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很順利地進入了滄瀾城。
林荒酒沒急著去傳送門,她領著林念冬先去找了個客棧。
路途勞頓,姐弟倆決定好好犒勞下自己。
訂好客棧后就去往了滄瀾城最大的酒樓。
上次打劫了一筆巨款,林荒酒怎么也是個身懷上百塊上品靈石的小富婆,要吃,咱就吃貴的!
洪齋閣是滄瀾城最出名的酒樓,雕欄映日,畫棟飛云,隔著十里都能聞到飯菜飄香。
然而此時的林小富婆被人攔在了金碧輝煌的酒樓外面。
“姑娘,這里不能乞討?!?p> 乞討?
林小富婆在心里默默重復了一遍,呵呵一笑。
她抬起眸子,目不斜視,牽著林念冬就往里走。
攔著她的小廝面上詫異中帶著驚怒,這個衣著粗陋沒有修為的人一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土鱉,竟然無視自己的話。
“站住,我跟你說話呢!”
他快走幾步,長臂一擋,將下一秒要跨進門檻的林荒酒攔了下來。
“我方才好好同你講話呢,你怎不聽勸。要乞討出門左轉,那里才有給你飯的大善人?!?p> “休要在我們洪齋閣吃霸王餐!”
此時不到飯點,但洪齋閣地處滄冥城最繁鬧的地方,來來往往不少人,這會兒見有戲可看,不禁停住了腳步。
林荒酒抬起的腳收了回來,她先是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而后淡淡問了一句:“當街打人會被抓嗎?”
那小廝被問的一懵,旁邊有不嫌事大的觀客喊了一句:“當街斗毆者被抓住或舉報交由審察司處理。”
這就很可惜了,林荒酒心下嘆了口氣。
“那正當防衛(wèi)呢?”
“有圍觀者作證的話,不會被抓?!?p> 目光暗淡又亮起。
她用小眼神幽幽地望了一眼小廝,小廝感到雞皮疙瘩瞬起,背后仿若吹來陣陣陰風。
“小哥,眼聾耳瞎是病,得治。”
“什么?!”那小廝怒氣上涌,方才的那會兒突然的害怕都沖掉了。
“她罵你識人不清呢!”旁人哄笑道。
小廝掄起袖子便要上前。
“哎——”
林荒酒牽著小蘿卜頭倒退一步,伸出蔥白的食指擺了擺:“乖,別鬧,要被抓走的!”
小廝動作頓了頓,小姑娘小嘴一張,又叭叭道:
“沖動易怒,氣大傷身,容易腎虧吶……”
罵人還咒人,小廝忍不了了,只是個凡人而已,他眼里閃過一絲算計,上前作勢邊要一推。
嘴上喊道:“我好心給姑娘指條明路不算,姑娘還在這擋我門前生意,如此我便要趕人了?!?p> 林荒酒站在原地沒躲,她垂下眼,眸子泛著冷光。
小姑娘瘦弱又嬌俏,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小廝眼里閃過即將得逞的得意。
手掌逐漸逼近,林荒酒袖內的手剛要有所動作,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住手,阿城!”
與之相伴的一股力量制止了他的動作。
林荒酒停下了袖口的小動作,惋惜地瞅了眼那名叫阿城的小廝,而后轉向了聲音發(fā)出的方位。
一名面容忠厚身材微胖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踏步走了過來。
“有貴客在此,你還大聲嚷嚷杵在門口,像什么樣子!”
“還站這兒干什么,沒點眼力勁!”
小廝呆愣著回過了神,道了一聲“是”,趕緊讓開了位置。
見狀,林荒酒聳了聳肩,心下嘆了句沒勁兒,然后牽著自家弟弟就往里走。
突然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張掌柜,既是門口鬧事,不妨問問事情經過?!?p> 張掌柜哈哈一笑,“公子說的是,本想先送公子離去,怕耽誤了您的急事,再去查明這件事?!?p> “無妨,不礙事。”
于是已經走到桌子旁的林荒酒又被叫住了……
她有些不耐煩地朝叫住她的人看去,眸子漆黑如墨,帶著陰滲滲的兇光。
一時間張掌柜被攝住了,他下一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兒。
林荒酒斂了斂眼里的兇意,轉身先將林念冬抱到了椅子上,而后開口:“有事?”
“剛剛……”張掌柜回了回神。
“剛剛你門店的小廝狗眼看人低,進門的生意不做,該好好訓訓了。”少女語氣有些沖地打斷了他的話。
張掌柜又被卡住了。
一時空氣有些沉默。
直到有人發(fā)出了輕輕的笑聲。
“呵呵……”
林荒酒毫不客氣地朝那里瞪去。
結果眼里的驚艷和兇光猝不及防交雜在一起,面部表情都僵硬了一瞬。
腦子里只閃過“公子端方,如玉溫良”這八個字。
少年眉目如畫,衣冠勝雪,眸子帶著溫潤清淺的笑意。
怎有男子能生的這般俊俏?
她摩擦了下下巴,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