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波未平
朱宏利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馬麟祥的消息,現(xiàn)在卻從鐘須友口中聽到,馬麟祥竟然已經(jīng)死了。
他的第一直覺便是不信。
直到現(xiàn)在,連朱宏利這些個朋友,都不知道馬麟祥的具體行蹤,鐘須友是如何知道的?
可問題是,鐘須友說得言之鑿鑿,加上他還知道很多朱宏利和馬麟祥的事,讓朱宏利有點拿不準(zhǔn)了。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
“哈哈!老夫是干什么的?”
朱宏利沒說話。
鐘須友自問自答:“我是算命的,算這些事對于我來說不是很簡單嗎?”
“那你有沒有算到,今兒晚上你會有這一劫?”朱宏利努努嘴,地下的尸體還有余溫。
鐘須友嚴(yán)肅道:“算命只能算其他人,是沒法算自身的,這是這一行最大的弊端?!?p> 這些話自然是鐘須友胡謅。
朱宏利沉默,顯然在思考。
一方面,他擔(dān)心鐘須友犯了命案,會牽連自己,所以想把鐘須友送往衙門了事。
一方面,如果真如鐘須友所說,馬麟祥真死了,那么鐘須友就該是一個真正的高人。
而這位“高人”,顯然也是了解事情真相的。
他要是把鐘須友送往衙門,那就沒辦法了解真相。
“這段時間,我要和你們在一起,你們?nèi)ツ睦?,我就去哪里?p> 要是一個月之內(nèi),馬麟祥真的回家來了,那么我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要是一個月之內(nèi),馬麟祥沒有回家……”
“這里不能住了。我們得盡快轉(zhuǎn)移,我怕那個乞丐去報案。”
鐘須友轉(zhuǎn)身去收拾東西。
“喂!我話還沒說完呢。”
鐘須友一邊干活,一邊道:“放心!一個月之內(nèi)他必到!”
其實鐘須友壓根不敢確定,他雖然清晰的記得電影中的每個情節(jié),但是卻無法從電影中推算出馬麟祥回鄉(xiāng)的具體時間。
但是這個時候,只能拿這件事來做個借口,給自己爭取了一個月。
一個月之內(nèi),如果馬麟祥回家了,那萬事皆好。
如果過了一個月,還沒有見到馬麟祥,那么鐘須友也可以趁機(jī)逃走。
還別說,朱宏利陪在身邊,有個好處就是不必為吃喝發(fā)愁。
朱宏利給鐘須友和鐘自在找了個屋子住著,好吃好喝供著,說實話,鐘須友還有點舍不得離開了。
但是沒辦法,鐘須友還是得為自己準(zhǔn)備后路。
萬一馬麟祥這段時間不來,朱宏利再把他送進(jìn)牢房,那不是完蛋了嗎?
要知道,人心似鐵,官法如爐。
再硬的漢子,進(jìn)了牢房一圈,也得變成軟腳蝦。
更別說鐘須友這么個又瞎又瘸的,他要是進(jìn)了衙門,就出不來嘍。
所以,他一直準(zhǔn)備著。
朱宏利每日守著他,而且鐘須友和鐘自在的房間,都是靠里面的,出去進(jìn)來,都會驚動朱宏利。
房間也是青磚砌成,十分堅硬。
一個瞎乞丐,基本上出不去。
而且主要是白天朱宏利基本上都和鐘須友在一起。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鐘須友依然在自己的房間挖出來了一個洞,可以直通屋子外。
通過這個洞,鐘須友可以隨時逃走。
白天精神煥發(fā)的和朱宏利周旋,傍晚也不休息,硬生生挖出一個洞來。
最關(guān)鍵的是,屋子外就睡著朱宏利,但這件事卻絲毫沒有引起朱宏利注意。
直到洞挖好了,生路備下了,鐘須友才疲憊不堪的道了一句:
“看電影,果然有用!”
時間來到第二十八天傍晚。
朱宏利盯著鐘須友。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
“現(xiàn)在才二十八天,我說的是一個月之內(nèi)。”
朱宏利不說話,依舊盯著鐘須友。
“放心!老夫的命理水平,只能用兩句話來形容,乾坤陰陽無不曉,人生禍福盡皆知。
若一個月之內(nèi),馬麟祥還沒有來,老夫任憑你處置。”
朱宏利看著鐘須友,看著那雙蒼目,看著那平靜的面孔,心里略安。
傍晚,月黑風(fēng)高,屋外已經(jīng)響起了呼嚕聲。
鐘須友抱著鐘自在,從床下的洞鉆了出去。
來到屋外,冷風(fēng)一激,將鐘自在冷醒。
“鐘叔!我們這是去哪兒?”
“小孩子別多問,跟著我走就行?!?p> 此刻正好是23點59分,兩人往前走了沒幾步,時間到了24點。
當(dāng)時間來到24點之時,鐘須友忽地感到一陣陰風(fēng)襲來,格外的刺骨。
“嗯?”
“怎么了鐘叔?”
“沒事!看花眼了。”
就在剛才,鐘須友看見在街角處,出現(xiàn)了三個人影。
這三個人影,都是血肉模糊,但是鐘須友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是他在城南破廟殺的三個乞丐。
鐘須友知道了,看來那三個乞丐的魂魄來找他報仇來了。
朱宏利有個長輩,算是朱宏利的二叔公,那位道士可是高人,會很多道術(shù)。
這三個魂魄,要是遇見二叔公,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只要找到二叔公就安全了。
鐘須友拉著鐘自在,往二叔公的店跑去。
二叔公在街道上開了一家拜師店,賣些冥幣、紙人、花圈之類的。
鐘須友在這個鎮(zhèn)子混了這么久,自然知道這個店位于什么地方。
其實鐘須友曾經(jīng)便想拜二叔公為師,不過二叔公斷然拒絕。
二叔公這門手藝,是傳內(nèi)不傳外,傳男不傳女。
二叔公最理想的傳承者,就是朱宏利,只可惜朱宏利一點也不上心。
轉(zhuǎn)過一條彎道,有一棵柳樹。
過了這顆柳樹,往前一公里,便能夠看到一家客棧。
到了客棧,往北一直走,可以看到一家妓院,妓院正對街道,走大約二十分鐘,便是二叔公的白事店。
鐘須友額頭滿是汗水,他本身就是瘸子,走路就費勁,現(xiàn)在為了盡快趕到二叔公的白事店,已經(jīng)用平常三倍的速度。
“鐘叔!為什么我們一直在這里轉(zhuǎn)?”
“什么?”
“我說我們?yōu)槭裁匆恢痹谶@兒轉(zhuǎn)?你看!我們已經(jīng)路過這顆柳樹三次了?!?p> 鐘須友抬頭一看,雖然看不清晰,但還是認(rèn)得出,他剛才確實經(jīng)過這顆柳樹。
“我們怎么還在這兒?”
鐘須友背心上有了冷汗,他一把拉著鐘自在,繼續(xù)往前走,看到一家客棧。
往北一直走,本來應(yīng)該可以看到一家妓院。
但是,看到的卻是一顆柳樹。
又回到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