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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鹽巧克力的味道

七十、背景調(diào)查

海鹽巧克力的味道 uni北極熊 4298 2020-08-24 04:40:58

  馮馳從茶館出來并沒有馬上去蘇梓顏的家里找她,畢竟這么大的信息量他也實在需要給自己點兒時間消化一下,而且有些事情他需要核實清楚。鑒于蘇梓顏沒有什么誠信的原因,他哥哥的話能信幾成他也得考慮一下,上一次魏天驕的事不就是因為他沒有做最后的調(diào)查嗎?現(xiàn)在他需要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于是他走回局里找了安靜的地方連抽了三顆煙,本來還想繼續(xù)抽,但煙剛好抽完了。

  他的腦子里在一直回想著蘇楊的話,他想把每一句話都像是看卷宗那樣一句一句的仔細閱讀然后分析整理,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其實蘇楊對于蘇梓顏的身份說得算事很委婉,對于蘇梓顏的母親他盡量沒有用到“情婦”“二奶”這樣的稱謂。如果蘇梓顏的父親真的是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那么以他的經(jīng)濟實力和生活狀態(tài)來說,蘇梓顏的母親應(yīng)該確實是連“小三兒”這樣的身份也算不上的,因為“小三兒”一般是指插足別人感情,破壞別人家庭的人,而像蘇梓顏父親這樣的身份一般來說是不會為了個年輕女孩兒和家里的原配離婚的,所以蘇梓顏的媽媽應(yīng)該就是蘇溫茂養(yǎng)在外面的情婦。但蘇楊又提到蘇梓顏居然在十二歲之前都不知道這件事,就說明蘇梓顏的父母在之前為她營造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家庭氣氛,這種氣氛并不是蘇梓顏媽媽一個人想辦到就能辦到的。所以,這也可以說明,蘇梓顏的媽媽起碼是個很得寵的“二奶”,而蘇梓顏應(yīng)該也非常得寵。蘇梓顏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長到十二三歲卻突然得知真相確實會對她的心里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畢竟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在開始形成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的時候。

  按理說,蘇楊作為原配的兒子應(yīng)該很痛恨起碼是很厭惡蘇梓顏才對,但聽他的字里行間倒是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非常關(guān)心。他記得蘇楊曾經(jīng)提到是他把真相告訴了蘇梓顏,還害她出了車禍差點兒沒命,這也許就是他這么關(guān)心蘇梓顏的原因吧?是出于一種補償?shù)男睦?。而且,既然蘇梓顏如蘇楊所說把自己的身份視為一種恥辱,想來她的很多觀念和她的母親是意見相左的。所以蘇楊也是欣賞這個妹妹出身雖不光彩但自身卻三觀很正才對她格外照顧和愛護。這也就說得通為什么當年為蘇梓顏轉(zhuǎn)學的是蘇楊,送蘇梓顏留學的是蘇楊,蘇梓顏要走要去道別的也是蘇楊。雖然他非常不愿意承認,但如果他是蘇梓顏的哥哥,看著她這樣的身世,又是這樣的脾氣性格也當年會全力支持她出國的。

  他知道很多具體的情況蘇楊并沒有跟他說,但他今天說出的內(nèi)容也足夠他震驚了。他打開電腦,他得查一下蘇梓顏家里的具體情況,雖然她不是犯人。查閱了蘇梓顏的身份信息,又連帶著查閱了蘇溫茂,蘇楊的身份信息,還查到了蘇梓顏的母親:肖云。對比了肖云和蘇溫茂的生日,果然是比蘇溫茂小了將近二十歲。而蘇梓顏的戶口信息里也確實是非婚生子女,與母親居住,沒有父親的信息。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查到肖云還有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女兒,所以說蘇梓顏還有個妹妹。再看這個妹妹的出生日期,正是蘇梓顏高考畢業(yè)那年的夏天。也許這也和蘇梓顏當年執(zhí)意要走有關(guān)系?再查蘇溫茂這邊,蘇楊是蘇溫茂的長子,蘇溫茂妻子田蓉還育有次子蘇樺。蘇楊,蘇樺,看來名字都是樹木的名字,而蘇梓顏的曾用名一欄里也寫著:蘇榆,看來蘇溫茂還真是把蘇梓顏當成自家的女兒對待。蘇梓顏這個名字應(yīng)該就是車禍之后改的,大概是覺得自己身份尷尬,不愿意和蘇家的兄弟叫相似的名字吧?從資料上自然看不出蘇梓顏出生被大師算過是家中福星,還有什么肩膀上有銅錢形胎記這些故事,只是對比她和她妹妹的名字也知道,她姓蘇,而她妹妹卻姓肖。

