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見到溫思遠
“卡”,張子安手揣著一個大喇叭,揮揮手化妝師上去補妝。
幾個化妝師蜂擁而上,見識過溫謝的好皮膚之后,都想多擼擼。
“就補個眉毛而已,用得上這么多人?”張子安抬頭看了一眼,問旁邊的助理。
不過是一場戲卡了好幾次,有點脫妝。
知知看著鏡頭里少女被幾雙手一同觸碰而變形的臉,不禁有點擔(dān)憂。
幸虧里面沒有男的。
“那個,溫謝表現(xiàn)的挺好的,道具組能不能用點心,換幾次了?”張子安瞥見了旁邊拿著手機拍視頻的幾個配角,不行不行,他一定要給溫謝正名。
一場戲拍了七八次,可不是他女主角的問題。
嗯,只能是別人的問題!
“導(dǎo)演,您看這次的”,道具組扛著一籮筐水果,見張子安同意了才蓋上一塊兒破布,白色棉織,上面滿是泥,和溫謝的衣服差不多。
“溫謝,這次應(yīng)該差不多了,你盡量表現(xiàn)的...嗯,你懂吧?”張子安就不明白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力氣怎么那么大,年輕力壯的男人搬著都要氣喘吁吁,然而在溫謝這兒就像是只拿了一個蘋果一般輕松。
明知道溫謝力氣大,道具組居然給筐里放了一層泡沫模具,這不是看不起人嘛!
夕陽無限,孤獨的少女背影,和肩上的扁擔(dān)一起,朝著那抹余暉而去。
這是電影的開頭,也是結(jié)尾。
眾人等了差不多半個月,才等來了這最叫人滿意的自然風(fēng)景。
“給,田訶送過來的藥”,看著從更衣室出來的女孩,知知把手里的東西拋過來。
各種貼的膏藥,噴霧,“你幫我”,溫謝掀開衣服一邊領(lǐng)子,露出青紫一片,在細膩白色里顯得尤其突然。
知知從溫謝要求換道具開始,就悶悶不樂,甚至還有點生氣。
現(xiàn)在貼膏藥的時候也是,別人貼上去都是怕碰到傷處而慢慢撫平,哪像她,直接在上面啪啪拍了幾掌。
“你說你,是不是太要強了?”撕開另一張,繼續(xù)重復(fù)剛才的動作,“輕一點不好嗎?非要換幾十斤的真材實料,現(xiàn)在好了,紫一片青一片,我看你明天怎么辦!”
“我這不是要強!”溫謝也委屈了,轉(zhuǎn)身想說話卻被知知強迫掰過去,“那,不是你說的,要真實嗎?而且他們前面給我的,確實就不重?。 ?p> 知知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演戲!你知不知道,適當(dāng)?shù)难菀谎???p> 溫謝歪頭想了一會兒,悠悠的來了一句,“我不知道重的感覺,怎么演?”
敗了敗了。
現(xiàn)在的溫謝,有點像那種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了。
知知真覺得她是養(yǎng)了個孩子。
尤其是當(dāng)她完全擔(dān)起家庭重擔(dān)以后。
父母給她買的房,兩年后才交房。
賣了家里的地,父親一個人住,她有想過,把父親接過來。
這件事還沒跟金琮說,父親也不知道金琮和她的關(guān)系,只當(dāng)是普通朋友。
“怎么樣?”金琮就等在門外,攬過知知的肩,進了旁邊的屋子。
時芮靜自集訓(xùn)結(jié)束后就不見了蹤影,聽媒體說她打算退圈。
寧南倒是還活躍著,偶爾出席活動,接個綜藝,有人提起時芮靜,他也是笑瞇瞇的回答。
“拍了這么多年戲,是時候休息了,就讓我繼續(xù)奔波養(yǎng)家了哈哈哈”
知知拍掉金琮的手,“你老板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了”,沒好氣的癱在沙發(fā)上,瞪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你真的不用工作嗎?”
這句話不止知知在問,就連溫謝,看見他的第一句也是這個。
“上次是送我,這次呢?”時隔半個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跟保安門衛(wèi)打好了交道,直接放了他進來。
“養(yǎng)你,我還是養(yǎng)得起的”,冰箱里有冰鎮(zhèn)可樂,金琮摸了一罐,給知知帶了一罐橙汁。
“你沒發(fā)現(xiàn)溫謝有點生氣嗎?”知知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生怕開拉環(huán)的時候果汁噴出來。
“她為什么生氣?”金琮漫不經(jīng)心,一手搭著扶手,另一只握緊細長易拉罐。
“因為她見不到季律師??!”知知好想沖上去打他一下。
她好像能理解季律師為什么不器重他了。
溫謝露出肩膀,觀察季云霖的表情變化。
她不是故意要給他看的,誰讓季云霖眼睛尖,透過四四方方的小屏幕居然看到了床上的膏藥包裝袋。
“痛嗎?”
溫謝本以為季云霖會生氣,沒想到他更多的是憐愛。
那種心疼的眼神,直接撞進溫謝心臟里。
“還好”
其實溫謝很痛,但她不想被擔(dān)心。
她知道,他很忙。
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溫謝能看的出來。
季云霖的黑眼圈,以及一夜間變得憔悴的皮膚。
不像是他了。
“我…溫謝嗎?”季云霖話還沒說完,被另一個人打斷。
在溫謝看來,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她才剛剛搬回去和他一起住的男人,季云霖那邊的環(huán)境一片黑暗,該不會是…?
下一秒,那張突然闖進視線,被放大一些。
“還真是啊!”對面的人看起來很高興,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而不是假裝情緒。
“爸…爸?”溫謝試著叫了一聲,其實這聲音,和溫思譽還是有區(qū)別的。
骨子里的熟悉感。
“唔…”溫思遠試想過很多次,溫謝叫他的場景?
溫馨,幸福。
也催淚。
他不是一個輕易掉眼淚的人,第一次給了喻琬,第二次給了溫謝。
望著對面泣不成聲的大男人,溫謝突然有點罪惡感。
早知道就該假裝不認(rèn)識的。
“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只聽到季云霖的聲音,還有椅子在地面上摩擦的悶哼聲。
木門嘎吱嘎吱,門閂被滑動,發(fā)出咚的聲響。
等到溫思遠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開了燈。
破爛的家具,用紙糊著的窗戶,桌子上她從沒見過的白色茶杯,上面還寫著“好好學(xué)習(xí)”幾個大字。
他躲在一個荒涼貧瘠的角落,水電都供應(yīng)不上,好多時候都是點蠟燭,用小功率臺燈。
吊燈是季云霖新安的,溫暖的黃色。
季云霖走了有十分鐘,又繞回房前。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這是劉天慶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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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琮:我沒有不被器重! 知知:好的(一臉正經(jīng)) 金琮:他去工作了!??! 知知:所以為什么不帶你? 金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