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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遺漠北

第八章 我叫玉鳴,阿蕪的相公

冷月遺漠北 櫻蘿丫頭 2051 2020-08-03 16:19:18

  “喝了吧”。

  阿蕪把煲好的湯端到床邊,轉(zhuǎn)身就走。

  “小嬌娘,你覺得我是能用意念喝到藥嗎?”

  阿蕪又轉(zhuǎn)身一勺一勺喂少年喝下。

  “小嬌娘,你看我這衣服被燒成了這個模樣,根本配不上我這英俊瀟灑的相貌,你給我做件衣服吧,我保證好好穿”。

  少年擠眉弄眼,扯著阿蕪的袖子,活脫一個孩子的模樣。

  阿蕪看著這少年的衣服左一個洞右一個洞,去到爺爺房間找了一件寬大的袍子,扔到少年身上。

  “你怕不是開玩笑吧,小嬌娘,這玄色的衣服簡直埋沒了我的盛世容顏,我不穿,你給我做一件嘛”。

  阿蕪拿起衣服就走。

  “不穿就光著吧”。

  “好,小嬌娘,是你說的讓我光著哈,脫下這一層,再脫下這一層,還有最后一層……”

  “穿上!”

  阿蕪一把把衣服扔到少年頭上,那少年還真是已經(jīng)脫光了上衣,顯出優(yōu)雅又不失健壯的線條,不過那右肩上的繃帶隱隱滲出血來。

  “小嬌娘害羞了,哈哈,不要害羞嘛,以后有的是機會看”。

  “流氓!”

  阿蕪轉(zhuǎn)身走到院外,抬頭望著天空,隱隱約約看到了結(jié)界,那是爺爺用最后的力量為阿蕪留下的護身符。阿蕪?fù)蝗幌氲綘敔斦f他把凝冰心法放在櫻花樹下,轉(zhuǎn)身就往櫻花樹的方向跑去。

  無論這人世間多少生離死別,陰晴圓缺,這樹仍舊保持著自己的悲歡榮枯,一陣風(fēng)吹過,櫻花花瓣又飄灑著落下了,將阿蕪身上粉紫色的裙子稱得極為好看。不時有一兩片花瓣落到阿蕪懷里、頭發(fā)上、鞋子上,奈何落花有意,斯人無情。

  那凝冰心法似乎是感受到了新主人的到來,跳動著鉆到阿蕪懷里。

  “你們這都是什么壞毛病,不管同不同意,總是往別人家小嬌娘懷里鉆”。

  遠遠的,少年笑著走過來,凝冰心法幻做透明長耳朵小蝴蝶,立馬躲到阿蕪身后。

  “小主人,這個人是誰?怎么會進到這結(jié)界?”

  阿蕪本沒想到這回事,這小蝴蝶一說便想起來,這結(jié)界應(yīng)該只有阿蕪一人能進來才是,爺爺生前的修為世上怕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你到底是誰?”

  “小嬌娘,你肯定不會希望你的相公是無用之人吧”。

  少年越走越近,就要貼上阿蕪的鼻尖。阿蕪向后一退,一個趔趄差點倒過去,被少年攔腰抱住,阿蕪掙脫開。

  “不和你打謎了,小嬌娘,你會不會相信,你爺爺早就看穿了我,我根本不是當(dāng)朝太子司徒溫宇,我來求山河圖的目的他老人家也清楚明白”。

  “騙子”。

  少年把一封信交給阿蕪,阿蕪一眼就看出那是爺爺?shù)墓P跡,遒勁有力又不失雅致。信中寫道:

  少俠,我將山河圖交與你,只求你將阿蕪救下,老漢感激不盡。

  “打開這封信我就立馬趕回來,本想將爺爺和阿婆都救下,奈何已經(jīng)晚了”。

  “爺爺修為那么高,我不信”。

  “這結(jié)界已經(jīng)耗了老人家一半修為了”。

  阿蕪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花瓣依舊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粉色的雪,少年低頭看著阿蕪,褐色的眸子里裝滿了憂傷,脫下袍子輕輕覆在阿蕪身上,溫柔抱住她,攬進自己懷里。

  “阿蕪,我會好好護著你的,像爺爺一樣”。

  阿蕪的頭也被袍子蓋著,隔著袍子,少年的聲音給了阿蕪巨大的力量。

  “我叫玉鳴,阿蕪的相公”。

  這場雪,在冷冰瀟的夢里下了無數(shù)次,極美的境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變成每晚都被魘住的噩夢。

  九州皇城中,微雨依舊,司徒溫言的每一個問題都漫不經(jīng)心又長遠算計,素語知道,什么都不要說是保命的唯一辦法。

  “我不喜歡這皇城,你呢?”

  “太子說笑了,我喜不喜歡已然在這兒,素語更想安穩(wěn)度日”。

  素語為司徒溫言斟了一杯茶,將要遞到司徒溫言手上的時候,司徒溫言故意沒接住,杯子摔到地上,清脆的聲音交雜著細雨微朦,這地方不像是皇城,更像是江湖了。

  如冰緊握住藏在袖口的匕首,快步走到素語身后,她不知道司徒溫言要干什么,如果要死,她一定在素語之前,長風(fēng)見勢立馬用手擋在如冰身前。

  “如冰是你從寒荒城帶來的侍女?”

  素語轉(zhuǎn)頭看了看如冰,如冰神色與平時相差無二,手腕處的青筋卻明顯,素語對如冰笑了笑,示意她是沒事的,如冰才放下戒備。

  “是,太子,如冰從寒荒城追隨素語太子妃而來”。如冰回答。

  “辛苦了,還望你以后盡心照顧太子妃”。

  “是,太子”。

  “可愿婚嫁?我看你和長風(fēng)倒是般配”。

  如冰吃了一驚,趕緊下跪卻被素語攔下。

  “長風(fēng)和如冰皆是習(xí)武之人,本該恣意瀟灑縱橫江湖,卻被你我錮在皇城之中,本就愧疚,婚配之事再不好左右了”。

  素語聲音溫柔,仍舊掛著笑容。

  “謝太子妃”。

  自長風(fēng)第一眼看到如冰,便知道這個姑娘不簡單,內(nèi)力渾厚,身段靈巧,雖終日帶著面紗,卻掩不住她如月光般澄凈的雙眸,而習(xí)武之人的眼睛多半冷漠、嚴(yán)厲,但凡有如冰這般雙眸的人,只可能是摯愛之人每日每刻在身邊,而這人,決不會是長風(fēng)。

  司徒溫言不再說什么,幾人慢步走到書房。剛進書房便覺書香之氣縈繞在室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豪放遒勁的“動”“靜”二字掛在書桌之后,書桌側(cè)旁是幾列書架,每一列書架整齊擺放著兵法、文史等書,和書桌對著的是一張紅木臥榻,臥榻上擺放著一張小桌,小桌四四方方,材質(zhì)似是條紋烏木,皇城中這些并不稀奇,倒是桌上的那套茶具吸引了素語,紫陶壺上隱隱約約有山的紋樣,而杯子上卻是云水紋,一套茶具擺在一起,倒是山水不差。更有趣的是,臥榻左側(cè)墻上有一副山水圖,山水隱約淡然,和茶具互相應(yīng)和,卻是少了分真正的靜。

  “那副是溫宇哥贈與我的,你覺得如何?”

  “自是最好的”。

  素語提高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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