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多謝表嬸,慕言一切便是聽從表嬸的意思?!背窖韵氩煌ㄟ@中間的關(guān)系,也只能先應(yīng)下,屆時若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的情況也只能另說。
萍若將大夫冒著大雪帶了過來,仔細(xì)檢查后,大夫摸著山羊胡,神色凝重:“夫人,這位姑娘手上的水泡沒及時處理,怕是要留疤,且受了風(fēng)寒,這幾日最好是不要在出去見風(fēng)了。”
夫人轉(zhuǎn)動著手上的佛珠,“萍若,你帶著慕言去偏房睡著吧,今后慕言便睡在這了?!?p> “是?!逼既魬?yīng)著,帶著楚慕言便去了偏房。
“好了,可以說了?!狈蛉藢⑹稚系姆鹬榉胖迷诶婺咀郎稀?p> 大夫嘆了口氣,“方才那位姑娘依然是已經(jīng)病了好幾日了,觀她脈象,思慮過多,宮寒,氣虛血瘀,且有些許先天不足,后天沒有好好養(yǎng)著,恐以后怕是極難有孩子,即使是懷有孩子也極容易流失?!?p> 夫人放桌上的手緊緊握住了那串佛珠,屋子內(nèi)只余下銀絲炭在燃燒發(fā)出的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夫人才回過了神,“可還有的調(diào)理?”
“有是有,但老夫也只能說盡力而為吧。那姑娘的身體損耗實在是太大了?!?p> “好,那便多謝大夫了。小杏,去送送大夫?!狈蛉擞行﹤€疲累的望著窗外,小杏應(yīng)聲,便送大夫出去。
偏房內(nèi),萍若給楚慕言鋪好床,讓楚慕言好生歇著后便出去了。楚慕言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至今還覺得云里霧里的。
為何夫人要突然幫她?難不成是父親舊識?那也不對啊,若是是父親舊識,那應(yīng)當(dāng)早幾年便與她言明了。還有,昨晚那兩人所說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為何要說與我知曉,是覺得我會去救楚家嗎?那若是真的,又為何偏偏只告訴了我?莫不是林曲?罷了,現(xiàn)在一件件事情積壓著,還是先走一步瞧著一步吧。如此想著,楚慕言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要是說這楚家,祖上三代入朝為相,家族鼎盛時期那真是風(fēng)光無兩。但俗話說物極必反,月盈則虧。楚家的鼎盛最終是引來了天子的不滿,直到楚天文也就是楚慕言父親這主支時,楚天文選擇了經(jīng)商,遠(yuǎn)離朝堂,在那時家族的地位也依舊在世家中的翹楚。但后隨著楚天文去世后便開始漸漸走向沒落。
現(xiàn)如今還能被人們提得上的便只剩下這旁支,若是屆時真如昨晚那兩人所說的一般,楚家真就是消失于人們的視野之中了。
天色暗的很快,楚慕言一覺醒來時屋內(nèi)已經(jīng)點上蠟燭,讓楚慕言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表小姐你醒啦,正巧也要用晚膳了。”小杏拿著件外套為楚慕言披上,“大夫說了,你這個風(fēng)寒不能吹風(fēng),夫人就說在屋內(nèi)用膳就好了。這樣咱們就不用再出去一遭了?!?p> 楚慕言反手握住小杏的手,“小杏,今后也別叫我表小姐了,直喚我慕言便好?!?p> 小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表小姐說笑了,你都喚夫人一聲叔母了,小杏不敢越矩?!?p> 楚慕言不再說話,任由小杏為她梳妝打扮著,右手下意識的在纏繞這繃帶的左手手背上摩挲著。
“表小姐可是不知,夫人素日都是不曾習(xí)慣用晚膳的,這次為了表小姐竟是破例了呢?!毙⌒訛槌窖允嶂l(fā),邊說道,“夫人今日還吩咐小廚房做了道蝴蝶酥,瞧著外觀確實是像蝴蝶的模樣,色澤金黃,酥脆可口。表小姐等會兒定要去嘗嘗看?!?p> “只怕是你這嘴饞的丫頭想吃了吧。”萍若帶著身寒意從外邊剛進(jìn)到偏房中便聽到小杏正對著楚慕言如此說道,便不由的笑道。
“那可不是?!毙⌒诱f著手上動作不由慢了下來。“哎呀,表小姐可別笑我,小杏保證表小姐吃了第一次便就會想吃第二次的?!?p> 這話音剛落,屋內(nèi)另外兩人都笑起起來,“你個饞丫頭。表小姐可不會像你似的那么饞?!?p> 小杏悄悄嘟了下嘴,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沒一會便簡單的梳好了頭發(fā),“表小姐瞧著如何?”
楚慕言看了眼銅鏡中的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如此仔細(xì)給自己梳過這般精致的發(fā)了。“小杏的手真巧,這梳的真是極好。”
“那可不是,表小姐可是不知,小杏的梳發(fā)便是連著宮里的娘娘都要稱贊一句的?!逼既裟弥壹t披風(fēng)為楚慕言披上。雖然偏房離著主房也就幾步的距離,但依然是會經(jīng)過一小段檐下。
“宮里的娘娘?”
“便是先前那位德莊先皇后?!?p> “那可是早著,先皇后早幾年在世時小杏怕是也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吧?!?p> “是,那時小杏正巧著跟著夫人進(jìn)宮?!?p> 小杏聽著兩人夸贊的話,不由的紅了耳朵尖。
“好啦,咱們過去吧,再夸下去小杏怕是整個人都要紅透了?!背窖郧浦谎墼谝慌约t臉的小杏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