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年關(guān)將至，今年過年早，高一學(xué)生迎來了第一個高中的寒假，早上顧小逸和姜燃說了今年春節(jié)去他們家過，姜奶奶這些年的春節(jié)都是在安市過的，姜燃想姜奶奶回去和他們團聚便也答應(yīng)了。

　　高三的每年春節(jié)都是只有十天的假，一直到臘月二十五才放。

　　沈江白收拾好東西先去找了姜燃，他與沈父隨在安市定居，但每年春節(jié)都要回南譙那邊過。

　　自從上次二人分開后，他總感覺姜燃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

　　沈江白嘆息，自己還是急過頭了。

　　入了冬，安市處于南方，涼風(fēng)都是刺骨的冷，仍是姜燃這樣的體質(zhì)，也遭不住寒風(fēng)受了涼。

　　她小時候身體受到過重創(chuàng)，姜奶奶支持她功夫也是為了她能夠鍛煉身體加強體質(zhì)，但似乎沒有用，冬天一到還是遭不住病了。

　　沈江白看著對坐一臉病態(tài)的人，心疼又好笑，真是個小笨蛋，明明身體這么難受了還要答應(yīng)自己出來。

　　“人你也見到了，可以回家了吧？”沈江白好笑道。

　　對坐的人吸了吸鼻子，脖子往衣服里縮了縮，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

　　連續(xù)吃了幾天藥也不見好轉(zhuǎn)，姜燃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見她實在打不起精神，沈江白起身走到她旁邊，一把將人抱起。

　　“睡吧，到家了我叫醒你。”

　　姜燃掙扎了下，她的力氣本就沒有沈江白的大，只是在他懷里動了動，像是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沈江白臉上掛起一抹笑，心里軟的不行，低頭吻了吻懷中人的眉間，抱著人離開。

　　車子停在姜燃住的小區(qū)附近，沈江白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出來，生怕把人弄醒了。

　　小區(qū)保安見過沈江白，看他手上還抱著人也沒和他打招呼，開門讓人進去了。

　　姜奶奶臘月二十那天就去了南譙，姜燃家里除了她沒有別人，本想著池遲可以住過來和她一起過年，但今年也不知道池遲父母是不是良心發(fā)現(xiàn)，叫池遲回家去了。

　　沈江白熟練的找到姜燃家門的鑰匙，把人送回房間，掖好被子把窗簾拉上留下床頭的燈關(guān)門出去。

　　他沒有就此離開姜燃家，走到廚房找到米和菜，把粥熬起來，怕人醒來餓了。期間還去看了幾次姜燃醒沒醒，顧小逸說過姜燃睡眠淺，即使是在大半夜的也會突然驚醒，就睡不著了。

　　等一切做好他才離開姜燃家。

　　姜燃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她腦袋睡的昏昏沉沉，習(xí)慣性的往旁邊的枕頭上摸了摸，沒找到手機，疑惑的坐起身，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電話鈴，姜燃摸過來看也不看就接通了電話

　　“喂？”可能是因為睡太長時間，她嗓子干的有點啞。

　　電話那頭的沈江白聽到這個聲音蹙了蹙眉，“先把水喝了。”

　　什么水？

　　姜燃睜眼，這才看到臺燈旁邊還放著一個保溫杯，“你買的杯子？”

　　“嗯，你家里沒有我就出去買了一個?！?p>　　過了這么久，保溫杯里的水也沒有剛開始那么燙，姜燃喝了幾口潤嗓，溫度剛剛好。

　　聽到她喝水的聲音，電話那頭因為一些人原本面無表情的沈江白臉上浮現(xiàn)一抹溫柔，“快起來，廚房里有粥，吃過了再把藥吃了，藥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碗不用洗，放到水槽里，晚點顧小逸會過去找你?！?p>　　他一件事一件事的叮囑，姜燃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眶漸濕。

　　沈江白，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這么對我。

　　沒聽到姜燃那邊的動靜，沈江白叫了她幾聲，她才回過神，低聲說：“謝謝?！?p>　　他一愣，低聲悶笑“你要謝我就趕快好起來，別讓我這么擔(dān)心?！?p>　　姜燃點頭應(yīng)聲：“哦”。

