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白無常,黑無常,不過江湖上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我就不信了,我們八大派這么多苦練幾十年的高手,都比不過你?”
大漢說著,就從席間下來,“正好莊老賊也發(fā)了英雄榜,我們就隨了他的心意,來一場比武大會,如果我們八大派中有任何一個人贏了你,莊家歸我們八大派處置,如果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勝你,那今天,我們便不會再為難莊家一人?!?p> “薛兄弟,我們這么多前輩,會不會太為難人家了?”席間一華陽洞的中年人嘴上道,但語氣里都是調(diào)笑。
“薛兄弟的話,我們同意?!碧崎T中有人站起來表態(tài)。
“我們秋藏閣向來以自修為主,鮮少問及江湖事,特別是近些年來,更少在江湖上走動。我們原本不想摻和此次英雄榜的事,是因了薛忠老前輩之死,應(yīng)薛長老之邀來主持江湖正義,既然薛長老同意以武了斷,那我們秋藏閣也無異議,不過刀劍比試,我們秋藏閣就不湊熱鬧了。”一容貌脫俗的華服婦人道。
“我們莽淵野人溝只要有架打,有飯吃,有酒喝,有銀子拿,怎么都可以!”一獵戶模樣的少年直起了身子道。
“我們關(guān)西風(fēng)云寨人少勢薄,承蒙各大門派不棄,還留我們一席之地。我那相好的仇,也要在今天來個了斷了?!蹦窈鄣馈?p> “我桃源山莊和秋藏閣一樣,素來與世無爭。如今秋藏閣既然不出手,那我們便也不去湊這個熱鬧吧?!币豁毎l(fā)皆白,仙風(fēng)道骨的老人道。
“八大門派有六門應(yīng)戰(zhàn),你小子今天要名揚天下了?!蹦谴鬂h一個抽身,已經(jīng)來到了門外那個空曠的空地上,萬里無云的天突然起了風(fēng),大漢單薄的布衣緊貼著身軀,顯出了高大健碩的身形。
八大門派的人也都迅速聚集在了空地上。
莊夢龍的眼睛望著眼前救了自己的男人,神色復(fù)雜。
宮落棠俯下身子對竇春秋說,“這位老先生,這個人不能死,你明白么?”
竇春秋連連點頭,“當(dāng)然當(dāng)然。”
竇春秋忙叫人把莊夢龍抱了下去,少了一條手臂和一條腿的小少爺看起來格外弱小,竇春秋不禁老淚縱橫,莊老爺卻并沒有沉浸在悲傷里,反而饒有興致地望著宮落棠,眼里充滿了欣賞。
風(fēng)乍起,落葉盤旋。除了風(fēng)聲落葉聲,廣場上并沒有人聲。八大派都靜靜看著場中的薛仁義和宮落棠。
薛仁義沒有兵器,布衣派一向只有拳腳,不借外力。薛仁義為五代長老,內(nèi)功已經(jīng)練到一定境界。此時他搶先出手,以動治靜,步步逼人,拳拳找肉。宮落棠也擲了兵器,以退為進,靈活躲閃,薛仁義的拳頭越急,越重,他的身形動得越快,越輕。
薛仁義已經(jīng)十招之內(nèi)未能得手,已然慌亂,出拳也越來越無章法。宮落棠看準(zhǔn)機會,讓出一個空檔,薛仁義一拳擊出,以為要得手,便使出來十一分氣力,卻不料落棠一個反身躲過,一腳踢在了薛仁義背上。由于自身拳力緣故,薛仁義直接飛了出去,半天爬不起來。
天山劍派歷史悠久。席間說話之人方得勝此時已站在了落棠面前。他也是天山劍門排名前三的高手,此刻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的劍已經(jīng)出鞘,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空氣被劍撕裂,發(fā)出凌厲的聲響。他整個人也像一把劍,一把看得見躲不掉的劍。
落棠的劍也已經(jīng)出鞘,是一把在集市上隨手可見的劍。他整個人像一把鞘,可以裝進去任何寶劍的鞘。
劍與劍碰撞,火光出,手掌震欲裂。沒幾招,那劍客的虎口已經(jīng)流出血來?!斑@后生,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竟有這般內(nèi)力,到底是什么樣的天資或者高人指點,著實可怕。”方得勝心里這樣想著,額頭上已經(jīng)全是冷汗。
圍觀的華服婦人心里暗忖,“這年輕人的劍法為什么和秋藏閣的秘功如此相似?這身影,獨獨像極了記憶中的那個人。那個江湖中幾百年才出一個的武學(xué)奇才,那個一手創(chuàng)立了雪咫秋藏劍法的女子,那個柳眉星瞳的女子,趙如是?!比A服女子望著落棠的身影出了神,“姐姐,眼前這個人的武功,為何這般像你?”
“宮落棠對天山劍派方得勝,宮落棠勝。用招:十七招。用時:半柱香。”主持比試的門客道。莊老員外在一旁瞇著眼睛欣賞地望著落棠,仿佛他才是他兒子,而那個已經(jīng)被抬下去治傷的人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宮落棠對風(fēng)云寨蘭陵仙子莫玉痕。宮落棠勝!用招:七招。用時:一盞茶。”
“宮落棠對莽淵野人溝……”
宮落棠一口氣贏了六大門派六個高手,一時風(fēng)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