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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琴房的秘戀

77.野獸

八號琴房的秘戀 黃鐵礦 3672 2020-10-23 10:11:24

  白亞寕見這午餐氣氛詭譎,總覺得里面有什么蹊蹺,但她不過是個實習(xí)生,對于公司的機(jī)密,自然不好多探聽什么。離開餐廳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好的自己的儀容后,出了門。

  正好撇見班正在打電話,她本來要出聲喊他,卻聽見電話內(nèi)容跟方才托巴亞斯的交易有關(guān)。

  “蘇珊,我們兩個意見是一樣的,那幅該死的畫之前讓我們賠了不少錢,現(xiàn)在好不容易買家迎上來,我看法蘭克又要打退堂鼓,這件事你得站在我這邊,那個富豪剛跟我私底下說了,如果成交他返兩成回來給我們!”

  白亞寕心頭一震,不敢往前走了,退到了一扇屏風(fēng)的后面,眉頭緊皺。

  班繼續(xù)說,“這兩成我就不給法蘭克知道,我們一人一半。你跟我只要贊成,一票對兩票,他還有什么立場反悔?”

  “你好好想想!”班掛上電話,往男廁里走去。

  屏風(fēng)后面的白亞寕吐了一口氣,假裝什么都不知情,假裝輕松的走回餐桌。

  托巴亞斯抬眼看了看她,白亞寕面上雖壓抑著方才的驚訝,卻沒有太多表情,雙手卻是緊攥著的,托巴亞斯眼神稍稍波動。

  “白小姐,如果你對印象派的畫特別有興趣,午飯后可以到我下榻的套房,我前幾天得到了一份雷蒙卡薩的人像素描手稿?!?p>  白亞寕杏眼圓睜,心臟怦怦跳了幾下,“怎么可能?”

  她覺得自己這樣說話好像不太妥當(dāng),“我是說,真的嗎?”西班牙的印象派畫家,除了瓦金索若雅是她的最愛,巴賽隆那的雷蒙卡薩在她心中也是同樣杰出,白亞寕又怎么能放過呢?

  白亞寕那真實呈現(xiàn)的興奮,托巴亞斯盡收眼底,他嘴角彎了彎。

  “當(dāng)然,如果你們都感興趣,也歡迎一起來參觀如何?”

  心事重重的法蘭克,顯然是沒有什么心情去看新的畫作,一旁的班倒是打趣的說,“我們的實習(xí)生不是見過大場面的社交蝴蝶,托巴亞斯先生,您的房門可得開著?!?p>  托巴亞斯大笑,“放心,飯店的私人管家都會陪同在一旁,您有興趣的話也一道來看豈不好?”

  班搖搖頭,“我對那些個老古董沒什么研究,你們自己去吧?!?p>  白亞寕看著兩個老板都沒有空,忽然覺得自己去一個陌生富商的飯店房間不太恰當(dāng)。況且,這人是新客戶,兩個老板都不認(rèn)識。方才班又私底下想跟她拿回扣,可見這人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

  可是,在自己有能力去巴賽隆納的美術(shù)館參觀雷蒙卡薩的畫作前,他的手稿就在幾條街外,不看的話,也許一輩子都看不到了。

  托巴亞斯好像看出來白亞寕陷入天人交戰(zhàn),

  “白小姐,如果您不放心的話,我就不勉強(qiáng),萬一賈斯伯的畫你們愿意賣給我,還是有機(jī)會看到的?!?p>  “不會勉強(qiáng)!法蘭克,你不介意我就去看一眼,可以嗎?”白亞寕訕訕。

  法蘭克笑笑,“那是自然?!?p>  班斜睨了白亞寕,嘴角一勾,心里有了另一個猜測,但表面上不說,只是笑笑。

  白亞寕順手送了個訊息給霍天宇,“小天,剛吃完飯,那個富商剛買到雷蒙卡薩的素描手稿,我就跟他到拉斐爾酒店下榻房間看一眼,跟你說一下,別擔(dān)心?!?p>  “不準(zhǔn)去!”霍天宇很快的就傳了信息回來。

