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做你的專屬司機
“景聲,我剛剛遇到溫謝了”,溫思遠慌忙從洗手間出來,找到白景聲。
“先生,您怎么會...”白景聲故意碰掉溫謝的首飾,本來打算交給溫思遠去歸送,沒想到溫思遠肚子疼,恰好溫謝也剛進洗手間。
讓他做好人,一舉兩得。
“明明她的眼睛,和琬琬一模一樣,可為什么,她不是...”溫思遠癱在沙發(fā)上,每次想起那張DNA鑒定書,都覺得不可思議。
“先生,您也別太傷心了,小姐總會找到的”,哪有什么原因,二少爺做了局,你怎么可能走出來。
白景聲假意勸說,內(nèi)心冷哼一聲。
晚宴還沒結束,男男女女端著酒杯穿著禮服在會場里談笑風聲,溫思遠待不下去,每每聽到有人提起溫謝的名字,就會想起那雙眼睛,真的太像了。
“景聲,你去跟莫宏說一聲,我們先走”
“是,先生”,白景聲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強求。
“知知,你交男朋友了?”溫謝實在撐不下去了,打算提前離場。沒想到知知一只手提著琴,另一只手還噼里啪啦敲著鍵盤。
“啊?”知知不明所以,抬頭對上少女迷惑的眼光?!皼]有沒有,我這不是在叫車嘛”
也是,來時就一輛車,依照之前的性格,溫謝是不可能不給蔣嵐依她們留的。
“行吧,叫到了嗎?”溫謝沒有懷疑,按下電梯按鈕。
“叫到啦,已經(jīng)到了”
知知露出狡黠的笑容,奈何溫謝沒看到。
一出電梯,就有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面前,溫謝沒有過多猜疑,直接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季云霖看到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好幫知知把琴放進后備箱。
“知知,這司機都不核對信息嗎?”溫謝迷迷糊糊地,恍惚間車子好像發(fā)動了,但是又沒人說話。
“是我”,沒等知知回答,前座的男人先開口了。
溫謝只覺得這聲音有一點熟悉,卻想不起來主人是誰。
掙扎著睜開眼,從后視鏡上看到一雙眼。
溫柔的眼睛,單眼皮,眨眼的時候看到卷翹的睫毛,劍眉星目,風度翩翩。
光是一雙眼睛,就讓人快要陷進去一般。
溫謝能想起來,這是季云霖的眼。
“這位大叔,律師不做了,改當司機?”要是不認識的人還好,一看到是季云霖,溫謝就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說話一點兒不饒人。
季云霖聽到后座女孩的稱呼,不由得低聲笑起來。她現(xiàn)在的樣子,像極了生氣的小刺猬。
“只做你的專屬司機”
溫謝氣還沒消,不知道這老男人打什么算盤,非要纏上自己。
知知一臉尷尬,沒想到溫謝這么大反應,趕緊出來打圓場。
“喝水喝水,肚子不舒服就好好待著”,拿出季云霖準備好的保溫杯,倒了一點出來,遞給溫謝。
紅糖姜茶的味道瞬間彌漫整個車間,甜甜的,帶一點辛辣。
“哪兒來的”,溫謝小口飲著,乖乖低頭。
“管那么多,快喝”,知知下意識看了一眼季云霖,溫謝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jié)。
一直到停車,車間里都只有溫謝小聲喝水的聲音,再無其他。
季云霖打開車門,左手放在車頂處,右手伸出去牽溫謝。
溫謝一想到他剛和莫姍跳完舞又來牽自己,不覺有些煩躁,一把拍開面前的手掌,抓著車身自己下車。
季云霖見狀,也沒堅持。
她的琴確實很重,這是季云霖第一次拿,從知知手里接過的時候有點輕敵了,差點沒使上力,現(xiàn)在從后備箱拿出來,已經(jīng)可以完全駕馭了。
不知道她小巧的身板,怎么能抱著琴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是不是可以給盒子上加兩個輪子。
季云霖立著琴盒,來回轉動,尋找下手的好地方。
“唰~”什么東西從他手里搶走了琴盒?
季云霖一抬頭,對上溫謝惡狠狠地眼神。
“你要對我的東西做什么?”語氣很不好惹,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同歸于盡。
季云霖愣住了,可是沒想到溫謝還有這樣的一面,也是,知知說她現(xiàn)在只有音樂了。
是他唐突了。
沒等季云霖道歉,溫謝扔下兩個字。
“謝謝”
說完就氣鼓鼓回家了。全然不見剛才在車上的虛弱可憐。
季云霖系上安全帶,才反應過來,溫謝應當是在謝謝他的姜茶。
季云霖打開車窗,抽出一支煙。
打火機里躍出一股紅藍色的火焰,點燃包裹煙身的白色大螺紋紙,星星點點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閃爍。二樓房間的燈打開一盞,高雅純凈的白色,透過噴出的煙霧,季云霖看到一個小小的影子出現(xiàn)在窗邊,拉上了淺粉色的窗簾。
溫謝站在窗簾后面,盯著頭頂?shù)尼樋讛z像頭。
季云霖的車開始發(fā)動,慢慢聽不到聲音。
墻上的鐘表指向十一點,溫謝關上了房間里的燈,打開手機,證實自己的猜測。
房間里的攝像頭,十一點就會自動關閉,到第二天早晨六點打開。
臥室暫時進不去,溫謝只能潛入蔣嵐依的書房,試圖找到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生活都被蔣嵐依控制在手里,溫謝就毛骨悚然,神情變冷。
抽屜里有一個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沒有花紋,通身是木頭本身的紅色,看起來像是花梨木。小小的一個,差不多手掌大小。
前面有一個長長的鎖,似乎有些年頭,四周有點銹跡。
溫謝拿起來搖了搖,應該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晃動,碰到盒子四周發(fā)出聲響。
盒子下面是一張老照片。
溫謝能想起來,只是蔣嵐依錢包里的那張。
身份證大小,因為時間久遠沒有塑封,彩色已經(jīng)有了褪色,變成接近灰白色。一男一女站在中間,男的手里抱著一個小女孩,三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溫謝現(xiàn)在才注意到,兩人之間有一條折痕。
像是已經(jīng)折了很久,溫謝試圖還原,卻掉下來細碎的紙屑。
無法判定這些人是誰,即使溫謝重活一世,也沒有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女人不像蔣嵐依,女孩不像她。
有點像郝依依。
蔣嵐依說,姐姐是收養(yǎng)的,所以這會是姐姐的親生父母嗎?
