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以后要做什么呀?”
“游歷四方,嗯……還有拐個好看的夫君?!?p> “小沒皮沒臉的,那濯兒呢?”
“我要像爹爹一樣,守衛(wèi)國家,拐……拐個漂亮的媳婦?!?p> “兩個小沒皮沒臉的,娘親祝你們心想事成?!?p> 風(fēng)溫柔地繞過枝椏,悄悄吹開一池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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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曉玎拍著門,“該起床了,我們今天要去逛廟會的~你答應(yīng)我的,陳舒,起床了~”
陳舒煩躁地掀開被子,幾年難得一做的好夢就這樣被曉玎給擾了。頂著一頭毛躁的頭發(fā)爬起來:“來了,別催了!”
隨手扎了個馬尾,洗漱了一下便推門而出。
“急什么,還早呢?!?p> “早個鬼,都快中午了!你就是懶?!?p> 陳舒瞥她一眼:“那你這么早起,怎么沒來叫我?”
“我……我這不是看你起不來嘛?!?p> 陳舒捏捏曉玎的臉:“說謊,是自己也才剛剛起床吧,嗯?”
曉玎一把拍開她的手,摸了摸鼻子說:“那什么我們快點(diǎn)去吧,等會就太遲了?!?p> “走吧,去逛廟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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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看一看哦,名家字畫,名家丹青,名家真跡,買到就是賺到,不買吃虧吶~”
曉玎從人群中擠過來,湊在陳舒耳邊說:“那兒有舞獅,我們?nèi)タ纯础!?p> 說完就拉著陳舒從人縫中擠過去。
在一眾人中,曉玎只能看到別人的后腦勺以及突然躍起一閃而過的紅色獅子。
曉玎扯著陳舒的衣袖,哀怨道:“啊――我看不見,這可是我聽他們說最精彩的舞獅了,我竟然到了卻看不見,我會終身遺憾的。”
“你要怎么樣,”陳舒頭疼地問,“想干什么?”
“嘿嘿……”曉玎捂著臉,“你抱我看?!?p> “你滾,這么重的人,還要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抱?!标愂婷嫔F青地說。
曉玎剛想說什么,卻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荷包,便轉(zhuǎn)頭看向小偷:“干什么?”
小偷逃也似的想從人群里逃開,剛一轉(zhuǎn)身,就被人抓住了手,跟個鐵鉗一樣的,掙都掙不開,回頭一看,是那剛剛號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陳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嗓音溫柔地問:“想干什么呢?逃什么?別怕呀,有膽子偷,沒本事逃吶。”
小偷差點(diǎn)淚流滿面,這個女人真特么嚇人我干嘛要偷她……她旁邊那人的。
小偷只能擠出個笑:“姐放過我,我不偷了!”
陳舒挑了挑眉,說:“嗯?我放過你?你偷的又不是我,要問也問她?!?p> 人群中起了陣躁動,都在竊竊私語。
“又是他啊,上次剛被人送去官府關(guān)了一陣,剛出來手腳還不干凈,又偷!”
“是啊,上次不是被人抓到打了一頓,送去官府,也不見老實(shí)的。”
“是啊,要不是他犯事小,那當(dāng)官的管煩了,還會這樣一偷再偷,我看,就是隨了他那妓子娘,學(xué)不了好!”
……
“你放開我,我要去撕爛他們的嘴!他們憑什么這么說我娘!”小偷在陳舒手里掙扎起來。
陳舒拉著少年向人群外走去,也沒忘了和曉玎說一聲:“等會店里見?!?p> 少年跌跌撞撞地跟著陳舒出了廟會,在陳舒后頭喊:“你放開,你再不放我就叫人了!來人吶!有人……”
陳舒突然放開了少年的手:“你是慣犯了吧。”
少年梗著脖子:“是又怎么樣,又沒偷你的!”
陳舒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那我們?nèi)ス俑?,你有案底,辦起來很快的?!?p> 少年卻突然慌張起來:“我不去!我不去官府,我不去!”
陳舒看著他:“但你偷錢了?!?p> “我……我又沒偷到?!鄙倌暝陉愂娴淖⒁曄侣曇粼絹碓叫 ?p> “沒偷到就不是偷了?那我沒殺死人砍了他一刀就不是砍了?”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我娘生病了!”少年倔犟地回答。
“那之前呢?總不至于你娘天天生病吧?!标愂鎿苤滹椀乃胱訂?。
“我娘生了重病,醫(yī)不好,只能……只能吊吊著?!鄙倌昴税蜒蹨I,“你問干嘛,像你們這些有錢人,無非就是看看笑話,心情好的時候給點(diǎn)施舍!”
“嗯,”陳舒點(diǎn)點(diǎn)頭,“天下苦命的那么多,有錢人怎么可能都救呢?這又不是他們的義務(wù)。”
“我……我……”少年憋紅了臉。
“給你,”陳舒遞了顆金珠子,“找點(diǎn)別的事做,別再偷了,再偷等你長大了,可就不是抓了又放了這點(diǎn)小事了。”
“我不要。”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娘的?!标愂娌[了瞇眼,“得虧了你長得好看,不然我可不給。”
“我……不要白不要?!?p> “嗯?!?p> “小梧,快回去,你娘……你娘她……”
少年跑地飛快,向遠(yuǎn)處破敗的茅屋跑去。
陳舒跟在他后面,許是難得的慈母心上來,心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