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酒肆。
出了昌盛博坊,李元璦很熱情的邀請鄭皓往酒館一敘。
沒有怎么找尋,在繁花似錦的長安,最多見的就是酒肆。
每個街坊都有好幾家,以滿足長安百姓的日常所需。
李元璦、鄭皓坐在二樓雅間,舉杯對飲。
鄭皓此刻還如入夢中,如果說在畫舫上李元璦是風輕云淡的掌控全局的智者,在昌盛博坊就是天下無雙的將軍,一桌一桌的橫掃,不論是雙陸、六博、葉子戲、樗蒲、五木之戲、斗雞、斗蛐蛐等等,從頭玩到尾,未輸一把,直接讓賭坊的東家跪地求饒。
鄭皓并不擅長賭術,卻也深知博戲技巧。
畢竟與達官貴胄往來,送錢送禮,遠不如在賭桌上輸錢更為妥當。
越是了解博戲,越是懂得,李元璦今日橫掃八方的水平不一般。
“鄭七公子!”
李元璦叫了一聲。
鄭皓忙道:“不敢當商王這般稱呼,商王直接喚我鄭七便是。商王今日讓草民大開眼界,無法用言語形容,只能說佩服的五體投地?!?p> “過獎了!”李元璦并沒有過多興奮,他終究不是李元璦,在賭桌上的表情大多都是裝出來的。對于賭,他自身非但不喜,反而有著點點抵觸,只是當下將之視為一種獲取錢帛的手段而已,隨即道:“公子交友廣闊,一定知道整個長安有多少家博坊吧?”
鄭皓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一個可怕的想法,遲疑道:“這個就多了,只是我所知道的就不下百家?!?p> 李元璦并不意外,這個時候娛樂環(huán)節(jié)不多。能夠在長安安逸生活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余錢。博坊酒肆青樓樂坊等娛樂環(huán)節(jié),自是應運而生。
“如果方便的話,盡可能的給我列一個名單。”他也不隱瞞自己的意圖說道:“我打算一家一家拜會,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要泡在這些博坊里了……”
鄭皓想著今日李元璦所展露出的可怕賭術,心底為他們默哀。
其實能夠在長安開博坊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背景的。
只是那又如何?
背景再大,大的過當朝的皇親,大得過大唐皇帝的弟弟?
而且鄭皓很清楚,現(xiàn)在的商王跟原來不一樣了。李元璦制作筒車因筒車還未投入使用,效果不明而聲明不顯。來年春耕之時,就是商王名動天下之日。
原來的商王只有李淵這一個護身符,現(xiàn)在連李世民都站在他這邊,更加沒人敢輕易動他。
鄭皓略微一權(quán)衡利弊,說道:“給草民三日時間,屆時必將名單奉上?!?p> 李元璦舉杯道謝。
鄭皓道:“接下來,整個長安的博坊怕是不得安寧了?!?p> 李元璦說道:“今日在昌盛博坊是殺雞儆猴,對于其他博坊,會手下留情的。只是他們識不識趣,那就看他們自己了?!?p> 鄭皓不明所以。
李元璦也不多說。
他們隨意閑聊。
鄭皓學識淵博,談吐風雅,實是一等一的人物。只是可惜,唐朝明文規(guī)定,家中親戚有行商者,不得為官。
鄭皓這種身份的富商,更加沒有從政的資格了。
兩人相談甚歡,直至夜幕降臨方才散去。
回到大安宮,李元璦收到了下人的通報,說是太子李承乾派人送來一個錦盒。
李元璦興沖沖的讓人將錦盒取來,果真是長安城郊的房契。
這個時代的房契記載的尤為詳細,在什么地方有多少多少畝地,左鄰是誰右鄰是誰,挨著哪條河,靠著哪座山,有幾間屋子都記載的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馬虎。
看著房契上記載的一百畝地,李元璦不免心動,還有些忐忑:這一百畝地大致估計有十個正規(guī)足球場,他還是第一次設計那么大的田地,也不知能不能駕馭的住。
目光忽的落在了右鄰處,右鄰處寫了“長樂公主”四個字樣。
長樂公主,李麗質(zhì)!
李元璦腦海中浮現(xiàn)一道驚鴻麗影,這位公主下嫁長孫沖的時候。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想不到跟她居然成了鄰居……
謹慎的將房契收好,李元璦并不急著去自己的新莊園巡視,在沒有籌備足夠的資金的情況下,沒有必要花時間探查地形,只是吩咐了管家霍峰,讓他安排人手去接收莊園,同時還道:“院子里的馬車上有三萬余通寶,還有好幾份借據(jù)?;衾夏萌?,招募一些良家人維持莊園運轉(zhuǎn)即可?!?p> 這三萬余通寶跟借據(jù)皆是他從昌盛博坊贏回來的,直接將賭坊的流動資金贏空了,還寫下了借據(jù)。
霍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老爺有一天竟然會往家里帶錢回來了?
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來到院子。果然一馬車的銅錢,足足有好幾十斤。
“對了!”李元璦在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面前表現(xiàn)的頗為得意,說道:“這馬車是從鄭家借的,記得派人去曲江還給鄭七公子?!?p> 霍峰滿懷欣慰的說道:“上皇顯靈,殿下終于長大了。”
李元璦登時不敢說這些錢是贏來的,借口休息逃開了現(xiàn)場。
回到臥室,李元璦繼續(xù)研究自己莫名其妙獲得的超能力。
這能力來的奇妙,李元璦也不知道怎么練習,只能不住的從控制方面訓練,希望能夠熟能生巧。
漸漸地,也掌握了一些規(guī)律。
只要自己不住的練,練著練著就會有疲乏的感覺,甚至短暫頭暈,這時美美睡上一覺,醒來以后整個人會非常的舒服。
李元璦深知這能力是自己在這個陌生時代的立足根本,從不懈怠練習,更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翌日一早,李元璦精氣神十足的洗漱完畢,帶著幾名護衛(wèi),直接殺到了漢王李元昌的府邸。
李元璦在社會上滾爬過,深知一點,該忍的時候忍,不該忍的時候千萬別心存善念。
善良是有針對性的。
就如孔夫子說的,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李承乾,確實惹不起,只能躲。
李元昌就不在此列了。
老虎若不發(fā)威,不是別人將你視為病貓,真的就是病貓。
“漢王兄!”一見李元昌,李元璦就熱情的高呼著:“錢籌備的怎么樣?你十六弟要錢來了!”
無言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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