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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當(dāng)?shù)?/h2>

第四章———白駒過隙

劍仙當(dāng)?shù)?/a> 蔥花酸菜 2626 2020-07-29 20:06:16

  少年尚未睜眼,就先聞到自家宅子樟木受潮之后散發(fā)的奇異香氣。

  眼前模糊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人影。

  “爹!”薛天成頓時困意全消,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下一瞬間整個身子弓起來,閉口咬牙,滿頭冷汗。

  “你背脊大龍三處被截?cái)?,雖然幫你接了回去,但得慢慢養(yǎng)上個一年,再動動就不只是疼的事了?!泵媲暗娜擞爸饾u清晰,記憶中那個白須老神仙換上了一身粗布衣裳,坐在床邊,仍然仙風(fēng)道骨。

  回想起那一晚上的事,少年看向自己的左手。

  手臂還在。

  只是在左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條疤痕繞手臂一周。

  老人輕輕拋過來一個葫蘆,里面似有小物滾動的聲音?!敖o你用了一顆白骨生肉的仙丹,把你手臂接了回來,這里是用于養(yǎng)氣的藥丸,一日一顆,固本培元?!?p>  薛天成接過葫蘆,一咬牙,不顧背上疼痛,從床上翻滾落地,重重叩頭:“謝老神仙救命之恩!望老神仙救我父母!”

  “望老神仙救我父母!”薛天成口中重復(fù)一遍,只是不住叩頭,少年額頭處鮮血淋漓。除此之外,隨意一動便感到胸內(nèi)翻冮倒海,鮮血不住從口鼻中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實(shí)在是說不出話來。

  老人嘆了一口氣,“陰陽兩隔。別說我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難救。我多少貼了兩張符,讓你爸媽走的安心。不過,也可以由我用一則道門神通,拘押你父母殘余魂魄,煉成類似精魅的鬼物由你驅(qū)使?!?p>  聽到回答,薛天成的眼神頓時黯淡下去:“謝謝,但是……不用了。”

  不是不愿,不能而已。薛天成抬起頭,苦苦壓抑的痛苦與委屈如同潮水涌上心頭,但唯獨(dú)沒有怨懟。

  老人微微點(diǎn)頭。修道之人,最是薄情,不愿牽扯過多俗世是非。此番出手救人,浪費(fèi)一顆珍貴丹藥,已是違背本意,僅僅遵循上命而已,若是少年眼中感流露一絲怨天尤人的遷怒,甚至是對自己是否留手的懷疑,又或者是答應(yīng)了那個看似不經(jīng)意的提案,就算是違抗少主的命令,也要出手將他斃殺。

  喪家之犬,養(yǎng)則親人。至于如何用此人,老人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

  一枚山上丹藥換一位可為少主赴死的賤種,算得上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在棋局中能扭轉(zhuǎn)大勢的,往往便是原本處于棋盤之外的某顆棋子。而且此人雖然根骨不算頂尖,但靈根悟性之好,殺氣之重,前所未有。

  不僅如此,帶著少主兩人藏在著偏僻小鎮(zhèn)。有這樣一個凡夫俗子作為掩護(hù),便又多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天機(jī)阻隔,十年之內(nèi),那幫孽畜休想推衍找出這里。

  又或者領(lǐng)他登山,作為一記壓勝手,或許也能絕處逢生。老人也曾私下問過自己少主,為何愿意救下此人。雖未得到答案,但老人心中已有一個模糊的猜測,恐怕是境遇相近的惺惺相惜。

  于是老人眼中也多了些暖意,“不必謝我,要謝就謝我家少主吧。人是他讓我救的,丹藥也是少主給的?!?p>  薛天成仰頭望去,少女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斜斜倚在門口,少年趕緊五體投地,重重磕了幾個頭。

  “你已昏迷了三天,你父母已經(jīng)下葬了。對外說你因?yàn)閼n勞成疾,而我們則是你的遠(yuǎn)房親戚,至于那天晚上的事以及我們的身份,不得多做過問。從今以后,我們就要在這房子里住下,沒問題吧?!?p>  “大恩沒齒難報(bào),兩位神仙盡管住下!若有薛某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粉身碎骨雖死不辭。”少年回答斬釘截鐵。

