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我想一個呆一下?!崩钯R像丟了魂一般腳下不點地回到自己的客房。
在主廳的師娘,也聽到兩人的對話,柔和的說道:“那小姑娘,真的沒有辦法救了嘛?”
“就算你去,皇上都不會改變主意。”陳禮敬堅定的說道。師娘是二位皇帝的奶媽,只是年齡越發(fā)的大,又不想再看見那些宮中勾心斗角的事情。
“老爺,我這輩子沒求你幾件事情。我們倆一生都沒生個孩子,如果我們有孩子,孫子應(yīng)該跟李賀差不多大吧!”
“夫人,你是皇上的奶媽怎么會不知道,皇上這孩子,雖然一直是魏國公的當(dāng)傀儡,但又何嘗簡單?”
“真的沒有辦法了嘛?”
“除非皇上自己改變選擇?!?p> 失魂落魄的李賀,坐在窗戶邊望著窗外被微風(fēng)吹動的樹葉,一種悲傷的心情涌上心頭。他與她之間的相遇,是那么的奇妙,一場有預(yù)謀的相遇,在之后的相遇兩個心越來越近。
一條條與她之間的故事,在腦中不斷的回放,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通飲下一杯茶水,撕心的痛感讓他咧嘴吱聲。
“李賀,我是師祖母,我能進(jìn)來嗎?”師祖母敲著門說道。
李賀抹去淚水,走到門前說道:“師祖母,快快請進(jìn)。”
放下裝有飯菜的托盤,安慰的說道:“再悲傷也要好好吃飯,有了力氣才能好好報仇。你也不要太乖你師祖,你師祖看的高官,卻依舊有身不由己的時候?!?p> “師祖母,我不怪師祖,只是我……”哽咽的再也說不出口。
“下次喊我,奶奶吧!師祖母太拗口了?!?p> “嗯,奶奶”李賀帶著哭腔說道。
“好孩子,哭吧發(fā)泄一下或許會好點?!笨粗矍翱蕹蓽I人的李賀,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剛才皇上派人送來一張牌,是可以去見梟隼最后一面?!?p> “最后一面嘛?奶奶,我就不去了。麻煩奶奶了?!?p> 李賀不敢去見梟隼,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做出什么后果更加嚴(yán)重的事情。
梟隼已經(jīng)被移交到專門的牢房中。她狼狽不堪的很七豎八的躺在茅草地上。
“梟隼,有人來看你了??烊ミ^來。”獄卒沒有打開牢門,只是沖著屋內(nèi)喊道。
聽到聲音,梟隼掙扎的坐起身,睜開疲憊不已的眼皮,當(dāng)看到來訪者是誰時,連忙爬起身來,整理著自己雜亂的頭發(fā)、漆黑的衣服。
“師祖,師祖母”梟隼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她與師祖一家,接觸時間不長,但卻像家人一樣照顧她,單這一點她就值得愛戴。
“孩子,你受苦了?!睅熥婺缚吹竭@幅模樣的梟隼,也忍不住心疼起來。
“師祖母,這些都是皮肉之苦,梟隼不怕這些?!?p> 師祖實在看不下去,背過身支開獄卒。師祖母把籃中的食物遞給梟隼,叮囑的說道:“李賀說這些都是你愛吃了。他……”
“我知道。師祖母可以幫我?guī)б痪湓捊o他嗎?”
“好孩子,你說?!?p> “這輩子我很高興認(rèn)識他,也不后悔與他結(jié)為夫妻。我這次就不回去了,讓他不要為我悲傷,找一個好的姑娘結(jié)婚過日子吧!”
“孩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啊。”
“他為我做了那么多犧牲,我就為他這一次又怎么樣。讓他一定不要陷入悲傷?!?p> 獄卒再一次出現(xiàn),醉醺醺的說道:“探視的時間已到,家屬還是請回吧!”
夜深了,外面的風(fēng)吹著樹枝搖擺不定。鈴鐺聲般的樹葉聲響,讓李賀內(nèi)心更加不安。
有人不安,那么自然就有人高興。
魏國公哼著小曲,走到牢房前,“欣御醫(yī),你在太醫(yī)院的官位能不能再往上提一提全看今晚的表現(xiàn)了?!?p> “國公大人,這些我都懂。你放心吧!”
“開門吧!”
御醫(yī)用了好幾種辦法來確定是否真的死亡,多種實驗之后才站起說道:“國公大人,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好,很好。”
魏國公難以掩飾自己的高興,一連說了三句好。
御醫(yī)將化驗的單子放在了陳禮敬的會客桌上,虛情假意的說道:“陳大人,請節(jié)哀順變?!?p> 陳禮敬將面前的單子向前挪了一點,正色說道:“程大人,想必你忘記我們的身份,皇上說什么,我們做臣子的都應(yīng)該遵守,你說是不是。當(dāng)一個搖擺不定的舵長,可很容易害死自己的?!?p> “陳大人說的在理,下官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只是皇上不可能做到面面相俱,下官這也是為自己前程找想?!?p> “程大人的前途不是為了黎明百姓,而是為了那吃肉不吐骨頭之輩的狗?”
“陳大人為何要說的這么不堪耳入。下官也……”
程大人還想狡辯什么,但陳禮敬顯然不想再跟他僵持下去,站起身,背過手說道:“程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就不送了?!?p> 梟隼被皇上賜死的消息,已經(jīng)在京城的官員人人皆知。許多搖擺不定的官員都堅定了跟隨魏國公。
“國公大人,下官敬你一杯。這一戰(zhàn)打的真是解氣啊。”郭大人說道。
“還不可大意。左丞相任期還沒到,他們依舊還有翻盤的機會?!蔽簢撔牡恼f著違心話,臉上帶著打勝仗的笑意。
“國公大人太過于謙虛了。左丞相早就卸了職位,當(dāng)了那太師。雖為一品官員,但卻也過得不好,如何還能多出手幫他們”宋大人也附和的說道。
“他是不用擔(dān)心,但是你們忘了他的兒子嘛?可是二品的散秩大臣,又與李賀可是舅侄關(guān)系?!?p> “國公大人,你說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知道自己的侄子還活著,卻一次面都沒見過,就連上朝也沒講過一句話?!焙未笕藫?dān)心的說道。
“不管他們做什么,都已經(jīng)不成氣候?,F(xiàn)在只要頂住陳禮敬的搜查,我們就能……”說著,就貪婪的笑起。
同僚們都舉手敬酒說道:“恭喜國公大人?!?p> 李賀還不知道梟隼已經(jīng)身死的消息,整日與酒相伴,醒了就喝,喝了吐,吐了睡,日復(fù)一日的循環(huán)。
陳禮敬打開一點門縫,眼神憂愁的看著屋內(nèi)生不如死的李賀。剛要進(jìn)去安慰,就被一只手抓住,來的女子搖著頭示意他離開。
“夫人,怎么了?”
“讓他消沉一下吧!這件事只有靠他自己?!?p> “對了夫人,李賀應(yīng)該好久沒見他母親了。出了那單事情后,左丞相就辭了官,也不讓她家人再接觸李賀?!?p> “蘇太師,這也是為了李賀找想,免得再被禍扯到他身上?!?p> “是啊?,F(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讓他們母子相認(rèn)了吧!畢竟這個世上血脈親情只有母親那邊了?!?p> “老爺,我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p> “夫人,為什么這么說?”陳禮敬不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