  看完蘇梓顏的資料馮馳長出了一口氣,還真是像一部狗血小說似的,看完這些復(fù)雜的關(guān)系都用了這么久,這要是把其中的故事都了解清楚還不知道要多久。馮馳覺得他確實有必要再去找蘇梓顏聊聊,即便她依然要走,也要把話問清楚。蘇梓顏的家是他可以不不過問,起碼要把六年前的事情問清楚。如果按照蘇楊的說法,她那么在乎自己,那她現(xiàn)在為什么一定要走,是因為蘇楊說的那些理由嗎?因為對自己的出身太自卑,又多少知道點兒他家里的情況,覺得他們家會不接受這樣出身的兒媳婦嗎?她對他就這點兒信心都沒有嗎?她是覺得他會因為這樣的身份嫌棄她還是覺得如果家里不認同他就會為此放棄她?不說他和馮國安的關(guān)系那么差,就是他們的關(guān)系好,在擇偶的問題上他也不會聽從父母意見的。而且,既然選擇了她,他就會負起責任,他不會讓她的日子有一點兒難過的,也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不管蘇梓顏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他,這都讓他很生氣,因為她連試一試的機會都沒給他,還撒了一堆慌來騙他,這筆筆賬要是都算的話,還真是要費不少功夫。

  馮馳驅(qū)車來到蘇梓顏家的小區(qū),停好車走進小區(qū)的時候,心情實在有點兒復(fù)雜,上次走的時候,他真的覺得這個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會來了,看來人生還真是永遠讓人無法預(yù)料,現(xiàn)實永遠比劇里寫的精彩。不過今天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是他的最后一次,如果蘇梓顏依然要走,他絕對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希望。但說實話,在他了解了她的身世之后,倒是能釋然了許多,如果蘇梓顏會離開不再回來,他也不會有什么責怪了??扇绻敢饬粝聛?,他一定會加倍的理解她,呵護她,幫她敞開心扉,然后信任他,依靠他,兩個人從此都好好的過。

  來到蘇梓顏家門口,馮馳稍作停頓,還是敲響了蘇梓顏家的門。稍作停歇之后,并沒有聽到來開門的腳步聲,他就又敲了敲,依然沒有反應(yīng)。他知道蘇梓顏家門口有可視的門鈴,所以確定自己站在了攝像頭能清楚看到他的位置,如果蘇梓顏看到了依然不開門,那就說明她是故意的了。

  兩分鐘過去了,果然并沒有人來開門,拿出手機打蘇梓顏的電話,顯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馮馳加重了一些敲門聲,并用不算喊但也絕對聽得見的聲音喊了幾聲蘇梓顏的名字,除非她聾了,或者睡死了,不然一定聽得見,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沒睡。

  蘇梓顏確實沒睡,但她也確實不是故意不給馮馳開門,已經(jīng)喝光了兩瓶紅酒的她,聽覺和視覺都已經(jīng)變得有些緩慢。這是她在這里的最后一晚,她檢查過了行李之后,把機票和護照也都準備好放在行李箱上省得明天找不到,轉(zhuǎn)頭一看,客廳日歷上一個大大的20日就那么明晃晃的擺在那兒,竟還剛好是她的好日子呢!真是太好了,晚上醉一場,一早起來就可以走了,還有比這更好的事兒嗎?她把柜子里剩下的紅酒都拿了出來,擺在廚房的餐桌上,還有五瓶,喝得完嗎?喝醉了算吧,能喝多少是多少,結(jié)果沒費力氣就喝光了兩瓶。

  在馮馳開始在門外叫她名字的時候,她隱約開始聽見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似乎還是馮馳的聲音?她笑了笑,怎么喝了兩瓶就幻聽了,馮馳怎么可能在門外喊她,他現(xiàn)在躲她都來不及呢,結(jié)果外面的聲音果然停了。

  馮馳又等了兩分鐘,里面依然沒有動靜,馮馳忍不住又加大了些敲門的力度,“蘇梓顏,我知道里邊,你趕緊過來開門,你不開門我也有辦法進去!”

  這一次蘇梓顏聽見了,確實是馮馳的聲音,確實是馮馳在門外叫她。哈哈哈,馮馳來了?哈哈哈,原來是夢?。∷F(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在夢里吧?還是夢中夢,自己在客廳喝酒,然后喝醉了睡了,睡夢里夢見自己在客廳喝酒。哈哈哈,太厲害了,盜夢空間!

