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天看了看大伙兒,對林左使拱手道:“前輩,聽張越說,魔君早已知悉我等計劃,不知此事是否當(dāng)真?”
“當(dāng)然是真的?!?p> “從何得知?”
“你們以為人魔所生的孩子僅僅在木土村嗎?這個計劃其實早已存在了百年,只不過近五十年才開始爆發(fā)而已?!?p> “你是說,這其中人早已滲透人族各個角落?”
“不僅如此,從最先的人開始,他們早已繁衍三代,就算是我也早已分辨不出。你們在木土村看到的,只不過是近二十年成長出來的而已?!?p> 白華生不知他們所言何事,著急問道:“大舅哥,什么人魔所生的孩子?你們到底在實施什么計劃?”
“你們什么都不用問。”林曉看著陳凌天,“你將來是陳王室的天子,老夫問你,若是那些人魔之子在你人族生活你是否斬盡殺絕?”
此問一出,秋葵和杜光都看著他,畢竟自己身上流淌著這樣的血液。陳凌天看了看他們,坦然一笑,“陳氏王朝內(nèi)含多個城邦與小國,這些都已成為陳王朝不可分割的一族,若是人魔之后在我朝兢兢業(yè)業(yè),安分守己,或可成為新族?!?p> “好……”林曉拍案而起,“憑你這句話,林某敬你一杯?!闭f完便一飲而盡?!傲帜吃诖艘哺嬖V各位,應(yīng)龍魔君與魔君七夜不同,魔主心思,深不可測,林某只能說眼前的一切都是大勢所趨,唯一不同的就是兩族之間誰的勢力更龐大,開出的條件最好,能留住人?!?p> 陳凌天態(tài)度恭謙,請教道:“請恕晚輩愚鈍,還請指教。”
“指教倒是談不上,給你打個比方吧。白華生是人族與白龍一族的人,可他卻也是我魔族的女婿,如果人魔兩族能共處,那白華生自然安樂其重,若是兩族刀兵相向,白華生對魔族也有感情,自然不希望這一局面的發(fā)生,可如果這期間,人族管理不濟(jì),百姓民不聊生,請問太子這些人都會往哪走呢?”
陳凌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計劃的最終竟是這樣。這果真是擋也擋不住啊。
洛察與顏兒全程都處在迷霧狀態(tài),顏兒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被拐賣到烈火房,背后竟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而洛察呢,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黃天,讓黃天好不自在。
“洛察兄,你為何這般看我?”
洛察咽了一口唾沫道:“誰是曹嵩?林左使說你是人族太子,可我瞧你模樣,跟畫像上的也不一樣啊。”
陳凌天看了看曹嵩,想到雖然他二人易了容,可魔君早已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偷襲子楚或許就是一次最好的警告,再加上王宮浩南等人并無裝扮,這易容實際上也毫無用處。
“不如摘了吧?!标惲杼煺f道。
“好。”曹嵩應(yīng)道。
說完,他二人就摘掉了皮具,兩副俊美的面貌即刻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洛察看的是目瞪口呆,沒想到男子的面容竟也能如此這般細(xì)膩。顏兒的眼球就一直沒離開過曹嵩,她原本就傾慕曹嵩,此時見他真容竟是如此俊美,早已心如鹿撞。只是這曹氏一族身份尊貴,自己難免心中黯然神傷,自覺不配。
“夢荷,你也摘了吧?!辈茚哉f。
“夢荷?”顏兒好奇地看了看身邊的竹夢,“原來你的真名叫夢荷,你這貌美的臉也是面皮?”