  少女略顯詫異的瞟了薛天成一眼。老人撩了撩胡須,撿到寶了。

  少女輕輕吐出一口氣,“還有,我叫賀清,不是仙人。暫時……還不是?!?p>  ——————————————————

  十二歲那年,爹娘離世,第一次提刀殺人,第一次差點(diǎn)被殺,第一次遇到修道中人,第一次被救,第一次家里白白多了兩個【親戚】。

  在那短短的幾天內(nèi),少年薛天成仿佛把人生中的無數(shù)第一次的風(fēng)景都見過了,就像走著山路,突然就到了最險峻那一段,以為自己要翻不過去的時候,懵懵懂懂也就過去了。

  因此此后的歲月,還算平淡。那個不知是哪一支道脈的老真人沒有透露姓名,只說了自己姓姜。在少年的傷徹底養(yǎng)好之后,就扔給自己一本劍譜,說了句不是什么好書,練不練自己看著辦,對于自己的修煉再沒有多一個字的指導(dǎo)。

  打坐,練劍,打坐,練劍……無論是會讓人生生暈倒過去的疼痛,還是枯燥的要把人逼瘋的修行,薛天成全都咬著牙關(guān)堅(jiān)持了過來。

  如今已算半個山上人。

  還有那賀清,被那姜姓老人稱作少主。無論怎么看都是嫵媚女子,卻偏偏說自己是男兒。修道之人的望氣之術(shù)確可以實(shí)證,但薛天成也的確是不敢。少年之前有一次有心略微牽動氣機(jī),就被那和藹可親的姜爺爺“輕輕”一掌拍出數(shù)丈遠(yuǎn)。

  何況那賀清也是修道之人,身上稀奇古怪的法寶又多,就算真的用望氣之術(shù),薛天成也不覺得能真正解惑。

  那老木宅擁有數(shù)間別屋,一人住顯得空蕩,三人剛好。平日做飯由老真人和薛天成輪流負(fù)責(zé),賀清燒過兩三次,進(jìn)步極快,手藝極好,只是很快便沒了興趣。

  總之,這十年來,過的還算不錯。再沒有遇到像之前那樣幾乎以為自己要過不去的大坎,沒有再提劍跟人以命相搏,也再沒有像那般痛不欲生的心若死灰,也不再有那樣撕心裂肺的真正恨一個人。

  所以放心吧,爹,娘。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先走一步。

  薛天成從墳前站起身來,拍拍膝蓋上的泥土。

  “啊,有件事忘記說了,”身材修長的青年走了兩步,想起什么似的回頭一笑,“今天是開東立派的日子,我好像,要當(dāng)宗主了。”

  墳前三炷香輕輕一顫,同時燃盡,煙霧渺渺。

  如見故人音容。

  開設(shè)宗門,是賀清的主意。

  開宗立派,開枝散葉,對于任何一位山上修士而言,就像凡夫俗子的傳宗接代延續(xù)香火,分量極重,成事極難。

  但此事從賀清嘴里說出,薛天成反倒沒有多少意外。踏入修道一途之后,隨著逐步深入,就越發(fā)清晰的認(rèn)識到與賀清的距離越遠(yuǎn)。

  云泥之別。與境界無關(guān),成為山上人后,就能隱約看出賀青身負(fù)一種大道氣象。開始修煉后,薛天成往往選擇盤坐在離賀清較近的位置打譜。近水樓臺先得月,受那玄妙氣象影響有一種無形的補(bǔ)益,薛天成與大道相契也要略近幾分。

  由薛天成擔(dān)任宗主,賀清任副宗主,老人則不加入這個宗門。開宗立派的所有事務(wù),不需要薛天成費(fèi)心,他這個宗主只需要為宗門取名即可。

  薛天成隨口提了一句龍傲天。

  姜老聽說這個宗名的時候,撫須而笑:“龍者,正也。傲者,霸也。天者,上也。龍傲天……氣正形霸神上,好名字。”

  薛天成一臉復(fù)雜的詭異表情,讓老真人略微有點(diǎn)心虛,難道是自己難得拽文出了什么漏子?自己如此文武雙全,不應(yīng)該呀。

  最終一旁的賀清點(diǎn)頭,龍傲天宗名塵埃落地。

  那一年,一座無名小宗在滄州某鎮(zhèn)地界周圍的荒山上成立。

  宗名龍傲天。

  宗主薛天成。

  副宗主賀清。

 ?。榱四鼙M快展開主線,所以這里一筆帶過,后面會慢慢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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