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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庶子

第四十五章 膽戰(zhàn)心驚

侯門庶子 淡淡的平常者 3068 2020-08-22 21:05:00

  第二天的大朝會,皇帝升殿,百官上朝,準(zhǔn)備朝議太子。

  這次大朝會,在京四品以上官員,全都來到太和殿(皇宮主殿)參加朝議,勛貴中的絕大多數(shù),也全都來了。

  昨天暖閣的事,在文官中已經(jīng)傳開,誰也不會錯過此事。

  至于武將勛貴,大朝會本就不能缺席,哪怕沒有聽到風(fēng)聲,也按例來了。

  很快皇帝丟出了立太子一事,百官紛紛開口上奏,還是文官支持永王季昌旬,勛貴支持福王季昌祚。

  不過這一次,勛貴集團的聲勢很小,因為葉赫部南侵之戰(zhàn),勛貴集團的高級將領(lǐng)死了好幾個。

  趙國公韓維臣、曹國公李成勛又因為戴罪之身,不敢發(fā)言,導(dǎo)致勛貴的聲音更小。

  這也是最近一段時間,文官集團接二連三的彈劾,把韓維臣、李成勛嚇壞了,生怕皇帝扛不住壓力,把他們丟給文官治罪。

  所以此二人,在立太子一事上,一言不發(fā),想要當(dāng)個小透明,盼著文官集團忘記他們。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到文官集團的聲勢如此浩大,心中再次發(fā)出一聲嘆息。

  目光復(fù)雜的看了愛子季昌祚一眼,皇帝當(dāng)即站起身來,高聲道:“

  傳諭!”

  百官立即跪倒,皇帝鄭重道:“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qū),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疆之休?!?p>  說到這里,皇帝又看了季昌祚一眼,這位福王臉上,頓時漏出狂喜的笑容。

  皇帝之前的話,明顯就是立太子的前奏,那么此時看著自己,豈不是要立自己為太子。

  季昌祚的腦補,沒有人知道,只聽見皇帝繼續(xù)開口:“皇長子季昌旬,為宗室之首,天意所屬,即日起,祭告天地、宗廟、社稷,正位東宮。”

  皇帝的話一說完,季昌祚這位福王,頓時傻了眼,呆呆的楞在那里。

  太和殿的文武百官,頓時高呼:“皇帝圣明。”

  永王季昌旬也馬上跪倒,激動的說道:“兒臣遵旨!”

  看著滿朝的文武百官,皇帝也很無奈,若是他在年輕一些,身體在好一點,絕不會輕易妥協(xié)。

  可之前吐了血,昏迷了整整兩天,皇帝明顯感覺,身體大不如前,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

  而沒有百官支持的福王季昌祚,就算真接了位,恐怕也坐不穩(wěn)龍椅。

  何況若不按照文官的意愿來立太子,恐怕此事還會扯皮,畢竟之前還出現(xiàn)過,文官集團封還圣旨的事。

  隨著儲位已定,很多人傻了眼,尤其是勛貴集團。

  可事已至此,誰也無法更改,勛貴集團只能自咽苦果。

  立完太子,皇帝打算散朝,這時,陸禾章快步走了出來,高聲道:“起奏陛下,臣彈劾趙國公韓維臣、曹國公李承宗、及其黨羽。

  葉赫部南侵之時,此二人行事放浪,輕敵冒進,導(dǎo)致三大營主力損失殆盡,若不嚴(yán)懲,朝廷法度何在,陛下威嚴(yán)何在!”

  陸禾章的話一說完,御史楊漣馬上站出來:“臣附議!”

  楊漣是御史之首,他一站出來,其他御史也緊隨其后,百官見此也紛紛出來附議。

  永王季昌旬成為太子,文官集團本就聲勢大漲,現(xiàn)在呼啦啦跪倒一片,皇帝也不能不妥協(xié)。

  再加上剛剛立太子時,韓維臣、李承宗一言不發(fā),已經(jīng)讓皇帝有了恨意,現(xiàn)在自然不在庇護他們。

  看了兩個國公一眼,皇帝心里想到,我兒錯失皇位,全怪你們這群混賬不爭氣,就用你們來安撫太子、文官吧。

  此時的兩國公,已經(jīng)被文官的彈劾嚇破了膽子,第一時間跪倒在玉階前。

  等皇帝看向他們的時候,二人眼中馬上漏出期盼的表情,可皇帝的話,讓二人失望了。

  “兩國公世受皇恩,久享殊榮,卻有負朕望、有罪于國。

  即日起,趙國公府除爵、抄家,韓維臣賜死,韓家男子發(fā)往軍前效力,女眷充入教司坊。

  曹國公府除爵、抄家。

  二人之黨羽、待有司徹查之后,在做處置?!?p>  處置完兩國公,皇帝再也不發(fā)一言,當(dāng)即離開太和殿。

  而被處置的兩國公,頓時癱倒在太和殿中。

  勛貴爵位世襲罔替,被除爵,自然是天塌地陷之事,何況韓維臣下場如此凄慘,非但自身獲罪,還累及滿門!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神京震動,勛貴之家更是人心惶惶。