　　沒說幾句話沈江白那邊有人找他，兩人把電話掛了。

　　姜燃吃完粥，沒等到顧小逸過來，自己把碗洗了收拾了下。

　　顧小逸到時姜燃坐在沙發(fā)上打瞌睡，她真的一點精神也沒有，加上感冒藥中自帶安眠的功效，家里太過安靜，姜燃難得的打開電視，她看著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就打起了瞌睡。

　　“燃姐！”顧小逸興奮的喊叫聲把人嚇醒，換做平時他一定會被姜燃打一頓再丟出去，但現(xiàn)在的姜燃就是個渾身無力的病人。

　　打開門，門外的人唰的一下竄進來，渾身搓啊搓的嘴里叨叨著“好冷好冷”。

　　“誒？燃姐你居然醒了？”

　　姜燃：……

　　“沈?qū)W長還一直怕你睡不醒，不能按時吃藥叫我來監(jiān)督你呢?！?p>　　他沈?qū)W長的原話是“你晚點去姜燃家里看看，她要是還沒醒就試試能不能叫醒她，讓她把藥吃了再睡，叫不醒你先守著，晚點我打電話過去?！?p>　　姜燃涼涼的睨他一眼，“你來干嘛的？”

　　“來叫你吃藥的?！?p>　　姜燃面無表情下逐客令：“我吃過了你回去吧?！?p>　　顧小逸：？？

　　“我要睡覺了。”言下之意你趕緊走。

　　顧小逸趁機瞄了瞄廚房，完了碗被燃姐洗好了。

　　他再看了看姜燃一臉疲相，想著要不要和沈江白說一下，姜燃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趕緊回去，別和他說我怎么樣，再敢多嘴我就轉(zhuǎn)學(xué)?！?p>　　顧小逸聽的一激靈，“不說不說我絕對不會說的，姜燃你去睡吧，我走了啊，晚安晚安?！闭f完奪門而出。

　　姜燃把電視關(guān)了，家里又安靜下來。

　　少女虛弱的靠在沙發(fā)上，不知怎的突然覺得有些孤獨，她想可能是因為生病了，情緒亂飛。

　　她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矯情什么。

　　把桌上的水喝完才回到房間，被拉上的窗簾沒再被拉開，姜燃的房間朝向很好，一到晚上澄澈的月光就會照到窗戶旁邊的地板上，讓地面看上去像是鋪了一層霜。

　　她躺到床上，剛剛在沙發(fā)上的睡意不知道什么時候都跑光了，盯著床頭柜上的保溫杯出神。

　　沈江白……

　　剛想到某人，電話就打過來了。

　　“還沒睡？”身在南譙的沈江白笑問。

　　“你不也一樣?！?p>　　“不一樣，你還生著病，吃過藥快點睡覺才好的快。”

　　聽著他哄小孩的語氣，姜燃蹭了蹭被子，悶聲說：“睡太多了，好像睡不著了?！?p>　　沈江白聞言一笑，顧小逸才和他說姜燃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怕是有心事才睡不著吧。

　　他哄著人：“不想別的了好不好？放空腦子，蓋好被子睡覺。”語氣溫柔。

　　姜燃無意識的點了下頭“嗯”了一聲，聲音軟的很。

　　沈江白心里猛的一跳，聲音微沉，“乖寶，晚安?！?p>　　聽著他聲音，姜燃睡著的很快，沈江白聽著電話里傳出的呼吸聲，嘴角上揚，他家小丫頭好像學(xué)會依賴自己了呢。

　　不錯，是個很大的進步。

　　房間門突然被打開，門口傳來一道大大咧咧的男聲，“江白出來…”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嘴，看到眼前人的眼神男生嚇得一哆嗦，連忙做了個叉的手勢封嘴。

　　電話那頭的睡著的人哼唧了幾聲，沈江白把手機拿到耳邊，輕聲哄了幾局，聲音溫柔的讓男生目瞪口呆。

　　這人是他表哥？？這是沈江白本人？？別不是給人附身了吧?。?p>　　等人再次安靜下來，沈江白才把麥閉了，接著轉(zhuǎn)身看向突然闖進來的男生，蹙眉問到：“什么事？”絲毫不見剛才的溫柔。

