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天
白日念之,黑夜不眠,你是來自夢魘設(shè)下讓我求而不得的陷阱。――鐘離
問了那么多遍沒回應(yīng),男人也不是喜歡自討沒趣的人。站直了身,扯過墻邊架子上的掛著的手巾,看也沒有看,一把就往臉上抹。
“阿離,上次帶人來店里找茬的那個大邦找你。”
加溫的空氣彌漫在大地各處,伏天的氣息籠罩著車間,豆大的汗滴從男人的額頭,身上一層層溢出。
深藍(lán)的毛巾擦拭后還是濕漉漉的,抹完臉,他直接拉開了工作服,大咧咧的白背心露在了外面,全都濕透了。擰著毛巾時淅淅瀝瀝的往下淌水。
“找我做什么?”
鐘離從儲物柜里抽出了自己戴的黃色橡膠手套。一副不溫不火的語氣,顯然沒有被男人吊口味的話影響到。
切,這么冷淡,男人抵了抵舌尖,也歇了整蠱他的惡興趣。
“沒什么,剛才嚇唬你的。他這次來是他哥們的車半路上拋錨了。讓我們過去拉。阿離,你說你小子人不大,怎么這么無趣,以后可怎么找媳婦!”
修車間的人忍不住放下手上的活,哄堂大笑。
“橫哥,你可不知道嘞!現(xiàn)在的小姑娘就喜歡追求刺激,鐘離這款受歡迎的很呢!”
隨之而來便是夾雜著葷話的一陣陣侃逗,鐘離在旁邊聽著,褶皺在一起的眉毛凍結(jié)似的不動。
毛巾擰下來的水順著高地分叉匯入了殘留在地上的瀝青中,黑污黑污的。
男人捻吧了幾下,嘴里吐了一口唾沫,他就安排鐘離去修那輛車了。
“看到?jīng)],好家伙,讓他看不起人,車壞了不還得靠咱們?拽死也不行!”
昨天他們把車?yán)貋砗缶土涝谀橇耍矝]有仔細(xì)看,打算擱它幾天,恰巧今天鐘離來了,那就讓他修吧。
鐘離看了看輪胎的大概,爬到車子下面,找了地方安上千斤頂,便爬了出來,對著頂口就是用力的撬動,把車身撐了一定的高度。
他拿著扳手將車輪的固定螺釘擰松四個,還剩下一個。拆下螺釘,抬手把車輪從輪轂上取了下來。
又爬下去一兩次,結(jié)果,弄得他渾身臟兮兮的,車底下的灰塵全都蹭在了衣服上,還傷了手。結(jié)實的手套上劃開了一條刮痕。
還沒等他擰緊最后一個螺母時,哐當(dāng)?shù)囊宦暎麄€車間都被震了一邊。
得虧鐘離修的車下面有輪胎墊著,不然摔下來不得把人砸壞了。
“這是怎么了?老何,你那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誰先說的,緩過來神的大伙湊到了老何跟前。一輛小皮卡車后輪不留神顛了下來,壓傷了老何的腿。
修車間里出這種事說見怪不怪,但發(fā)生的也少。油污沾滿了他的手,額頭滲出的汗水流進(jìn)脖子里不見了。
“都散了,散了,其他人該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吳毅,你幫忙把老何送到前面路口那個醫(yī)務(wù)室去?!?p> 橫哥指著門口洗車的青年人說。
下午的余暉鋪滿了商店的門口,焦曬的氣勢雖然掩低下來,還是悶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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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曛
『甜齁小劇場』 許顧衿:阿離,今天辛苦了哈。給你扇扇風(fēng)~ 一般晚上八、九、十點左右更新,每日一更,如有延遲,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