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遍,那些女子,你們有奸淫過嗎?”
還是那人,委屈地說道:“兩位恩人,不是我們要做壞事,是那些土匪非逼著我們的啊,不信您問他們,你們說是不是??!”
周圍四人里有三人開口附和,最后一人就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夏寒沒理他們,邊走向那棟大木屋邊說道:“你們可以跑,但別被我抓到了,否則后果自負。”
張哥理解了夏寒的意思,沒停在原地看守他們,邁步跟在他的身后。
冬季,山上風大,木屋外圍圍了一圈茅草擋風。
拉開門外的門閂,推開木門,屋內(nèi)黑漆漆的一片,冷風從門口灌入并不溫暖的房間,吹向死氣沉沉的四名女子。
她們都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聽到動靜也沒有反應。
夏寒站在門口措了下辭,開口說道:“我們是冒險家,上山剿匪的,現(xiàn)在那些土匪都被我們殺了,你們自由了?!?p> 床上四人依舊沒什么動靜,兩秒后,一個女人赤裸著上半身坐了起來,看向門口那道高大的剪影。
因為光線的原因,夏寒能看清屋內(nèi)的情景,屋內(nèi)卻看不清門口站著的人。
夏寒側(cè)過頭,繼續(xù)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那么請你叫醒她們,穿好衣服,我們會帶你們下山回家?!?p> 其他三個女人此時也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不顧寒冷,紛紛撐起身子,就那樣赤裸著看向門口那道從未見過的身影。
夏寒眼角余光見她們都知道被解救的事實后說道:“我們在外面等你們?!?p> 說完退出門口,輕輕帶上了木門。
他就等在門外,沒想著離開。
他怕她們出來又看不到自己。
緊接著,屋內(nèi)響起了咚咚咚地腳步聲,木門被拉開,一個渾身赤裸的短發(fā)女人一臉冷漠,眼神卻充滿希冀地站在門口,看向夏寒張哥,看了兩秒,又看向跪在不遠處的五人,臉上的冷漠瞬間破冰,眼睛里也蓄起了淚水,回過頭嘶啞喊道:“是真的,真的有人來救我們了!快來啊,快看啊,那些畜生都跪在那里不敢動啊……”
房間里響起了接連的咚咚聲,隨后四個赤裸的短發(fā)女人硬扛著冰冷的寒風哭成一團。
夏寒看向張哥輕聲問道:“為什么她們的頭發(fā)都這么短?”
張哥說道:“有些女人會磨斷頭發(fā)結(jié)成繩子上吊自殺,所以土匪會把搶來的女人頭發(fā)割短。還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應該也沒有衣服可以穿,因為衣服容易撕成一條條被結(jié)成繩子。屋內(nèi)應該也沒有什么尖銳的物品,這都是土匪阻止她們自殺的手段。”
沒管挨凍的四人,夏寒面無表情地對那跪著的五人喊道:“她們的衣服呢?拿過來!”
有四人一窩蜂地連跑帶爬地搶著進了另外一棟木屋,又爭先搶后地跑出來把衣服遞給那四個女子。
之后夏寒張哥指揮他們翻出匪窩財物三十余金幣,大半散予四名女子下山自過下半生,其它的都給了張哥。
除此之外,他還答應了結(jié)任務(wù)拿到賞金時,再贈他二十金幣。
當然,這是有緣由的。
夏寒并不想造下殺戮,一方面是難以適應,另外一方面是內(nèi)心又不想放過這五個普通人,于是留給張哥處置了。
算是一些辛苦費。
以夏寒如今的身家,倒是沒必要舍不得這點錢,腦海里擁有諸多知識,讓他的修煉之路只需要購買消耗品就夠了,如各種魔法知識等費用都不用花錢,因此,他現(xiàn)在對錢的興趣并不是太大。
將這處賊窩掃蕩一空后,夏寒也懶得問那個一直跪著沒動的從匪,讓張哥自己看著料理,自己先用魔法帶著四個女子慢慢下山。
剛到山腳,他就察覺到山上異樣,轉(zhuǎn)過身抬頭看去,那處匪窩燃起了熊熊大火,他與四名女子駐足望去,通紅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神情各異。
等到四人都回過神來,夏寒才帶著他們順著官道離開。
在之后的時間里,他依次護送那四名女子各自回村,送到后也沒多留兩步,事了拂衣去。
也沒什么好看的,皆是與親人抱頭痛哭之象。
再到了福記藥行,執(zhí)意還沒醒,他就去了冒險者之家結(jié)算任務(wù),但這種任務(wù)需要記錄土匪的人數(shù),于是冒險者之家派出人朝著南藤山去確認了。
最后夏寒坐在冒險者之家二層的七號房中休息到傍晚時分才等到張哥和工作人員回來。
去確認任務(wù)詳細信息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按照這個男人所說,符合擊殺賞金的土匪有六人,活捉土匪的賞金有三人,其中有一人就是一直跪著沒動的那個。至于另外四個普通從匪,不計算入賞金內(nèi)。
