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柳枝驅(qū)邪
“鐘叔~~”鐘自在聲音都帶著顫音了。
太恐怖了~
無論怎么走,好像永遠也離不開這里一樣,這誰受得了。
尤其是鐘自在,一個小孩,更加覺得恐怖。
鐘須友呵斥道:“你說話能不能別這樣,怪嚇人的?!?p>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鐘須友抬頭看向身旁的柳樹。
如果鐘須友沒有記錯,在電影中,柳樹枝是可以打鬼的。
在《人嚇人》這部電影中,柳枝一共使用了兩次,第一次是二叔公用它打馬麟祥。
馬麟祥被那伙外鄉(xiāng)人害死之后,糾纏著朱宏利,想讓朱宏利幫他報仇。
二叔公就是用柳枝教訓了馬麟祥一頓。
第二次是朱宏利的未婚妻用柳枝打鬼差,就連那些鬼差,都被柳枝打得到處亂竄,受傷不輕。
要知道,那可是鬼差??!
就算是一些低級的鬼差,那也比一般鬼魂厲害。
這柳枝連鬼差都能打,想必收拾一般的鬼魂應(yīng)該難度不大。
想到這里,鐘須友爬上柳樹,摘下幾棵柳枝來。
“哎呀!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鐘須友也不走了,靠在柳樹旁邊,就靜等著鬼魂找上來。
鐘自在靠在一旁,小臉上滿是害怕。
“鐘叔!我看見了那天那幾個人了?!?p> “在哪?”
“他們速度很快,跑進那條街道了?!?p> 鐘自在滿臉的驚恐。
鐘須友想了想,為了分離鐘自在注意力,讓鐘自在不要那么害怕,
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墊在地上,對鐘自在道:
“睡吧!不早了!”
鐘自在:“……”
鐘自在心說,就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陰風慘慘的,您還能睡著?
不過別說,鐘須友這種淡定的態(tài)度,確實減輕鐘自在的恐懼。
“你看我干啥?讓你睡就睡,一覺起來,朱宏利又該叫咱們吃飯了。”
“他們又來了!鐘叔!他們來了!”鐘自在整個跳起來,躲到鐘須友身后。
鐘須友也看見了,只見街道盡頭,有白霧彌漫,白霧之中,走出來三個人。
這三人,蓬頭垢面,渾身血紅,看起來確實猙獰可怕。
三人看著鐘須友,笑著,但那笑容,能讓所有看到的人膽寒。
他們朝著鐘須友所在的方向走來~~~
初初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街道盡頭,但是一轉(zhuǎn)眼,卻來到了面前。
“跟我們走吧!”
“桀桀桀!”
鐘須友猛地將柳枝惡狠狠的抽向面前的陰魂,柳枝條掃過,面前的陰魂化為一股青煙,再次顯化之時,卻明顯比之前要矮上幾分。
柳枝打鬼,越打越矮。
鐘須友正準備繼續(xù)打,面前幾個陰魂卻消失不見。
雖然陰魂消失了,但是鐘須友卻聽見那怨毒的聲音:
“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p> 這幾個陰魂并沒有走遠,而是一直藏在周圍,他們在等待。
鐘須友一雙半瞎雙眼,看著四周,看不出來有絲毫的害怕。
鐘自在見幾個陰魂消失了,雖然依舊害怕,但是卻總算安穩(wěn)下來。
忽地傳來一股味道,鐘自在臉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鐘須友,沒說什么。
地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灘水。
鐘須友臉上平靜無波,手中持著柳樹枝,警惕四周。
雙方僵持,幾個陰魂希望鐘須友兩人睡著,他們好動手。
人醒著的時候,或者精神狀態(tài)好的時候,一般的陰魂奈何不了人。
只有人精神狀態(tài)差,或者睡著了,陰魂才有機可乘。
鐘須友則是等待雞叫。
朱宏利這家伙,一般是聞雞起舞,每次雞一叫,這家伙就會起床來練武。
鐘須友眼神和腿腳都不好,否則真想和朱宏利學兩招。
每天雞叫之時,朱宏利都會跑到鐘須友房間,看一眼鐘須友,恐怕他也是害怕鐘須友逃了。
今兒只怕也不例外,只要雞叫,朱宏利找不到鐘須友和鐘自在,一定會出來尋找。
朱宏利也是害死這三個乞丐的兇手之一,雖然他沒有主動動手,但要是沒有朱宏利,這幾人也不會死。
“他要是來了,應(yīng)該可以給我減輕點壓力?!?p> 鐘須友打著這樣的目的,苦苦等待雞叫。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鐘須友眼皮也漸漸重了起來,鐘須友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掐下一塊肉來,換來一陣神清氣爽。
深吸一口氣,握著柳枝繼續(xù)警戒。
鐘自在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地上的樹葉,新樹葉壓著老樹葉,透露出歲月的氣息。
忽地,樹葉好似被風吹動一般。
這股“風”一路向前,吹到鐘自在身上。
就在這時,鐘自在忽地睜開了眼,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鐘自在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悄悄藏在袖子里。
“你怎么不睡了?”
“睡不著了?!?p> “自在,要不,我教你念書吧!你現(xiàn)在還小,沒文化不行?!?p> “好!”
“那我先教你一首詩,是我自己寫的?!?p> “好!”
“夜落繁城始黃昏,枯榮不懼且安神。
風霜蔽眼多言笑,雨雪浮天少淚奔。
夢遠曾垂星宿顧,身卑自有暮風迎。
……”
鐘須友念完全篇,久久不能平靜,心里感慨,自己寫詩的水平又增長了。
鐘自在卻臉色古怪。
“怎么樣?我這首詩你聽起來感覺怎么樣?”
鐘自在勉強點了點頭,擠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道一句:“好!”
“我這首詩,是七言絕句,什么叫做七言絕句?
就是每一句有七個字!明白嗎?
你看我這首詩,每一句都是七個字,夜落繁城始黃昏,是七個字吧?
枯榮不懼且安神。是七個字吧?
風霜蔽眼多言笑,是七個字吧?
雨雪浮天少淚奔。夢遠曾垂星宿顧,身卑自有暮風迎……”
鐘須友又將這首詩念了一遍。
鐘自在不知道為什么,臉被憋得通紅,聽著喋喋不休的鐘須友,他忽然開口道:
“你說的不對!七言絕句是傳統(tǒng)詩歌的一種體裁,七言絕句全詩四句,每句七言,在押韻、粘對等方面有嚴格的格律要求。
你剛才念的那玩意,總共八句,那能是七言絕句嗎?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一邊說著,鐘自在一邊搖頭晃腦,好像對鐘須友這種不懂裝懂的樣子很討厭似地。
鐘須友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但隨即發(fā)現(xiàn)問題,鐘自在本人可不懂這些。
手中的柳枝,忽地抽向鐘自在,只聽見噼啪一聲響,一道青煙從鐘自在身上飄出。
落在地上,幻化為一個人影,這人影又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