夢荷淡然一笑,揭開了面皮。白皙透紅,靚麗光澤的皮膚讓在場人無不驚嘆,就連秋葵也自嘆不如。櫻桃小嘴配白牙,一顰一笑可謂撥人心弦。
“難怪子楚如此在意?!辫F樹在一旁輕輕地嘆道。
白華生實在是被這三個人間奇駿折服,心中暢快,舉杯相邀道:“太子與夢荷果然是英雄佳人,讓我們?yōu)槿俗宓姆睒s干杯?!?p> 眾人一飲而盡,唯獨林曉舉而不飲。這時,一名守衛(wèi)上來稟報,可懶看了一圈卻沒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唯獨看見曹嵩穿著與主人一樣的衣服。
“有什么事就說吧。”曹嵩恢復(fù)了他以往曹候的威嚴(yán)
那守衛(wèi)看了直犯迷糊,可聽著剛才曹嵩的聲音,確認(rèn)就是自家主子的聲音,也不多想,就稟道:“外面來了位管事,說是林府的,又要事呈報林左使。”
林曉倒是好奇,這會兒還能有什么事值得這么大老遠(yuǎn)跑一趟?于是就吩咐道:“你讓他我進(jìn)來?!?p> 那守衛(wèi)看了看曹嵩,曹嵩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沒多久,管家就進(jìn)來了。
“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家主,剛才曲右使來找你,留了封信,說是必須馬上交給你,是魔君親授?!?p> 林曉一聽竟然是魔君親授,當(dāng)下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接過信函,見上面確有魔君蓋的璽印,又有他親設(shè)掌紋封印,料想此信該是有重大事宜,立即解封查看。
眾人見林曉緊縮的眉頭逐漸舒展,隨后又暴出一陣大笑,皆奇究竟何事。
“洛察老弟,剛才你說有任何事,你都盡力完成,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林曉轉(zhuǎn)身問道。
“算數(shù)?!甭宀於挍]說,就答應(yīng)了。
“好,看在你這么有誠心的份上,這次大魔斗技競賽就讓你去操辦了?!?p> 洛察愣了愣:“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從來不開玩笑,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別人?!?p> “信……我信……”,洛察當(dāng)即倒了酒,“在下再敬你您一杯,多謝提攜?!?p> 林曉環(huán)顧眾人,問道:“不知在座各位,是否也肯賞臉報名,讓我大魔百姓,一睹人族才俊風(fēng)采?”
陳凌天暗想:“這魔君確實厲害,這斗技賽不限種這樣不管是誰,都能在展現(xiàn)才能的情況下得到魔族重視,受到封賞,如此一來,可謂是盡收天下英雄?!?p> “好,如此盛會,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p> 還沒等陳凌天開口,張越就已經(jīng)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
“或許這就是你剛才所說的人心所向,大勢所趨吧。”陳凌天看著林曉說道?!昂?,屆時我等定會到場。”
公主府內(nèi),綺甄還在回想先前紫袍老人的勸告,可如今的形勢,也暫不需要走到回收綺夢這一步。她希望綺夢幸福,希望曹嵩幸福,這樣也不枉她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呵……”她不由地嗤之一笑,“這或許都是虛妄吧?!?p> 紫袍老人站在閣樓高處,今晚他的心也并不平靜,晚風(fēng)襲來,長袍簌簌作響,“或許應(yīng)該告訴他吧。”老人低聲沉吟了一句。
他像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化作紫霧在晚風(fēng)的輔助下,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陳王宮。晚風(fēng)習(xí)習(xí),燈火闌珊。此間,陳天子正在批閱奏章,這幾年,陳王朝境內(nèi)無故多了大量移民,這些人大多來歷不明,自稱周邊小國慘無人道,來陳王朝謀條生路,歲安分守己,缺也不能不防。
紫袍老人有著極深的修為,而陳天子此時聚精會神在奏章上,根本毫無察覺。紫袍老人靜靜地在一處角落仔細(xì)觀察著他,看他深夜挑燈批閱,心中實在滿意。
“你確實稱得上是一位勵精圖治的帝王,你父王陳壯天就沒你這么勤快了?!弊吓劾先诉呎f邊走了出來。
陳天子自然是大吃一驚,自己早已是真龍境高階,卻對此人毫無察覺。此人若不是早就在此埋伏,就是早已超越真龍,無限接近元龍境。可這傳說中的武境至今無人踏足。
陳天子狐疑地看著紫袍老人,看他這一身裝扮,就已猜到他的身份,威嚴(yán)地說:“先王聰慧,不像寡人,需要以勤補拙?!?p> 紫袍老人環(huán)顧圣君殿,他對這里的每一件器物都充滿了感情?!皼]想到這幾白年來,這兒的一切都沒什么變化,還是那么熟悉。”他定睛看向龍椅兩旁的對聯(lián),這是當(dāng)年他親手所提。他不禁失聲頌道:“黃龍以血存軒轅,天子為政躬必親?!庇挚戳丝刺熳右晤^頂牌匾“建極綏猷”四個字。
陳天子越看越奇怪,他似乎對著很熟悉,于是就耐下性子問道:“寡人見你對這似乎很有感情,莫非你是我朝大臣,叛變了去大魔?”
紫袍老人搖了搖頭,“我曾經(jīng)是陳朝的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