　　慕經(jīng)年無語，這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不過他不在乎，反正他表哥現(xiàn)在這樣總比以前那個絲毫不近人情的表哥好。

　　他咳了兩下，看著沈江白的臉色，笑嘻嘻問到“哥，誰??？小表嫂？”

　　沈江白面無表情的，慕經(jīng)年還以為不會得到什么有效情報，聳了聳肩，突然聽到少年“嗯”了聲。

　　剛踏出房門的腳又縮回來，他快步跑到沈江白旁邊，八卦的問“woo～是誰家姑娘？”

　　沈江白斜看他，“問那么多干嘛？”

　　“哎呀，我?guī)湍銌枂栠@姑娘品性為人什么樣嘛，幫你打聽打聽清楚。”

　　沈江白看著手機的通話界面，彎了彎嘴角，“不用，她什么樣我知道的很清楚?！?p>　　慕經(jīng)年：……行吧

　　“誒哥你別呆在房間里啊，出來和我們打牌?！?p>　　沈江白搖頭，“你們?nèi)グ?，我洗漱一下準備睡了?！?p>　　慕經(jīng)年：？？

　　“現(xiàn)在才幾點你準備睡了？”

　　沈江白看了下手機，“快十一點，很晚了?！?p>　　“……行吧?！?p>　　人他拉不出去，自己就先走了。

　　慕經(jīng)羽剛好從隔壁房間出來，看到只有慕經(jīng)年一個，問他：“江白呢？他不來？”

　　慕經(jīng)年擠眉弄眼道：“人家哄小寶貝睡覺去了，跟我們一群大老爺們有什么好玩的?！?p>　　小寶貝？

　　慕經(jīng)羽一下反應(yīng)過來，是上次那個女生吧。他暗嘆，自家表弟這速度也是夠快的，都已經(jīng)到哄人睡覺的地步了。

　　“走吧，他不來那我們打?！?p>　　慕經(jīng)年腳步一頓，僵硬的回頭看他哥，“你還來玩？”

　　走在后面看手機的男人疑惑，“我為什么不來？我又沒有小寶貝要哄?！?p>　　……人生無望。

　　本來如果沈江白加入他們打牌他們還能看沈江白和慕經(jīng)羽對打，結(jié)果現(xiàn)在沈江白不來了，慕經(jīng)羽不得賺翻？??！

　　這年還沒過他們就要開始欠錢了嘛……

　　除夕那天，安市每家每戶都掛起了紅燈籠，姜燃家小區(qū)那一塊熱鬧非凡，顧小逸站在A字梯上搖搖晃晃的掛燈籠，姜燃感冒好的差不多，就是有些體虛。

　　“你動作別那么大行不行，萬一摔下來我不會管你的。”姜燃皺眉看著A字梯上的人，心中有些怕他摔了但嘴上毫不留情。

　　顧小逸掛好最后一個燈籠，穩(wěn)穩(wěn)地從梯子上下來，“放心吧燃姐，我身手敏捷不會摔到的。”

　　姜燃無語的看他一眼，去把梯子收起來。往年姜奶奶在這邊顧小逸絕不敢這樣亂搞，今年也是姜奶奶不在，不然老人得追著他繞小區(qū)跑三圈。

　　等把門口收拾好，二人關(guān)好門往顧小逸家去，難得顧家一家子人聚在一起，飯桌上歡聲笑語，就連顧祁笙也開始和顧祁陌談天說地的扯。

　　顧小瓷嚷嚷著要喝酒，被顧祁陌摁了回去，笑說到“小孩子不能喝酒。”

　　顧垣幫著女兒瞪了瞪大兒子，“妹妹想喝就喝，過個年哪有那么多說法?！?p>　　顧祁陌失笑，“好好好，這次我同學(xué)給我送了兩瓶上等紅酒，我去拿來?！?p>　　顧小瓷嘁了一聲，“我看你早就想好了吧！”

　　幾人笑成一片。

　　*

　　南譙，慕家大宅

　　慕老爺子有五個孩子，除了因為意外去世的小兒子和病逝的二女兒，其他的子孫都到齊了。

　　入座，眾人齊齊地給主位上的老爺子敬酒，小一點的孩子以果汁代酒。

　　慕經(jīng)年一杯下肚又倒了一杯，對著老爺子笑嘻嘻道：“祝爺爺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事事如意！”

