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天
今天不該是鐘離值班,他從修車店出來的時候,傍晚的天空并不暗沉,而是有一種明麗的藍(lán)色,土樓房后靠著的群山在夕陽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應(yīng)該趕在了下班的高峰,白天零零散散的大路上,現(xiàn)在要不是騎著摩托車從工地里下工回來的藍(lán)殼帽,小巷子里游走出穿著露肩吊帶準(zhǔn)備出去瀟灑的女人,她們仰著畫了濃艷的妝容的眼角,像隨時要來挑逗你的妖媚。
鐘離上午穿出來的白色短袖上污點斑斑,走在大路上白天的溫度還沒有降下去,熱氣滯留在空氣中。不到十幾分鐘衣服便濕透的貼在了背上。
可能是汽油染到了身上,味道比較重了。遠(yuǎn)處走來的人,看了一眼鐘離,便撇開了身子。有些目光十分直接赤裸的厭惡。
“媽媽,這個哥哥好臭啊,他肯定是不愛洗澡!”
跑過來的小孩又轉(zhuǎn)過頭興奮的向他媽媽邀功。
一個穿著包臀裙的女人被小孩拉著看向了鐘離,精心畫過的高挑眉毛頓時更翹了。
“不是讓你不要靠近陌生人嗎?不聽話!萬一他把你拐走怎么辦!你喊都沒法喊!”
小孩的胳膊被女人揪在手里,尖尖的美甲隔著夏天穿的薄衣服,掐的隱隱作痛。小孩馬上哭鬧了起來。
鐘離冷著臉繼續(xù)往前走,陰郁的臉色配上他那膝蓋口磨出小洞的褲子,小孩扭頭看后,哭的更狠了。
“哇~哇~哇~哇,我聽話,他不聽話,他不洗澡!媽媽打,媽媽打?!?p> 旁邊有一個小型的商場,門口是放車子的廣場,早早吃完晚飯的人們經(jīng)常聚在這里打呸,聊家常。擺攤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卸貨了。那個女人連拉帶扯的把小孩哄了進去。
隨著夕陽的余輝染紅的天際越來越廣,游蕩的白云鑲上了粉撲撲的花邊,不一會兒就幻成了玫瑰色的晚霞。
烤肉架上燒起了熏煙,嗆得人捂著鼻子流淚。鐘離安靜的肚子被勾的蠢蠢欲動,使他不得不加快步伐。
住的地方離汽修店也不是很遠(yuǎn),走完這條大馬路,穿過巷子就到了。
打開房門的呼吸間,鐘離又嗅到了那股好聞的奇妙的香氣,十分淺淡,再吸一口,就什么都沒了,剛才就像是恍惚瞬間。
直徑脫下已經(jīng)黏糊糊的短袖,鐘離什么都沒有拿就進去了衛(wèi)生間。勉強能用的花灑緩慢的沖完了他的全身。
雖然沖到不是很不爽,但是冰涼的冷水澆在溫?zé)岬纳碥|上,仿佛微弱的電流刺過皮膚,忍不住想要強度更大一點。
等鐘離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散放著的衣箱子,不知道是誰干的,里面整整齊齊的折疊好了他要穿的衣服。
上衣短袖,長外套放在兩列,短褲壓在長褲子的上面。他四處一看,前幾天他擱在角落里的臟衣服不見了。
“小偷?拿走臟衣服還幫忙整理?哪個有???”
鐘離套上短褲坐在床頭邊發(fā)呆,放著的水杯旁放著一捧花枝。
涼曛
『甜齁小劇場』 許顧衿:臭臭阿離~ 鐘離:我不臭!我洗澡了,他瞎說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