再加上覆滅匪窩的一百賞金,共四百九十金幣??廴ッ半U者之家的手續(xù)費百分之五,這個任務(wù)共得四百六十五金五十銀幣。
執(zhí)意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哪里還有錢分。夏寒再給張哥分了說好的二十金幣,他一個人入賬四百四十五金幣。
另外五十銀幣的零頭他準備請張哥去酒樓吃頓飯,對他而言,多認識個老油條沒什么壞處,他不缺知識,暫時也不缺錢財,只缺人脈。
張哥雖然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混跡了這么久,手里還是捏著一些夏寒所沒有的人脈的。
多個朋友總歸多條自己所不知道的路。
張哥自認為夏寒是出門歷練的大族公子,自然也樂得在他身旁做事,夏寒主動請他吃飯,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兩人進了鎮(zhèn)上最大的一家酒樓,要了個包間,在店小二的帶領(lǐng)下上了二樓進了包間,讓小二上幾個拿手菜,要了壺茶。
等到小二退出包間,帶上房門后,夏寒對張哥笑了笑,說道:“張哥好像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何姐問了執(zhí)意自己的名字,所以現(xiàn)在就張哥不知道。
張哥也笑道:“在魔修者的世界里,強者為尊,公子也別喊我張哥了,我叫張垕,如果公子看得起我,就叫我老張好了。說起來我也是看走了眼,只以為公子是沒什么經(jīng)驗的歷練大家子弟,沒怎么放在心上,連尊名都沒有問過,還請公子不要放心上。”
張哥也算人精,看出夏寒的性格還是比較溫和,沒有太過謹慎地說話,語言中抱有敬意,卻又不帶諂媚之意味。
夏寒擺了擺手示意道:“沒事,不用太拘謹,就當我是普通人相處就好了。我叫冬暖,老張,也別叫我公子了,以后叫我冬暖就好。”
老張點點頭,說道:“那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冬暖了。說起來……”
說到這里他稍微停頓了半秒不到,看了一眼夏寒,語速放慢了一些接著說道:“說起來,那個女扮男裝的執(zhí)意怎么樣了?”
夏寒看一眼老張,知道這里是老張以為自己不知道執(zhí)意是女扮男裝,故意放慢了語速,讓自己有充足的時間理解他話中蘊含的信息。
夏寒好笑地說道:“那女人被我送去藥行了,醫(yī)師說并沒有什么大礙,性命無憂?!?p> 老張察言觀色,看見夏寒沒有擔憂悲切的神色,笑道:“我原來還以為冬暖和她是結(jié)伴出來歷練的,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不是?”
夏寒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房門被敲響,老張懂事開口喊道:“進吧。”
小二托著茶壺推開房門進來。
小二走后,夏寒說道:“我和她素不相識?!?p> 老張笑笑,接著提醒道:“我看那女子像是大家族出身,冬暖你救了她一命,她家族可是欠了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夏寒搖了搖頭,說道:“不說這個了,老張你混跡在外這么多年,應該見過不少故事,不知道老張有沒有興趣和我聊聊。”
老張問道:“冬暖喜歡聽故事?”
夏寒笑道:“活的時日不夠長,經(jīng)歷的太少,就只能聽聽故事增長些見聞了?!?p> 老張點了點頭,說道:“你還記得那個跪著不動的從匪嗎?”
夏寒問道:“他身上有什么故事?”
老張說道:“他本來是此地二十年前被剿滅的土匪的后代,因為在鎮(zhèn)中游玩,所以躲過一劫。后來因為不事生產(chǎn),自己還是遺民的身份,還被鎮(zhèn)軍府的人抓到了一回,罰完了手里的余錢。雖然有魔武者的實力,卻也不愿意正當謀利,反而隨了父輩之路,當起了雞鳴狗盜之徒。再后來他在山村偏僻之地劫掠走了一名女孩,因為無處藏身,又因為那女孩還算聽他的話,他們就上山藏著了?!?p> 老張停頓一下,看向夏寒問道:“你猜猜那女孩是誰?”
夏寒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我兩都認識的女人就兩個,還能是誰?”
老張憨笑兩下,繼續(xù)說道:“沒錯,那女孩就是后來的何姐。何姐因為家中貧苦,姐妹眾多,最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父母又重男輕女,因此在她得知父母為了聘禮要把她嫁給同村的老光棍之后就想著要離家出走了,正好這時被他劫掠走?!?p> 夏寒接話道:“正好那個土匪見她聽話就萌生了教她修煉的想法?”
老張笑道:“正是,之后兩人就如同雌雄雙煞般一起犯下了許多偷盜搶掠之案?!?p> 夏寒問道:“那最后他是怎么混到當了個從匪的呢?”
老張搖了搖頭笑道:“這可算問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