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義想去攔,可剛要伸出手,又僵住動作。
九尾嘴角的一抹紅在顧北義眼尾上掃過,顧北義低下頭,有一種深深的無能為力。
拿了藥,進了臥室,九尾正在解衣服扣,兩個人四目相接,都是一愣。
顧北義率先回過神,朝九尾跟前走,“上點藥再睡?!?p> 九尾沒說話,隨后把手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著顧北義忙前忙后,拿著棉簽走向自己,目光就一直盯著顧北義。
顧北義被盯的不舒服,擦藥棉的動作緩下來,柔聲問九尾怎么了?
九尾冷眼看著他,依舊是沒頭沒腦的一句,“你的眼睛像是我有一次看見的兔子?!?p> “好看嗎?”
顧北義竟然有閑情跟她瞎扯。
“好看,”九尾語氣很淡漠,“所以我放了它一馬?!?p> “你當(dāng)時是在抓它?”
“沒有,”九尾忽然微垂眉眼,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我只是覺得,如果可以的話,當(dāng)時我也會放過它?!?p> 顧北義一愣,“也會?”
九尾聽見顧北義的話像是忽然如夢初醒一般,眸色一下子狠下來,滿身恨不得豎起尖刺一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北義不說話了,專心致志的給九尾涂抹傷口。
九尾就那么一直盯著顧北義看,也不知道究竟想看出什么。
看累了,就靠著顧北義要睡。
顧北義被摟住脖子,停了手,感覺頸側(cè)溫溫?zé)釤岬暮粑?,心里一陣平靜。
九尾睡的很乖,顧北義把她放正,自己睡在她旁邊,半夜的時候,聽見九尾在哭,估計在做噩夢,嘴里嘟囔著什么“不是的,不是的……”
隨后哭的越來越傷心。
顧北義慌忙給她拿紙擦眼淚,又拍著她的背輕聲哄,折騰的有些晚,大早上起來很沒精神。
還要送九尾上學(xué)。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齊明朗電話,說九尾在醫(yī)院。
顧北義瞳孔猛然瑟縮了一下,隨后二話不說沖出了公司。
齊明朗當(dāng)時拿著化驗單給林植洲的父母解釋林植洲現(xiàn)在的狀況,顧北義匆匆趕到,連忙問他九尾怎么樣了?
旁邊林植洲的父母聽見顧北義這么問,一把拉過顧北義的手臂,問他是那個小女孩什么人?
顧北義一懵,林植洲父母就自己揣測了起來,“會不會教小朋友???我們家植洲差點沒命了知不知道?”
說著,就開始推搡,伴隨著林植洲媽媽的痛哭,顧北義就像是個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醫(yī)院里的護士和醫(yī)患開始頻頻朝這里張望,眼看林植洲的父親就要動手,齊明朗連忙去攔,結(jié)果一不小心挨了林植洲父親一拳頭。
醫(yī)院里熟識的醫(yī)生護士也趕過來攔,林植洲的父親很激動,咒罵顧北義,“有女兒都教育不好,我們家植洲差點就沒命了,差一點!你們這樣的人就該死!就該死!”
顧北義被罵的懵,等林植洲父母被帶走之后,顧北義才有機會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齊明朗嘆了一口氣,語氣很無奈的跟顧北義說:“九尾好像想把林植洲推下去,全校人都看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