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疼痛罷了”
聽到安德爾的話，佛爾特也是覺得十分意外。
“已經(jīng)習慣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德爾說著，甩了甩頭，眼中放出異常興奮的光芒。
佛爾特完全不理解安德爾笑聲的含義。
“告訴你吧，我啊，曾經(jīng)被強迫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難受，難受，難受極了，每天都會受傷，沒有一天是平安無事度過的。像是割傷啦，擦傷啦，摔傷啦，扭傷啦，脫臼啦，這些都變成家常便飯了呢。而我又是個笨蛋，每次都不去好好完成，也沒想要去好好地完成，但不知道為何，最后所受的傷，比起其他人來說，不知道多了多少倍?！?p> “這種錯誤的生活方式和人生態(tài)度，沒有辦法理解?！?p> “啊~這兩年的時間里面，我差不多對這種事情習慣了呢。比起身體上，心里上更加習慣了呢。于是，比起那些優(yōu)秀的家伙來說，一直在爛泥中不情愿地打著滾的我——”
安德爾眨了眨眼睛，在胸膛還流著血的同時，咬著牙，站直了身子。
“流這么一點血——對我來說，只相當于被蚊子叮了幾下而已?！?p> 看見佛爾特沉默不語，安德爾向前邁出半步，攤開了雙手繼續(xù)說道：
“好了，我已經(jīng)差不多明白了，我是無法擊中你的，畢竟都開了七槍，但是你連皮都還沒有擦破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回答。你是沒有辦法理解我的‘錯誤’的?！?p> “是嗎。我倒是覺得我開槍射向你的時候，概念彈總是從你的身邊偏出去，就像是碰到了同級的磁石一樣。那么就——”
就在佛爾特說話間，安德爾的槍口閃出了能量塊的白色光芒。
毫無預兆地，安德爾連開了五槍，但是沒有瞄準佛爾特的身體，而是將概念彈射向了不同的方向。
“錯誤的攻擊方式，終于走投無路失去理智了嗎。”
佛爾特說著，只見五發(fā)概念彈，在空中不規(guī)則地飛行著，在鐵架子的墻壁之間，不停地碰撞著，跳動著，軌道不斷地變換——
“這個難道是……”
看見佛爾特露出罕見的驚訝表情，安德爾愉悅地笑著。
“跳彈射擊——怎么樣，是很有趣的游戲吧？是呢，我之前在單人的射擊訓練室里面，也曾經(jīng)偷偷玩過這個呢?！?p> 很快，一發(fā)概念彈在房梁上彈了兩下之后，朝佛爾特的胸口方向飛了過來。
在佛爾特看來，只要是“瞄準自己”的射擊，無論如何一定都會打偏。
因為自己錯誤程序的特性，攻擊的方向會產(chǎn)生錯誤。
但是，對于“沒有瞄準自己”的跳彈的話——
“既然瞄準你的射擊會出現(xiàn)‘錯誤’的話，那就不要瞄準你，讓概念彈由于‘錯誤’，而飛向你的方向就好了?！?p> 佛爾特第一次嘗試去躲避，但是，他的行動并沒有那么敏捷。那一發(fā)飛向他胸口的概念彈，最終在佛爾特的勉強回避下，穿過他的右臂，射入佛爾特身后的墻壁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安德爾的大笑聲中，佛爾特的右臂，開始化為粉末飄散。
這下子，就像剛才一樣將對手解決了吧。安德爾想著，打算將手中的槍收起來。
“預料外的錯誤產(chǎn)生。不小心受到了打擊。修復開始。”
佛爾特用平淡的語調(diào)說著。
瞬間，他的右手就像時間被倒轉(zhuǎn)了一般，一點點地，從粉末狀恢復到了整體。
“什么？！”
就算打中了，這家伙也沒有消失，這是為什么？
佛爾特作出微笑的表情說道：
“難道僅僅是這種程度，就覺得能夠戰(zhàn)勝我了嗎？與防御程序不同，被破壞的錯誤程序，仍然是錯誤。”
“是嗎，那么就再來一次吧?！?p> 安德爾再次向不同方向擊出了五發(fā)概念彈。
“不需要證明，你的做法都已經(jīng)是完全錯誤了。”
沒有任何征兆，只見五發(fā)概念彈的運動速度突然加快，然后不斷地以直角的角度改變方向，猛烈地互相碰撞，一瞬間便化為烏有。
在安德爾露出吃驚的表情同時，佛爾特高速沖了上來，右手鉤爪從上至下向安德爾劃過來，安德爾用兩臂交叉擋住，但是，佛爾特將左手的鉤爪握成拳頭同時擊出，正中安德爾無防備的小腹。
隨著一聲慘叫，安德爾整個人飛出了三層的欄桿之外，向下方墜了下去。
一片寂靜。
“目標已經(jīng)達成，沒有出現(xiàn)錯誤。”
當佛爾特轉(zhuǎn)過身子，向前走了幾步之后，本來應該被打飛而墜樓的安德爾，高高躍起，來到了佛爾特的身后。
“把你的腦袋打爆這件事情，我可是完全不在乎?！?p> 在距離佛爾特后腦不到5厘米的距離上，安德爾扣動了“射擊者2號”的扳機。
在理論上，無論如何這一槍都不會打偏。
不過，如果還是沒能擊中目標的話，那就說明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機吧。
呼嘯而出的概念彈，果然沒有擊中佛爾特的腦殼并且爆開，而是偏轉(zhuǎn)了九十度，飛向正右方。
佛爾特轉(zhuǎn)過身子，安德爾已經(jīng)和他拉開了距離。他看著眼前的安德爾，然后又看了看安德爾的身后。
“這種錯誤的情況發(fā)生的原因是，剛才我把你打倒的時候，你偷偷地用手在身后的欄桿上系了一根繩子，然后在我將你打飛的時候，抓住了那根繩子并且爬了上來，是這樣吧。”
“沒錯，我預料到可能會被你打下去，所以提前這么做了。”
“不過，在我的‘錯誤’之下，一切都是形同虛設。一切方向，攻擊，目的，意圖，都會在一瞬間失去正確的形態(tài)，走向錯誤的方向。整個空間都處于我的影響之下，你又怎能奈何我？”
聽到這里，安德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有什么意圖？”
佛爾特握緊手中的鉤爪，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啊，這還真是可怕……”
安德爾見狀后退了一步。
“就這樣陷入絕望中吧。你沒辦法達成你的目的，因為，那個，是錯誤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德爾又發(fā)出了大笑聲。
“什么陷入絕望——我可是一直都在絕望中啊，因為之前所呆的地方，每一天都難受的像是地獄一般?！?p> 站在對面的安德爾說著，回想著剛才射擊佛爾特時的情景，然后將射擊者2號舉到頭頂附近。
“這種錯誤的行動，無法理解。”
“想必你是無法理解的吧，非人類?，F(xiàn)在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
安德爾雙眼直直地盯著佛爾特，露出狂妄的笑容，將槍口垂直指向距離自己的太陽穴5厘米處。然后——
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