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了,她還處在懵得毫無頭緒的狀態(tài)里,然后接著,電調又想了,想都沒想,冷著臉就開口,
“林逸舟,你掛了我電話還敢打回來?”
……
“說話啊,別逼我給你爸打電話啊,到時候有你哭的?!?p> ……
“林,逸,舟?”
電話里只傳來三個字,殺死人不償命的聲線,驚得她直接倒吸一口冷氣。
下一秒趕緊把手機從耳朵旁挪開,定著看了好幾眼,才試探性叫了他一聲,
“陸……陸,知言?”
“下樓?!?p> 算是默認了。
“下……下樓?”
“你不想下來?我上去?”
“?。课摇?p> “門號。”
“2-2-1”
她好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個人被他的話牽引著。
“知道了?!?p> 下一秒,對面就沒聲了,等她反應過來,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再反應一會,就聽見了門鈴聲。
一秒鐘從床上彈起來,火速穿上拖鞋,跑到了門口,我上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
黑色的風衣拉的他身形修長,搭在額間的碎發(fā),絲絲地擋住他淺褐色的眸,眉心微低,眉目肅然,唇邊抿成一條線。
從殺青宴結束到今天,她已經四天沒有看見的人,此刻就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你……要進來么?”
他沒說話,也沒動腳,只伸出手,把身后的帶子遞給她,
“生日快樂?!?p> ……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雖然這份禮物她已經期待了很久,可是眼下的情景,著實還是讓她沒反應過來。
愣了三秒之后,眼底的詫異已然全無,桃花眼底漸漸含了水汽,微微笑了笑。
豁達舒朗的笑意還在他眼底,下一秒,就見她接過袋子,
“謝啦,陸老師?!?p> 接過袋子的片刻,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指腹,一怔,隨后不動神色的抽回了手,
“走了?!?p> 江阮阮還帶著笑,點點頭,一瞬間就發(fā)覺不對勁。
嗯?走了?
她趕緊拉住了他的衣袖。
“誒,等等,等會,”
被拉住的手一下子動不了,神色一怔,
“嗯?”
“那個,陸老師,來都來了,真不進去坐坐?”
她唇角微揚,笑道。
……
“把衣服穿好?!?p> 從開門的一瞬間,他就看見她雪白的肌膚在他眼底展露,還帶著濕漉漉的發(fā)絲搭在肩旁。
如果今天不是他來敲門,豈不是要被別人看去?
真不省心,想想他便不覺蹙眉。
一陣沉默之后,江阮阮沒想到竟然等的是這句話,她下意識就看向自己。
?。。?!
剛剛洗澡出來,只只穿了一件短的不行的真絲吊帶,竟然忘記套衣服就來開門了。
她正抬頭,陸知言就對上她不知所措的眼神,兩頰緋紅,看的他心暮地一沉。
只幾秒江阮阮就看見他一直冷著的臉上,眼睛瞇了瞇,嘴角笑意突然蔓延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江阮阮,故意的?嗯?”
他語落,江阮阮刷的一下臉便更紅了,纖長的睫毛不自主的顫了顫,瞪著眼睛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干脆一溜煙,跑到沙發(fā)邊,隨便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又跑回來,整了整呼吸,
“才沒有?!?p> 陸知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你進不進來,不進來算了,趕緊走,我要關門了,別擋著我?!?p> 她正惱著,像只炸毛的小貓。
陸知言看了她一會,才恢復了起初的語調,
“很晚了,把頭發(fā)吹干去?!?p> “生日快樂?!?p> 一如既往的清冷聲線,只是清冷之中,是不似尋常的溫柔。
一下子,江阮阮就軟了下來。
“……哦,知道了。”
他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在等她關門,想了想,掩上門的,片刻,她忽然又把門推開,睫毛輕顫,
“陸知言,這待遇,別人沒有吧。”
他一怔,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么,沒想騙他,沉默一會,啞著嗓子回她,
“嗯,沒有?!?p> ————
江阮阮得到了答案,滿意地關了門,他也轉身下了樓。
小區(qū)門口,他上了一輛銀色的車,厲南舟坐在駕駛坐上,看見車門來了,陸知言進來,坐上了副駕駛。
“怎么舍得回來?”
厲南舟調侃他。
他沒搭理他,可是心里有確實有一萬個不舍得,他恨不得日夜在她身旁,又怎么會舍得呢。
知道他的性子,厲南舟也不糾結,繼續(xù)問,
“怎么?和她說明白了,告訴她你就是那個男孩了?”
他證了三秒,搖了搖頭,
“沒。”
厲南舟一驚,
“不是吧?你還沒說呢?不是說這次回來就借著這個機會告訴她的么?你不都準備退出影視圈,接手JZ了?”
陸知言沒說話,眉間處一陣思索,雙手交疊,才緩緩說,
“這次去美國,暗門那邊,情況并不理想,現在是敵暗我明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阮阮跟著我,他們會盯上她?!?p> 厲南舟嘆息,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言,這是遲早的事,我相信,她也愿意和你一起承擔這些的。”
厲南舟始終認為,能和他共同并肩的,才是能配的上他的人。
“可是我不愿意。”
他說完,深吸一口氣,偏頭,看向窗外,車子已經在公路上行駛,路邊霓虹燈徹夜不熄。
他始終不想讓她進去這片泥潭,他的人生已經在黑暗里的,可是她不一樣,她該在光下活著,她該擁有這世間上所有的美好。
厲南舟嘆息,沒再說了,他知道,他有他的思考,他也知道,他對那個女孩,早就已經超越愛了。
愛之上,是靈魂的救贖。
我要你活著,你活著,就夠了。
隨后厲南舟把他送回了家。
他洗過澡之后,靠在座椅上,突然想到什么,給季斯年打了個電話。
“呦,你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不容易啊?!?p> 電話那頭音樂的響聲震耳欲聾,還是不是有女人的聲音,陸知言就猜到他又在哪個地方鬼混。
“季斯年,我問你,林……”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嬌柔做作地聲音打斷,
“誒呀季少,你別分心啊,什么人啊也來打擾我們,我……”
“滾。”
“季少,我……”
“讓你滾就滾,忘了規(guī)律,就別留下了?!?p> 女人眼里含著淚,可是也不敢多言,不甘心地裹著衣服出去了。
頓時一陣清凈。
“節(jié)制點?!?p> 陸知言倒是提醒他,季斯年勾了勾唇笑出來,
“草,陸知言,我倒是要提醒你,別憋壞了。”
……
兩個人不甘示弱,最后還是陸知言打破,
“不廢話,我問你,林家和江家,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