　　幾個同輩的堂兄弟取笑他“你能不能換點有新意的，這么老套?！?p>　　慕經(jīng)年哼哼了兩聲，“我樂意?！?p>　　接著小輩們也是一杯一杯的敬過去。

　　最后到沈江白，男生臉色掛著溫和的笑，“愿外公平安順遂，萬事如意，來年添曾孫?！?p>　　最后一句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是誰有喜事了？”

　　“誰談對象了？”

　　“這么快到結(jié)婚的地步了？！”

　　討論聲不斷，唯有已知道某人有小寶貝的慕大少公子和二少公子心照不宣的碰了碰杯。

　　主位上的老人把三人的表情動作看在眼里，無聲的笑了笑，打了碗湯。

　　終于安靜下來，年長的長輩話家常，小一點的男生聊游戲，女生聊學(xué)校里發(fā)生的趣事，幾個大一些的插不上話，安安靜靜的吃東西。

　　慕經(jīng)年突然靠近他大哥，低聲問到：“小叔他兩個女兒今年也不過來??？”

　　慕經(jīng)羽說：“沒過來，要陪她們外婆?！?p>　　慕經(jīng)年嘆氣：“這么多年過去，老人家還是無法釋懷?！?p>　　“那是人家好不容易養(yǎng)大的孩子，卻因為…”慕經(jīng)羽頓了下，拿過桌上的酒一飲而下，“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釋懷。”

　　慕經(jīng)年左邊的的沈江白聽到他倆說的，突然說了句：“她恨慕家?！?p>　　慕經(jīng)年扭頭不敢置信的看他。

　　消化了一會，有點頹然的靠到椅背上，慕經(jīng)羽好笑的揉了把他的頭，“這么喜歡那兩個小堂妹？”

　　慕經(jīng)年悠悠道：“媽要是能生個妹妹該有多好。”

　　慕夫人像是聽到了他的哀怨，往他這邊看過來溫和的笑了笑。

　　慕經(jīng)年更心塞了，“看咱媽多美啊，要是有個小妹長大了肯定也是個大美人?！?p>　　他右邊的男人無奈，只得道：“你就別折騰咱媽了，要喜歡小女孩，等考完就找個女朋友談去?！?p>　　說到女朋友，兩人雙雙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喝湯的沈江白身上。

　　被他倆盯的莫名其妙的沈江白：“干什么？”

　　慕經(jīng)羽：“坦白從寬，”

　　慕經(jīng)年：“抗拒從嚴?！?p>　　沈江白失笑，這怎么搞的和審犯人似的，“我沒抗拒過啊。”

　　慕經(jīng)羽摸著下巴，神神在在道：“從上次你叫我?guī)湍闳フ{(diào)監(jiān)控那里我就知道那女孩不一般?！?p>　　聞言，慕經(jīng)年扭頭看他，兩眼直反放光：“哪個女孩？！你倆居然有事瞞著我！”

　　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周圍幾個人都看向他們，感覺到右腳被人踩住，慕經(jīng)年趕緊做了個叉的手勢貼到嘴上，等沒人再看他們的時候他才憤憤不平的左看看右看看。

　　作為慕家孫子輩年紀最大的三個孩子，他們?nèi)齻€可謂是無話不說無話題不聊，而現(xiàn)在，他的好兄弟居然共同瞞著他做別的事！

　　兄弟情破裂了。

　　愛消失了。

　　直到左右兩邊都傳來悶笑聲，他才從“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慕經(jīng)年眼神幽怨：“你們居然還笑的出來?！?p>　　可能是他幽怨的情緒太濃，慕三叔突然看向他們這邊問到：“小年這是怎么了？聊到什么了這么難過？”

　　他話一出，一桌子人都看了過來，慕經(jīng)羽和沈江白連忙坐回去該吃吃該喝喝，兩人各自一副“不關(guān)我事”的樣子把慕老爺子逗笑了。

　　“好了你們倆，別以為我沒看到，經(jīng)羽，別老和別人聯(lián)合欺負你弟弟。”

