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別來無恙啊?!苯鳚烧驹谝惶幍貏荼容^高的土坡上,深藍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馬車。
“原來是你?!鄙蚯搴拖铝笋R車,與江西澤對視著。
他倒是小瞧了晉王這個最小的兒子了,早知道應該先對付他的。
“可不只是本宮一個人呢?!苯鳚尚α诵?,“四月,快上來?!?p> 沈清和眸光一動。他剛才說誰?
“四月?!”
盧似月踏上土坡,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清和,聲音清清冷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沒錯,是我?!?p> “你騙我?”沈清和的語氣里還有些不相信。
“沒錯,我自始至終都在騙你啊?!北R似月故作輕松地說道,“你可知為什么?”
沈清和后退幾步,痛苦地搖了搖頭。
“西澤,我要下去和他說幾句話?!?p> “你……”江西澤欲言又止。
“沒事,別怕,總是要叫他死的明白了才好?!北R似月把一道長綾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遞給江西澤,“我若是高舉右手,你就把我拉上來?!?p> 江西澤握緊長綾的一端,點了點頭。
盧似月下去,與沈清和對峙,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借尸還魂呀?!北R似月輕笑一聲,“‘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刹皇恰碎g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四月’哦?!?p> “盧似月?”沈清和瞳孔微縮。
“難得你還記得魯國公主的名字啊。你殺過我一次,但是我又活了,沒想到吧?我本來想著,自己活了下來,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也好。”盧似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可說出來的話卻依舊冰冷,“但是,小紋因你而死,她的仇我可不能不報啊……”
“我……”沈清和抿了抿唇,握緊的拳頭的骨節(jié)已經(jīng)開始咯嘣作響。
“怎么樣?你連解釋都解釋不了么?”盧似月高舉右手,江西澤迅速地把她拉回了土坡。
“你就用自己的命來換小紋的命吧!不,還有魯國與吳國萬千百姓、二皇子江南匯的命,也都等著你來償還呢?!北R似月大聲吼道。
“所以,你這是想要殺我咯?呵,我這么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原因。你若能懂我的心思,我不解釋你也能明白。你若斷定我就是個殺人惡魔,我再解釋也毫無用處!”
看著與江西澤站在一起的盧似月,沈清和的眸子漸漸冰冷起來,他舉起腰間的掛件,輕輕松手,白玉冰種已經(jīng)碎成了兩半。
盧似月看著那可憐的掛件,只覺得心也跟著碎了一樣。
那雖然是在她去找江西澤的路上順手買的,可也是挑選了好長時間,花了好多的錢。
現(xiàn)在居然讓他這么毫不留情的摔碎了,她的心里,有點難受。
“動手?!苯鳚梢宦暳钕?,樹林里開始廝殺起來。
沈清和武功高強毋庸置疑,但他們的人畢竟太少了,不一會兒就處在了下風。
除了沈清和與鐘勇,其他跟著沈清和出來的人,都已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咽了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盧似月看著掛了彩的沈清和,不知怎的,胸口悶痛悶痛的,好像要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緊皺著眉頭,小臉逐漸蒼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