  “他叫托巴亞斯,是個見過世面的中年人,你放心吧,我入不了他的眼。他說飯店會有私人管家陪同,沒事的?!卑讈唽傂畔⑼?,就迅速的把手機(jī)收起來。

  托巴亞斯瞇眼笑了一下,四人道別后,白亞寕跟著他坐上加長型禮車前往他下榻的酒店。汽車直駛飯店的停車場,地下停車場電梯,直達(dá)他所下榻的頂樓樓層。

  透明電梯把曼哈頓的景致盡收眼底,自從來N城,白亞寕還沒時間當(dāng)個觀光客,例如到觀景臺看夜景之類的。

  可惜電梯里的玻璃,缺乏了美術(shù)館古董玻璃,時間堆積的厚實印記,她并沒有伸手觸碰來平撫自己興奮的情緒,可她眼中那種情不自禁眺望整個曼哈頓的神情,也都讓托巴亞斯看了去。

  白亞寕今天穿了簡單的白襯衫,合身不對稱黑色短裙。腳上還是那雙霍天宇送她的那雙中跟銀色鞋子。頭發(fā)松松的挽了起來,頸子優(yōu)美的弧線展露無遺。

  眼睛里的青春,好奇,并沒有淹沒她自帶寧靜優(yōu)雅的氣質(zhì)。

  托巴亞斯今年剛滿四十,什么美女沒有見過,要說白亞寕也不是特別妖冶美艷,一種素凈,距離的美感,卻更讓人想征服。

  他已經(jīng)在想像著,這樣不經(jīng)世事的年輕女人,若是在自己的臥房,會是什么樣的面貌?是柔弱不堪,求著自己放過她,還是會頑強(qiáng)的抵抗,把自己的唇給咬破?

  “叮!”的一聲,電梯鈴把托巴亞斯那點遐想給暫停了。他伸出手,“到了?!?p>  白亞寕有些不理解,不是要走過長廊才到他的房間嗎?“到了?”她疑惑的看著托巴亞斯。

  果然,一位瘦高的私人管家,對她兩點了點頭,原來,電梯門一開,正是這套房的玄關(guān)。這個套房,就是這一整層樓的面積。

  “這是白小姐,你招待她點喝的,我去準(zhǔn)備一下畫作,馬上就好?!蓖邪蛠喫箯阶韵蚱渲幸粋€房間走去,關(guān)上了門。

  白亞寕看著那個面上沒有一絲笑容的私人管家,搖搖手,“我們剛剛才一起吃飯,什么都喝不下,您不用忙了?!?p>  “那為您倒杯礦泉水?!惫芗覐澚藦澭?,跟白亞寕點頭,往廚房的方向去了。

  白亞寕打量著這個房間,還是不敢相信方才電梯竟然就直接到了房間,貧窮限制了她的想像力。她拿出了手機(jī),想要給霍天宇個簡訊,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沒有任何信號。她起身,拿著手機(jī)在客廳繞來繞去,都沒有辦法找到任何一點信號。

  “怎么會這樣?”她皺著眉。

  “Wifi總有吧?”終于,一個很微弱,飯店提供的信號,不需要密碼,她稍微安心了一點。

  “小天,我到了,他的電梯出來就是房間,我在等他準(zhǔn)備畫作??赐晡揖妥??!卑讈唽偘l(fā)送出了這個簡訊,只是過一陣子,她聽到簡訊發(fā)送失敗的鈴聲。

  托巴亞斯從房間出來,“白小姐,這邊請?!彼斐鍪纸o白亞寕引路,進(jìn)去了另一個小客廳。小客廳光線敞亮,木質(zhì)的墻上,白亞寕一眼就看到了那幅素描。托巴亞斯一拍手,忽然窗戶變成黑色,房間一絲光線都沒有,托巴亞斯留下了人像素描上方特意安著的一盞小燈。

  “你覺得怎么樣?”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從白亞寕身后傳出。

  白亞寕仔細(xì)的看著那張素描,只覺得好看,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我記得這張素描不是藏在加泰隆尼亞國立博物館里嗎?”