　　慕經(jīng)羽被點到，趕緊抬頭無辜道：“我冤枉啊爺爺，我就是和小白搭了兩句話，我都沒對他做什么?！?p>　　沈江白適時補話：“我作證，經(jīng)羽哥說的都是真的?！?p>　　慕經(jīng)年看著他倆一唱一和，差點被氣得背過去。

　　沒愛了，真的沒愛了。

　　“哦，那你倆聊什么不能帶著小年一起？瞧把人委屈的。你也是，什么話題插不上嘴，哀怨成這樣?！?p>　　老爺子這手棄卒保帥，自己給自己臺階下，看的慕經(jīng)年目瞪口呆。

　　旁邊的人憋笑快憋瘋了。

　　最后這場鬧劇在慕經(jīng)年“行尸走肉”的妥協(xié)中結(jié)束。

　　慕經(jīng)羽和沈江白忍笑忍了大半天，直到眾人又回到各自交談的話題中去，慕經(jīng)年一手掐一個，左右兩邊的人被他掐的一個措手不及，低下頭呲牙咧嘴的看向他，

　　你干嘛？

　　找死？

　　看見他倆的表情，慕經(jīng)年滿意的松開手，“你們先說到底是什么事，早說早原諒，不說無法原諒?！?p>　　沈江白與慕經(jīng)羽對視片刻，慕經(jīng)羽拉過慕經(jīng)年，和他交頭接耳了幾分鐘，看著慕經(jīng)年臉上的表情從什么到原來是這樣再到震驚，沈江白看了場現(xiàn)場的“變臉戲”。

　　十分鐘過去了，慕經(jīng)年還是無法消化，“真沒想到，和我從小一起長大，脾氣差到不能再差的堂弟，居然會做出為了一個女生失去保送資格這種事?！?p>　　沈江白：……？

　　慕經(jīng)羽忍笑，輕輕敲了下他腦袋：“好了你，說人壞話也別當真人正面說?！?p>　　沈江白：？？

　　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往年圍爐年夜飯的談?wù)摥h(huán)節(jié)沈江白都是最安靜的那個，但今年好像有所改變。

　　飯后，一家子人在大客廳里嘮嗑，和長輩們沒話題的小孩三兩個抱團去隔壁的小廳玩，慕經(jīng)羽三人坐在一邊聽著，方便有什么事吩咐。

　　話題不知道什么時候聊到了兒孫輩的婚事上，出神的沈江白突然被點名，

　　慕三叔：“剛剛江白說祝爸來年添曾孫，”話鋒一轉(zhuǎn)，看向沈江白：“江白，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慕大少二少同時被嗆，一個擔(dān)心爺爺知道了那事會訓(xùn)人，一個覺得可以清楚的了解到某人的小寶貝了。

　　沈江白放下茶杯，不疾不徐的說：“三叔說笑了，我就是有打算也還沒到年齡?！?p>　　這話就是變相承認了。

　　幾個長輩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八卦的意思。

　　慕四叔看向慕經(jīng)羽二人，好奇的問到：“哪家的小姑娘？”

　　他倆趕緊搖頭，異口同聲“不知道”。

　　嘿喲，這倆小子剛剛在飯桌上八卦的飛起，還差點吵起來，現(xiàn)在倒是兄弟齊心。

　　老爺子笑著搖搖頭，孫大不由爺啊。

　　適時的，沈江白手機電話鈴聲響起，一家子人停了動作看他，男生拿起手機看到來電人不自覺彎了彎嘴角，對長輩們躬了下身，走到外面出去。

　　沒注意到他們臉上曖昧的笑。

　　“小燃兒？”

　　姜燃那邊似乎很熱鬧，她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不少：“喂？沈江白，”

　　“嗯，我在?！?p>　　“南譙有放煙花嗎？”

　　因為前兩年的煙花事故，南譙市早下了禁燃煙花爆竹令。

　　“有?！彼`心說。

　　姜燃了笑起來，“很漂亮對不對？”

　　“很漂亮，”

　　她像是喝了酒，聽到他這話有些不滿，胡言亂語道：“你怎么，順著我的話亂說？”

　　沈江白輕笑，反問道：“我怎么亂說了？”

　　“你不應(yīng)該說，‘煙花是很漂亮，但是…’”

　　“但是沒有現(xiàn)在這個喝的醉醉的和我打電話的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