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命如草介,塑料士族恩
“這……
雖然霸氣依舊,但我怎么感覺,父皇他,溫和了很多?”
呂氏神院院長堂,屏風(fēng)五大漢又一次聚首,呂冬冕困惑不解,“按說記憶回溯,性格也會受影響才對。雖現(xiàn)在只是六歲童身,但以父皇的性子,肯定是武力鎮(zhèn)壓,哪會跟別人多說?
“先帝昨日才重回神人境,就算再驚才絕艷,此時亦難以越品而戰(zhàn)。
剛才能出奇不意,讓上官司茅帆吃了大虧,已實(shí)屬不易?!?p> 白衣大漢淡笑,言語間追憶之色甚濃,“憶往昔,先帝也曾帶著我們戰(zhàn)八方,足智多謀,至于冬冕你,是生得晚了!
等到呱哇落地,先帝已幾近無敵之境,遇事,自無須多言!
拳頭即神意,何須多作糾纏,徒增煩惱?!?p> “竟是這樣?
那如此說來,父皇的胎中之謎,是否又松動了嗎?”呂冬冕聞言大喜。
“哪有這么簡單……”
白衣大漢搖頭,“這性子似先帝少時,但卻未必就是受記憶回溯所致。當(dāng)然,我期待先帝早日能破得胎中之謎,但也別忘了,最壞的結(jié)果……”
“這性子的改變,亦有可能……
是受神門的影響!”
神門!
黑衣、青衣兩大漢驀然精光閃爍。
“呵呵,無論春秋是受記憶回溯影響,還是受到神門的影響,這有變化,總歸比沒變化強(qiáng)?!?p> 瞇起眼的國老,越發(fā)顯得蒼老了,似垂暮之年,若皺輪枯樹。
“倒是三司王族,上官冠上官大王!
無論春秋現(xiàn)在是否已記憶回溯,我呂氏先帝,亦不容他人如此挑釁!
更何況挑釁的地方,是我呂氏神院,修神育人之地!
這事,您是否要給我呂氏皇族,一個交代?”
聲音不大,略顯滄桑,但卻擲地有聲。
“國老放心,此間過后,上官茅帆的人頭,自會送上!”
青衣大漢淡然道,仿佛言語間涉及之人,并非是他上官氏族的族人,而僅是一個可肆意丟棄的奴隸,一顆棋子。
“上官叔叔,這上官茅帆……應(yīng)是聽從你的命令,這才敢挑釁先帝的吧?
既然這個局,是為了刺激先帝的記憶,好更快地破除破胎中之謎的神障,那上官茅帆不但沒罪,更是應(yīng)該有功!”
“人頭之事,您是否……三思?”
呂冬冕有些為難地勸說道,但落在三位大漢的眼里,卻是顯得有些做作了。
這熵二世,還是與先帝之偉魄,相差甚遠(yuǎn)矣!
黑衣大漢譏笑道:“冬冕此言差矣!
軍士連年征戰(zhàn),死傷無數(shù),為何?
為大熵!
何為大熵?
此下之土,土上之呂,呂氏春秋,為大熵!
上官茅帆為刺激先帝覺醒而挑釁,可記功!
但挑釁先帝之尊,可立斬!
功過不可相抵,不然,不足以慰我大熵陣亡軍士,則大熵危。
不當(dāng)場擊斃,已是獎勵,然其后裔子孫,上官王自會照料,冬冕無須過度擔(dān)憂?!?p> “唉,既是如此,那就聽三位叔叔的?!?p> 呂吐吐冕努力擠出悲傷哀嘆的表情,內(nèi)心則是吐槽連連,只不過是個十出歲的小屁孩,上官茅帆哪來的后裔子孫?
可憐那上官茅帆,還以為辦完此事,會得到族王上官冠的垂青,卻不曾想等著他的,是連人頭也要虧掉的下場。
當(dāng)真是人命如草介,塑料士族恩。
“鄧王、劇王,先帝覺醒之事,我上官王族已走在了前頭,您二位,是否也應(yīng)該使點(diǎn)力了?”
目光移向了看戲的黑、白大漢,青衣大漢戲謔道:“現(xiàn)已證明,挑釁刺激對記憶回溯,確有實(shí)效。
接下來這臺戲,就看你們怎么演了!”
黑、白大漢對視一眼,白衣大漢如沐春風(fēng):“不急、不急,您上官家的戲還沒唱完,等曲終人散,我們再看接下來這臺,要怎么搭。
若真有奇效,不要說如上官王一樣,獻(xiàn)出個不受重視的旁支,便是嫡生子嗣,又有何妨?”
只為神門故,族親皆為螻蟻。
……
難道……
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這個奴隸,竟有可能是……
護(hù)國九子!
“喂,你介意……
我看下你的墓碑嗎?”
奴隸,“???”
不是說好的,要保我嗎?
李子舟沒有理會奴隸的錯愕面容,默默在心里道出了那個不可名狀的字,“詔”!
縷縷校場學(xué)子無法看到,甚至連屏風(fēng)五大漢都無法感應(yīng)到的白煙,從校場中央,李子舟的腳下冒了出來,然后越發(fā)濃郁,最終,出現(xiàn)在李子舟眼前的,是如之前呂闌珊般的千里孤墳。
“生于熵歷前四年四月四日四時四刻
上官家奴隸,兵家超品神性
卒于熵歷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一時四刻”
兵家超品神性!
沃太陽呀,這還不是護(hù)國九子之一?
誰能是?!
不過,這墓文,上官家奴隸?
果然,在十二州上,奴隸無籍,連名字也不配擁有。
多數(shù)奴隸死亡時,若是能有個無字碑,便已是奴隸主恩澤。
更多的,是連尸骨都不會有,草草往亂葬崗一扔,喂了野獸,便是命運(yùn)歸宿。
詔!
白煙冒起,李子舟從奴隸的墓碑空間里消失,再出現(xiàn)時,已是在琉璃塔里。
抬頭向忠烈壁望去,此時壁上除了呂闌珊外,又多了一名忠烈之士—
“熵國上官家奴隸,生于熵歷前四年四月四日四時四刻,熵國護(hù)國九子之一,卒于熵歷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十一時四刻,殉國而亡!”
恐怖如斯,這奴隸,果真是我熵國護(hù)國九子之一!
不過,這出生年月,也太不幸了吧?
熵歷前,是指熵歷元年為始,倒數(shù)熵歷之前的年份,但死年死月死日死時死刻?
這是開局即劇終的節(jié)奏呀!
而無論是墓碑空間還是這忠烈壁,都是以上官家奴隸代之,就算是殉國而亡,也不配擁有名字嗎?
這殉國,也殉得太虧了吧?
但卑微奴隸,護(hù)國九子,這逆襲的高光套路,嘖嘖嘖,我喜歡!
若不是我穿越了過來,這孩子,怕就是個位面之子吧!
且看那些王侯貴族,在被這奴隸打臉打得腫腫作響的時候,內(nèi)心是怎生風(fēng)景?
是想死呢?
還是想死呢!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