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兄,是袁司座算到我在這兒的?”眼前站著的那個(gè)年輕人,不但是出身稷下學(xué)宮的一位師兄,更是在內(nèi)閣九司之首欽天司供職的大神諭,高熵翊。而他旁邊站著的,看不透修為深淺的中年男子,多半就是皇圖閣派來抓她或者殺她的虛境強(qiáng)者了。
裴莘漁覺得自己還是小覷了皇圖閣,以她如今虛境中階的修為都看不透的男人,至少也該有虛境上階的修為。可就她曾經(jīng)所知,也就吳若虛、崔慶之、文太琨三位閣老有虛境上階的實(shí)力??磥碜鳛榇幕誓烈粐幕蕡D閣,果然還是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藏力量。
不過裴莘漁的擔(dān)心可能是多余的,因?yàn)橄乱豢?,高熵翊身旁站著的那個(gè)中年男子,突然朝她拱手行了一個(gè)見禮,然后沉聲說道,“青胥麾下,魔將高小樓,見過瀠帝大人?!?p> 高小樓?!裴莘漁捂著嘴,錯(cuò)愕萬分,朝同樣驚訝不已的徐毓升對視一眼,她真不敢想象,眼前這人,竟會是皇圖閣懸賞十萬功苦苦尋覓的魔宗宗主,高小樓。
那高師兄和這高小樓是何關(guān)系?難不成,魔宗的勢力已經(jīng)滲透到皇圖閣了?
“莘漁見過高宗主,不知宗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裴莘漁雖驚訝,卻沒有因此亂了分寸。裴莘漁看過玄音司中高小樓的卷宗信息,知道眼前這位潛伏蒼域的魔宗宗主有著虛境上階乃至于虛境巔峰的實(shí)力,若他對自己起了殺心,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莘漁也沒有承認(rèn)自己是上一代青胥魔帝嬴瀠這事兒,縱然她前世可能是,但過了奈河橋、入了輪回,早就把前世種種忘得干干凈凈,嬴瀠于她而言,其實(shí)也就是個(gè)卷宗里出現(xiàn)過的陌生人罷了。唯一能把兩人連在一塊兒的,也就那枚魔道圣器往生鈴了。
高小樓打量了一番裴莘漁,緩緩說道,“兩年前聽到帝君這一世的名字,還是白水堂的人告訴我的,好像當(dāng)時(shí)還折了一卷女劍仙的劍碑帖,不曾想,短短兩年的時(shí)間,帝君便掀起了六域浩劫?!痹S是知道裴莘漁不愿聽他多講,略微感慨后,高小樓便直言道,“末將來這里只為一件事,向帝君借魔圣大人的凌霜?jiǎng)σ挥谩!?p> “借劍?”裴莘漁盯著高小樓,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凌霜?jiǎng)?,稍稍有些詫異?p> 這柄凌霜魔劍雖然是媲美人族《仙兵譜》前十的魔器,可憑高小樓縱橫蒼域十?dāng)?shù)年的能耐,一兩件征伐六域的頂尖魔器還該是有的,何至于專門尋過來借劍。
“帝君既已失了前世記憶,末將也就在這里啰嗦一兩句,”高小樓見裴莘漁疑惑,似乎也來了一些興致,說道,“蒼巖之斧、冰峰之劍、青胥之鈴、梵生之印,皆是我燭山圣物,而魔域之眾,無論是誰,必須持圣物才有資格坐上燭山魔皇的位子。如今帝君手中的往生鈴失了鈴珠,得之無用;開天斧被已故魔皇澹臺懿藏了起來,一時(shí)難尋;梵生印被梵生魔殿的晏笙得了,正以此號令部分魔族,想要登臨魔皇之位?!?p> “我來這里,也是想借帝君的凌霜?jiǎng)?,為我登燭山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