  大乾王朝立國兩百余載,經(jīng)常有文官被罷官、抄家,卻很少發(fā)生勛貴除爵、抄家之事,所以兩國公府的下場,讓其余勛貴之家膽寒。

  若僅是兩國公府下場凄慘,其他勛貴雖然會有兔死狐悲之感,卻不會害怕。

  可皇帝最后一句,徹查其黨羽,卻讓勛貴們喪膽。

  勛貴集團同氣連枝,很多都是沾親帶故的,這一清查黨羽,誰知會查到誰頭上。

  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帝的做法,是為了之前立儲的爭端,安撫太子和文官,一些人就更擔(dān)心了。

  有些沒做虧心事,或自認為在皇帝心中地位高的,還能穩(wěn)得住。

  可那些地位不高,又站錯隊的勛貴,卻緊張起來。

  永寧侯府,賀靜下朝回來之后,馬上讓人關(guān)閉府門,然后急匆匆趕往老太太的房間。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看到賀靜急匆匆進來,還滿臉著急的樣子,史氏有些不悅。

  “母親,出大事了!”

  愚孝的賀靜,第一次忘記了給史氏請安。

  賀靜的話和表現(xiàn),讓史氏心中咯噔一下,馬上感覺到,恐怕發(fā)生了對永寧侯府很不利的事。

  “慢慢說,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朝,皇帝立太子了!”

  老太太從賀靜的表情中,已經(jīng)猜到永寧侯府站錯了隊,可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問道:“是誰?”

  賀靜苦澀的說道:“皇長子永王!”

  史氏聽聞之后,臉上頓時一片苦澀,為她的小兒子犯愁。

  現(xiàn)在的史氏,雖然為站錯隊發(fā)愁,卻不太擔(dān)心,也不認為永寧侯府會有覆傾之禍,畢竟勛貴都是世襲罔替的,侯府站隊,也和皇帝的授意相同。

  可誰知賀靜接下來的話,讓史氏心驚肉跳的:“今日早朝,趙國公、曹國公也被處理了,除爵、抄家……”

  賀靜把朝會的事說了一遍,史氏聽完后,再也鎮(zhèn)定不了了,只覺得眼前發(fā)黑,身子往后一倒……

  “母親!”

  賀靜大叫了一聲,馬上快步上前,想要扶住史氏的身軀。

  而一邊的紫竹,比賀靜的動作還快,在老太太身子后仰的時候,第一時間接住,并輕拍史氏的后背,將其緩緩放在軟榻之上。

  “來人,快去請?zhí)t(yī)!

  ”

  在史氏躺下之后,賀靜這才反應(yīng)過來該怎么做,說完就打算出去安排。

  可這時,老太太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一把拉住賀靜,虛弱的說道:“我沒事,別傳太醫(yī)了!”

  賀靜急道:“母親你……”

  “行了,聽我的!”

  沒等賀靜說完,史氏打斷了他的話。

  緩了一會,史氏再次開口:“你把朝堂發(fā)生的事,還有皇上的態(tài)度、舉動,從新說一遍,一個字都不能落下!”

  “諾!”

  賀靜又從新講述了一遍,最后緩緩說道:“母親也別太擔(dān)心了,雖然壓錯了寶,可陛下尚在,福王也在,我們家不會有太大的事!”

  賀靜頭腦比較簡單,自然看不出這里面的深意,可史氏不同,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

  畢竟皇帝追究黨羽的那番話,可不是白說的,史氏已經(jīng)想到,皇帝準(zhǔn)備放棄一些勛貴,來安撫太子、文官。

  “你立刻上表,以身體不適為由,上奏朝廷,把爵位讓給元朗!”

  過了好半天,史氏這才開口說話,一出口就是石破天驚之言,讓賀靜愣在當(dāng)場。

  “母親……”

  “母親這是為何?”

  沒等賀靜說完口中的話,門外傳來了賀政的聲音,緊接著,賀政夫婦出現(xiàn)在房間中。

  自從賀靜急匆匆的趕回府中,還關(guān)了大門,賀政感覺到有事發(fā)生,馬上趕往史氏的房間。

  卻沒有想到,剛到門外,就聽到了讓他著急上火的話。

  因為爵位傳給了賀元朗,賀政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這才急切的開口。

  看到賀政來了,史氏嘆了一口氣,他雖然明白小兒子的意思,本身也支持這個想法,可如今情況危急,一些小心思,必須要放下。

  又看到賀靜懵懵懂懂的樣子,史氏無奈的開口:“今日早朝……”

  把朝堂上的事說了一遍,最后史氏把話點明:“皇帝的意思很明顯,追究黨羽,就是為了安撫太子和文官,所以我們危險了!”

  賀靜兄弟頓時說不出話來,傻傻的楞在那里。

  尤其是賀靜,沒想到追究黨羽之事,竟然還有深意。

  本來賀靜認為,就算站錯了對

  ,永寧侯府只是投資打了水漂,以后要繼續(xù)落敗下去。

  可沒想到皇帝為了安撫太子、文官,竟然把勛貴賣了。

  如此一來,勛貴之中,肯定會有些人遭到清算,哪怕賀靜在愚蠢,也感覺到一絲危險。

  一旁的賀政也楞楞的,過了好半天,這才唯唯諾諾的說道:“還不至于如此吧,我們又……”

  說到這里,賀政說不出話了,畢竟永寧侯府,可是剛給宮內(nèi)送去十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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