  蘇梓顏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這夢里的醉感還真是夠真實的。她走到門口,像個探子似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完全忘了自己家里安了可視門鈴。這時門外突然的一聲“蘇梓顏”嚇了她一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然后就聽見“蘇梓顏,我耐心有限,你趕緊過來給我開門!”蘇梓顏掙扎著站起來,是真的?哈,馮馳來了!一定是知道她明天要走,特意來夢里跟她告別的,所以一擰門鎖,開了門。

  馮馳見一直沒人開門,轉(zhuǎn)身正要準備去找物業(yè),卻聽見門開了。馮馳推門進屋,客廳廚房居然都沒開頂燈,只開了客廳沙發(fā)邊的一個小臺燈,這一盞昏黃的小燈只照亮沙發(fā)邊的一小片地方,整個房間看起來還是很暗。因為光線太暗,第一時間居然沒看見蘇梓顏,怎么有人開門,人卻不見了?一轉(zhuǎn)頭才看見蘇梓顏正坐在地上,原來剛才他推門蘇梓顏往后躲的時候又摔了一跤。馮馳也沒想到蘇梓顏開個門也能摔了,趕緊上前把她拉起來,湊近了才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她喝酒了?她喝酒?

  不等馮馳反應(yīng)過來,蘇梓顏卻把臉湊過來看了他一眼,然后貌似很開心的說:“你來了?一起喝點兒!”蘇梓顏當然很開心,她還沒跟他喝過酒呢,他提過好幾次,都沒喝成,沒想到要在這時候喝了,雖然不是真實的,但也算是彌補了一項遺憾吧?

  本來聞起來并不太重的酒氣,在蘇梓顏開口說話之后顯得重了很多,他現(xiàn)在能很清楚的聞到酒味從她的嘴里跑出來,在他的印象里蘇梓顏是不喝酒的,起碼她從來沒跟他表露過一點兒她喜歡喝酒的意愿,唯一一次還是那次在西餐廳,她根本沒喝幾口,還是度數(shù)很低的香檳。所以,此刻的他非常震驚,因為蘇梓顏現(xiàn)在看起來不光喝了酒,而且是喝了不少酒??赡苁沁^于震驚,蘇梓顏站起來后又晃晃悠悠地晃回廚房他都還定在原地。

  馮馳反應(yīng)過來蘇梓顏去了廚房便也趕快跟了過去,只見蘇梓顏似乎在桌子上找著什么,然后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然后抄起了廚房操作臺上的筆筒。因為蘇梓顏有給書寫些標注的習慣,所以她家里一直都是在各處都分布了些筆筒,馮馳以為她在找筆,結(jié)果她把筆筒拿起來之后整個倒了過來,里面的鉛筆彩色筆圓珠筆撒了一桌子,然后她就拿著筆筒晃到餐桌邊,拿起餐桌上的酒瓶往筆筒里倒酒……

  不是馮馳不想阻止她,而是眼前的這般景象實在讓他太意外,太超乎他的想象。他看著蘇梓顏把瓶里只剩下一個瓶底的紅酒倒進筆筒里面,然后晃了晃酒瓶,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酒剩地不多,于是順手就拿過了另一瓶酒,又順手抄起了手邊的開瓶器。馮馳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過去想幫忙,怕她喝醉了會劃傷手。沒想到蘇梓顏似乎看到了他的動勢,一把把紅酒和開瓶器都護在懷里,馮馳見她這樣怕她傷了自己兩忙站住不動,向?qū)俪秩速|(zhì)的劫匪表忠心那樣用很誠懇的眼神表示自己不會再走近。

  沒想到蘇梓顏把酒放下,然后對他笑笑,好像很滿意。然后他就在毫無準備的情緒下目睹了他與蘇梓顏相識以來最令他震驚的一幕。他看見蘇梓顏在這樣昏暗的環(huán)境里,在她明顯已經(jīng)醉酒的狀態(tài)下,熟練的拿起開瓶器,用她已經(jīng)開始渙散的眼神,幾乎看都沒看,就熟練的把開瓶器一圈圈的鉆進紅酒瓶的木塞,然后很輕盈的一壓,木塞就起了出來,還聽見酒瓶口發(fā)出一聲不大的“砰”。這種動作的熟練程度令他咋舌,看著她這手法和速度讓他想到了他在部隊拆槍裝槍,就是這么簡介熟練一氣呵成。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她得是喝了多少酒才練就了這樣的一身本事?

  看著此刻站在不遠處的她,仿佛透過她單薄的身影能看到她無數(shù)個酒醉的夜晚。是不是每一次她都這樣一個人,是不是每一次都喝這么多,是不是每一次醉了之后醒了就還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連喝酒都不要人陪,她心里得有多苦?這些醉酒的日子,她是不是都在想他?是不是在他在邊防吹著冷風心里較著勁要和她死磕的時候,她也在心里執(zhí)拗地要和他倔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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