  “仔細(xì)看看,有什么不一樣?”他的聲音有點捉狹一邊嘴角勾起。

  “印象里,那張的領(lǐng)結(jié)好像是有顏色,但我也可能記錯,畢竟這么多作品,我不可能一一記得。但筆觸我得說,很雷同?!卑讈唽傗庵?,“一個畫家同樣的東西畫個兩三次草稿,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忽然,白亞寕的腰上多了一只熾熱的手,輕輕的,不帶威脅性的攬著她,讓她更靠近那張畫作。但白亞寕還是趕緊把身子偏了偏,離開了那個發(fā)燙的手掌。

  “告訴你吧,這是我自己畫的?!巴邪蛠喫沟靡獾男α诵?,另外又走到墻邊,開了另一盞燈,”不鬧你了,這張是真的。他一共畫了兩張?!?p>  另一盞燈亮的時候,白亞寕深吸了一口氣,兩張畫看起來簡直一樣,不過一張畫紙比較新,另一張比較舊?!蓖邪蛠喫瓜壬?,你的功力很好,我的大學(xué)教授肯定會給你高分?!?p>  他又一個拍掌,窗玻璃上的黑色褪去,室內(nèi)又有陽光灑進(jìn),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如果想要仿一張畫,是輕而易舉的事?“白亞寕皺眉,不懂托巴亞斯的意思。

  ”我是要告訴你,單純的實習(xí)生,美術(shù)作品固然美好,但交易的過程會有一定的陰影,如你所說,這一切不過就是市場供需,早點看穿早好?!?p>  ”你在餐廳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你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特別緊張?!八恼Z氣森冷,讓人不寒而栗。他高大的身影又迫近白亞寕,她退到了桌邊,那男人像野獸一樣的靠近了她的頸子,嗅了嗅她耳邊的氣息,白亞寕微微滲出了汗,把頭往旁邊偏去。

  ”托巴亞斯先生,我是藝?yán)葘嵙?xí)生,不是職業(yè)交際花,請你放尊重些。我現(xiàn)在想離開了?!鞍讈唽偟穆曇粲悬c顫,但底氣十足。

  他輕輕托住白亞寕的下顎,身體更向前靠近,”白小姐,你不知道答應(yīng)到陌生男子的飯店房間是什么意思嗎?“他的有力的手臂忽然圈住了白亞寕的腰,要不是白亞寕的膝蓋死命抵住他的身子,她的身體就會和他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你說要請我們大家一起來的!可不是對我的單獨邀約。“白亞寕雙手死死推拒著他的胸膛。

  ”讓我猜猜,一個手上不留指甲,手心還有一點繭子的女人,用平價香皂洗澡,應(yīng)該出身不是很好。但為了翻轉(zhuǎn)自己的命運,千辛萬苦來到N城,圖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往上爬嗎?“

  ”往上爬,用自己的姿色換取,不是很公平的交易嗎?“他在白亞寕的耳邊吹著氣。

  白亞寕覺得惡心又害怕,腦子里轉(zhuǎn)了千百個念頭,忽然靈機(jī)一動,大聲說,“如你所說,我出身貧困,同時是結(jié)核菌終身帶原者,你若不想得病咳血,建議您離我遠(yuǎn)些?!?p>  托巴亞斯聽到這話,三分不信,七分謹(jǐn)慎,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白亞寕喘了口氣,

  “這位先生,我現(xiàn)在要離開了,請你讓開。”她故意朝著辦公室咳了幾聲,窗外的陽光將她均勻噴灑的飛沫照得透亮。

  白亞寕見到機(jī)會來了,抓起自己的包包大步?jīng)_向電梯。

  ”白小姐,你不會告訴法蘭克我給班的條件吧?“托巴亞斯追到了玄關(guān),神色有點慌張。

  她回頭皺眉瞪他,”什么條件?你說什么?你給班條件?“

  ”你沒聽見?“托巴亞斯問。

  ”你想讓我聽見什么?你的買賣跟我無關(guān),但如果你敢再敢接近我,我就投訴媒體你騷擾我!你是富商,我是無名小卒,于我無損。“她憤憤地說,頭也不回的進(jìn)了電梯。

  走出拉婓爾飯店的時候,她抽出了手機(jī),霍天宇已經(jīng)在短短半小時內(nèi)留了數(shù)十封信息。

  ”小天,我出來了,沒事,等我回家再跟你說。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她覺得方才的經(jīng)過十分晦氣,但也學(xué)到了教訓(xùn),往后不能這么魯莽,別人拿出了一條蘿卜,自己就跟頭傻驢一樣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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