你咋了?”
老漢抬頭露著一口黃牙。
“沒咋,腳麻,對了大爺,我朝你打聽個人?!?p> 林皓看著老漢笑呵呵的說道:“你知道王德生家怎么走么?”
他說的是王琦爸爸的名字,畢竟王琦死了那么久,現(xiàn)在提起不一定會有人認識。
“知道啊?!?p> 老漢嘿嘿的笑了起來“前面一條大街街往左拐就到了?!?p> “得嘞?!?p> 林皓連忙把手里的一盒煙遞了過去“您抽著,我過去了?!?p> 話畢,他轉(zhuǎn)身就走。
剛踏上那條大街,他就感覺背后一陣發(fā)涼,接著一股冷風從他身旁吹了過去。
林皓扭頭瞅去,發(fā)現(xiàn)那老漢不見了,而那頭老黃牛像瘋了一樣朝田里跑去。
他抬起頭,此刻正當晌午,日頭正毒。
順著這條街往前,突然,村里響起了哀樂,接著是一陣鞭炮聲。
死人了?
林皓對于白事兒還是挺敏感的,也并未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從這條大街上剛拐過彎,他就看到旁側(cè)一家沒有院墻的宅子里搭著一個靈棚,街道上擺著兩個桌子,吹嗩吶的人正在提勁吹著。
街上站滿了人,按照這里的鄉(xiāng)俗,午時都是親朋好友去靈棚里祭拜。
那老漢并未給林皓說王琦家是第幾家,他穿過熙攘的人群準備再打聽。
不經(jīng)意間,
林皓透過間隙看向靈棚里,接著,整個人都從頭到腳涼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