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事實如此?”
張掌柜問道。
“這…這…”
阿城支支吾吾,他覺著事情好像不是這樣,但揪不出哪兒不對。
突然靈光一閃,他喊道:
“前些日子有不少乞討的乞丐堵在門口要吃的,還有不少無賴進來吃霸王餐……我見她衣著粗陋,擔心……”
后面的話沒說,張掌柜已然心知肚明。
只是這小姑娘氣質(zhì)清貴,哪怕一開始因為衣著的原因落口沒些輕重,以阿城這機靈勁兒,之后也不可能看不出來。
怕是被人家說了幾句,又看著對方?jīng)]點修為,便沒放在眼里,最后起了故意的心思。
不過如今貴人在場,這事兒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較好。
于是他朝著林荒酒拱了拱手,“這……姑娘想必也聽到了,開門做生意多有無奈之處,還望姑娘理解,我?guī)О⒊墙o您道個歉,為表歉意,這頓飯給姑娘打個對折如何?”
林荒酒將視線從好看的人身上挪開,心情都變好了許多,不過這不妨礙她懟人。
“我理解你們?!?p> 張掌柜神色微緩。
下一秒少女冷淡地開口:
“但不代表我有原諒你們的必要。”
“啊…這…”
張掌柜一時有些傻眼,他心想這小姑娘怎不知好歹。
于是目光也冷了冷,他認真地打量著林荒酒的粗布麻衣,之前對她氣質(zhì)清貴的看法直接否決了。
“姑娘想如何?”
“只是打五折,這樣顯得不夠有誠意吶……”
林荒酒坐在椅子上,用胳膊撐著下巴,唇角一彎。
張掌柜目光更冷了,這怕真是奔著吃霸王餐來的,不過今日有貴客在場,他深吸了一口氣:
“這倒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既如此,這頓飯我做主當請姑娘了。”
林荒酒瞇了瞇眼,瞧瞧,這人從頭到尾怕是沒有一處是道歉的樣子,總說些場面話,只怕是想著將事情化小化了。
“掌柜的說話很有藝術(shù),不過不夠大氣。這樣,你們洪齋閣作為遠近最出名的酒樓,做菜想是很有一手,不如與我比一場,我輸了,今日客人們的飯錢全包了,我贏了,不僅你與那名叫阿城的小廝要真誠與我道歉,往后你都包下我來這吃飯的飯錢,如何?”
少女歪了歪腦袋,眼里閃爍著不知名的意味,既然掌柜的喜歡請人,得給他一個合理的機會讓他請個夠呀。
張掌柜臉上一愣,沒想一個有朝一日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踢了館子。
不由瞇了瞇眼:“小姑娘年紀不大,氣性倒是不小?!?p> 林荒酒笑了笑,謙虛:“還好還好。”
她瞅了眼立在旁邊嘴角噙著笑的美男子,補充:“喏,你的貴客在這呢,正好可以當個見證者?!?p> 美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扯到自己身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張掌柜,你若是答應了,我今日便做個東,當個見證。”
已經(jīng)有人陸陸續(xù)續(xù)進了樓,坐在桌子旁,看著戲。
張掌柜這也不好拒絕,也不屑拒絕,他并不覺得這屁大點小丫頭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既然姑娘執(zhí)意如此,也莫在外面說是我們洪齋閣欺負了你?!?p> 林荒酒樂呵呵地擺了擺手:“不會不會,這該是我不自量力才是。”
張掌柜冷哼了一下,對著周遭抱了抱拳:“也煩請在此的客人們做個見證,不論誰輸誰贏,今日你們這頓飯,張某都請了!”
旁有不少與張掌柜交情好的客人大打趣道:“贏了便贏了,可莫要讓人家小姑娘輸?shù)奶珣K呀?!?p> “是呀,到時候回去哭鼻子。”
立在旁邊的美少年下意識朝小姑娘望去,卻見她正笑瞇瞇地逗弄著旁邊的小蘿卜頭,絲毫不受影響。
不自覺心里松了口氣。
“在這里乖乖等著,馬上給你做好吃的?!?p> 林念冬眨巴眨巴眼,小胖手握了握少女的手指,用力點點頭。
“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幫你照看一下你弟弟?!绷只木普酒鹆松恚粗讲帕⒃谀堑拿郎倌曜吡诉^來。
并未立刻答應,而是先瞧了眼林念冬,見他對這人的靠近沒多大反應,點了點頭。
“那便勞煩公子了,不知公子貴姓?!?p> “鄙人姓溫,名執(zhí)安?!?p> 嗯?你問林荒酒怎么就答應了?
顏狗一枚嘛,再者,這少年的修為以她如今的修為竟看不出深淺,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安頓好了弟弟,她便隨著張掌柜去了后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