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賜你姓名,白堂
目光轉向神義壁,現(xiàn)在神義壁上,已有六流九道四十五種神義,分別為:
【法家捕者,對應九品至四品神義,蛛絲、鐵血、敬畏、善惡、親疏、貴賤;】
【法家刑者,對應九品至四品神義,血性、兇狠、威鎮(zhèn)、時辰、天勢、絕地;】
【名家辨察,對應九品至四品神義,詭辯、眾察、不舉、清廉、合流、鼎勢;】
【兵家武者,對應九品至四品神義,血氣、肉氣、骨氣、鼓皮、筋弓、臟器;】
以上三流四道,三至一品神義缺失,還有—
【兵家兵者,九品至一品全神義,利器、堅硬、柔韌、兵性、兵魂、兵人、弒魂、斬族、誅國;】
【醫(yī)家藥醫(yī),對應九品至七品神義,分別為紋理、脈理、道理;】
【農家耕農,對應九品至七品神義,分別為吃苦、挖掘、四時;】
【農家牧農,對應九品至七品神義,分別為親獸、繁殖、育崽;】
【小說家說書,對應九品至七品神義,分別為行者、詭言、眾生?!?p> 除了兵家兵者全神義已齊全,醫(yī)、農、小說三流四道,皆只有前三品神人境的神義,后續(xù)神義缺失。
而且這三個流派,熵國境內皆無大士族,變相來說,能找到后續(xù)神義的可能性,極小。
若李子舟要修神,自然以兵家兵者最為妥當,畢竟已有全神義在手,但他卻不急,如今最重要的,是解決奴隸的修神問題。
巧得很,奴隸是兵家超品神性,最適合修煉兵者、武者兩道,兵者有全神義,但武者的通神之道,只要李子舟愿意,通過胖砸的舉國之力,似乎也不是什么難事。
畢竟,青衣大漢上官家,便有著武者的全神義。
只是奴隸現(xiàn)在與上官家結怨,若最終是為了奴隸的通神之道而與上官家交易,上官家會不會使什么手段,這倒也難說得很。
但就算是兵者通神,這兵者神義乃是呂氏的看家本領,以奴隸之身,只怕在呂氏那邊,也不容易交代……
而比起這個,更為關鍵的,是“詔”,能否對他人使用?
若能對他人使用,這相當于是開了個大掛,只要國運足夠,他就能不斷造神!
當然,現(xiàn)在如何增長國運,現(xiàn)在還是個未解之謎,而造神所需要的國運值……
呵呵,想想就好。
清醒,系統(tǒng)粑粑……
不,系統(tǒng)狗,不會讓我這么稱心如意的!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
“唉,兵家超品神性,應該……或許……可能……
單聽我教導,就能通神吧?
必須的!
我畢竟是撲街王者?。 ?p> 沉吟片刻,李子舟就做出決定,觀看著神義壁眼花繚亂的神義,輕輕地道出了那個字,詔!
……
好難受,好疼,好痛!
朦朧間,奴隸看到了那終生不想再見的場景,那讓令人絕望的夜晚。
風很大,比風聲更大的,是那如惡魔般的肆意狂笑;
夜很深,比夜幕更深的,是那能凍裂人心的牲畜行徑;
“媽、媽……”
奴隸被人騎坐在身下,腰上的另一個奴隸雖然不壯,但成年的體重,足以把他壓得動彈不得。
只有八歲的他,拼命的嘶吼著,但逐漸嘶啞、逐漸聲弱、逐漸啞聲,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卻越發(fā)尖銳,越發(fā)……
凄厲!
只是,他卻看不到女人的身影,密密麻麻,但卻不算壯實的成年奴隸,籠罩著夜的另一幕,而那一幕的情境,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
這種事,在每個家族的奴隸營里,時有發(fā)生。
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但隨著歲數(shù)的增長,他逐漸學會了反抗,或是說,卑微的保護,但……
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他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甚至有可能,就是曾經的施暴者。
但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保護那個女人,那個,他偷學文字后,知道叫“媽”的女人。
那個雖然瘋瘋癲癲,但卻會給他挖草根吃,讓他能在幾近不可能的環(huán)境里,能拖著一口氣,活下來的女人。
但在那個夜晚,那個女人走了,嗯,文字上的“死”。
不會動,不會再說話,不會挖著草根硬塞到他嘴巴里,不會……
不會再顫抖著身體,死死把他捂在懷里,生怕他被別的奴隸打死,而嘴角淌著鮮血,承受著那些,以她的瘦弱,根本承受不了的傷害。
奴隸在那個夜晚,長大了,雖然,他學沒有偷學到“長大”這兩個字。
他學會了沉默,雖然,他本來就很沉默。
他學會了隱忍,他學會了冷漠,他學會了……
復仇!
奴隸營里,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每天都會有從奴隸營里拉出的尸體,而他,就在營口等著。
連續(xù)幾天,那個夜晚的施暴者,逐漸化為冰冷的尸體,被拉出了奴隸營。
起初,他還會忍不住笑,但幾天后,他變得越發(fā)沉默,直至,最后一具尸體被拉出,滿是傷痕的他,終于暈倒在地。
結束了!
他本以為會這樣睡死過去,這一切,都是值得的,直至他睜眼,看到了那張,雖然很丑,但卻……
好吧,除了丑也沒啥特點的臉。
他叫上官茅帆,是他救了奴隸,并且讓人把奴隸治好了。
奴隸不知道怎么形容這感覺,他的心已經死了,茍活的意義也實現(xiàn)了。
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地睡個覺,好好地,不再動彈。
但上官茅帆卻救了他,然后,身體的本能,使得他咽下了粥水,然后,另一種冰冷的人生,便開始了。
上官茅帆知道奴隸的經歷,也正是奴隸的狠勁,讓他對這個奴隸產生了興趣,但,也僅限于此。
他不憐憫奴隸的經歷,也并非想利用奴隸做什么,因奴隸不可修神,所以也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他只是想收集奴隸,收集這個,與眾不同的奴隸,然后,享受這種特殊的感覺。
每天叫醒奴隸的,是上官茅帆的長鞭。
不過,唯一能感覺到比呆在奴隸營好的,是上官茅帆會給他飯吃,因為,他是人牲。
奴隸茫然地活著,不知道為什么活著,直到后面無意間接觸到了“神義”的概念,接觸到了“修神”的文字。
他突然想到了那個瘦弱的身影,然后,他想變強。
他想變成神!
變成高高在上的神!
但他不想將曾經的苦難,施加給別人,而只是想向這諸天神靈問一句,為什么,為什么會有奴隸?
奴隸、庶族、豪族、士族,他們有什么不同?
憑什么,憑什么,他們天生就應該是奴隸!
直至……
他躺在了呂氏神院的校場。
眼皮越發(fā)沉重,精力持續(xù)在流失,痛,好痛,但又好像,還沒那晚那么痛。
這下,真要睡過去了吧?
媽,我還能見到你嗎?
媽,我問不了神靈了……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奴隸!
我以圣子座下之尊,賜你姓名,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