溫謝翻到后面去,右下角有用鋼筆寫的字。
“HP”
字跡像是蔣嵐依的,但沒有平時那么整齊,寫的時候應該用了很大的力,摸上去正面有點凸起。
樓下傳來密碼鎖被按的聲音,溫謝匆匆拍照,將照片和木盒放回原位。仔細查看了房間,確認無誤后躡手躡腳回房。
換上睡衣,把照片上傳云端,才踢啦著拖鞋下樓。
“媽媽,你們回來了”,溫謝直奔廚房,讓吳媽給她一杯熱水。
“寶貝兒還沒睡啊,知知呢?”蔣嵐依跟著溫謝進了廚房,打發(fā)走吳媽,從冰箱里拿出牛奶。
“我有點渴,知知回家了”,溫謝坐在椅子上,手杵著頭,立在桌子上。
女人還沒換衣服,還是晚宴上的深紅旗袍,高跟鞋被換成拖鞋,和旗袍不太搭。
蔣嵐依四十五歲,保養(yǎng)的依舊風姿綽約,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此刻頭發(fā)低挽,忙碌在灶前,任誰看都是一個善良能干的婦女形象。
“怎么啦寶貝兒,怎么盯著媽媽看吶,是不是太累了,肚子還疼嗎”,蔣嵐依洗完小鍋,回頭看到呆住的溫謝,“你先上去吧,媽媽熱好了端給你”
正好溫謝也不想說話,點了點頭回到自己房間。
郝依依見溫謝離開,從電視柜夾層里拿出藥瓶,遞給蔣嵐依。
“媽,她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郝依依接了一杯涼水,斜靠在冰箱前面。
“可能就是身體不舒服吧,別想那么多”,蔣嵐依倒出一粒藥,融進牛奶里。“你少喝點涼水,對胃不好”
“沒事兒”,郝依依端著杯子,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田訶哥,幫我的微博點點贊唄”,郝依依剛發(fā)了參加宴會的圖片和自拍,想讓田訶幫她宣傳。
田訶發(fā)的消息溫謝一條都沒回,頭靠在浴缸邊沿,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一層霧氣,朦朧地望著天花板。
打開微博,從溫謝的關注列表里找到郝依依,隨手點了個贊,轉回微信,還是沒收到回復,隨手把手機擱在地上。
郝依依雖沒得到田訶的回復,微博卻是提醒特別關注點贊了您的微博,別提有多高興了,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換衣服,起身上樓。
溫謝喝完牛奶,知知也剛到家,發(fā)了一個小表情過來。
“溫謝,沒生氣吧,季大哥說他也順路,我才讓他送的”,后面還跟著一個小兔子道歉的表情包,別提多可愛了。
“你下次要是再敢擅做主張,我就真生氣了”,溫謝也不知道為什么遇見季云霖脾氣就這么大,明明自己之前不是還要找他合作的嗎?
“好的好的謝老板,小的記住了”,這次后面跟的還是小兔子,只不過換成了開心地跳舞。
“明天有工作嗎”,溫謝躺在床上,居然有點困了,嘴巴不停打著呵欠。
“明天沒有,但是后天要出發(fā)第二站了,這次在白俄羅斯的明斯克。我明天會去跟節(jié)目組開會,晚上過來幫你收拾東西?”
“行,那你明天休息吧,明晚見”,當初簽節(jié)目是蔣嵐依一手簽的,溫謝沒去了解過都要去哪兒,沒想到跑這么遠。
不出意外的話,溫謝明天應該會去工作室練琴,往常都是這樣,就算沒有演出,溫謝也要保證每天四五個小時的練琴量,何況錄節(jié)目不會帶琴,她明天肯定會練一整天。
想到這兒,知知發(fā)給季云霖一個地址,收到回復之后才去睡。
季云霖洗漱完坐在書桌前,頭發(fā)還沒完全干,水珠順著發(fā)梢滴下來。
電腦屏幕亮著,映出男人瘦削的面容,骨骼分明,臉上還有熱氣未退的潮紅。
引擎上正是某寶界面,“帶輪琵琶盒”
翻了好幾個頁面,都沒見到適合的,季云霖干脆抽出白紙,拿筆畫了起來。
接近十二點的夜晚,路上很少有行人,車輛也比白日里少了很多,路燈高高掛著,整齊有序。
季云霖沒拉窗簾,書房只亮著一盞小燈,恰好和窗外形成對比。
LED屏被換成了田訶的新廣告,不停播放。
芒果柚子冰
~~~本哈迷沒想到寫書還能撞HP~~~ 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