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靜地看了太子好一會兒,“不要那么自卑!最少,你還是千葉圣教的掌教使?!?p> 太子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創(chuàng)立千葉圣教嗎?”
豆非道,“我正要領(lǐng)教?!?p> 太子道,“仙利長老應(yīng)該給你介紹了有關(guān)的背景,他說的沒錯,但是,還有些事情他沒有說,那是因為他自己也所知有限。換句話說,有些話,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說?!?p> 豆非沒有接太子的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太子,因為他知道,這些話本身并不需要回答。
太子接著說道,“我們都是神的棄民!我們不是棋子!”
豆非想起師父神牧王的話,你不是一顆棋子,風(fēng)塵長老也說過類似的話,今天太子又說出這種話來,豆非覺得這話里一定有文章,但是他忍住了,什么都沒有說,仍然只是漠然地看著太子。
太子搖頭嘆息,“事實很殘酷,其實我們都是棋子。我想你總聽過三界混亂,彼此爭斗的事,也聽過神之棄民,勝者飛升的事,其實,這些都是陷阱!”
“無論是天庭、地府、妖族還是魔界,現(xiàn)在都在一個巨大的漩渦里,都是無上神界的大能手中的棋子?!?p> “對于強大的存在來說,不是我們是否愿意做棋子的問題,而是有沒有資格作棋子的問題?!?p> 豆非仍然冷冷地看著太子,“如果你出去算命,一定是一個很賺錢的算命先生。你說的這許多話,都是虛的,我沒有聽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如果你找我來,只是想表現(xiàn)一下你的口才,那么你贏了,你講得天花亂墜,甚至可以去布道了。不過,我要走了,因為我要睡覺去了,你的話讓我發(fā)困,讓我昏昏欲睡。”
太子道,“如果我不說剛才那些話,直接說出事實的話,你一定會摸不著頭腦,覺得我的話不靠譜?!?p> 豆非道,“好吧,請繼續(xù)!”
太子道,“無上神界發(fā)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并且事態(tài)可能還會更嚴重?!?p> 豆非摸了摸了下巴,那里有點癢,似乎有什么東西要長出來,“不好意思,我想打斷掌教使一下,掌教使也是從上邊來的?”說著豆非用右手的一根手指朝天上的方向指了指。
太子表情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當(dāng)然,我來自無上神界,我也是無上神界的棄民。如果我只是凡間的一個太子,就不會有千葉圣教的存在,更不會在這里跟你講這些話?!?p> 豆非心道,自己最開始把太子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凡人太子,現(xiàn)在看來錯得很厲害,剛才的態(tài)度過于倨傲,不太妥當(dāng),心里稍覺唐突?!盁o上神界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和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太子表情嚴肅,“你應(yīng)該聽說過神獄這名字,這是個真實存在,二十年前,神獄里的一個犯人逃走了,這個人很危險!”
豆非聽到神獄,精神頓時很振奮,這是他喜歡的話題,“不就跑了個囚犯嗎,抓回來就行了!”
太子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如果你知到那個囚犯的名字之后,就不會這么說了!”
豆非好奇地問道,“究竟是誰?”
太子道,“暗黑梵天!”
豆非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名字,但不知為何,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暗黑梵天是誰?”
太子臉色很不善,“我是認真的!沒有開玩笑!”
豆非道,“開玩笑?掌教使大人誤會了,我在無上神界的記憶被封印了,能記起的東西極其有限,暗黑梵天這個名字很陌生?!?p> 太子臉色稍緩,“我忘記你被封印的細節(jié)了,抱歉!”
豆非道,“不過,聽到這個名字,我還是隱約覺得有點兒冷,似乎這個家伙很可怕!”
太子臉上布滿了憂慮,“這個家伙可怕的程度,怎么形容都不過份!想當(dāng)年,為了鎮(zhèn)壓這個暗黑梵天,折損了無上神界三位不滅境界的大長老,更有不知多少法力稍差的諸神丟了性命!”
豆非道,“可以這么強大么!這樣危險的囚犯怎么會給他逃了?”
太子道,“這件事十分蹊蹺,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所有可疑的人都死了!據(jù)說暗黑梵天從神獄里出來殺了很多人,最終讓他悄無聲息地逃掉了!”
豆非道,“無上神界不會輕易罷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一定有線索留下來,或多或少,但是總會有的?!?p> 太子道,“最后,終于查到了一條線索,那個線索直指無上神界的第二號人物--普難殊大尊,神皇的叔父?!?p> 豆非在僅有的記憶里搜索,沒有找到關(guān)于普難殊大尊的印象,“神皇的叔父,自然不會干這種事?!?p> 太子的嘴角又微微冷笑,“但是,無上神界的人可不這樣想,因為這個普難殊大尊與當(dāng)代神皇的關(guān)系,一直不太融恰,因為神皇的位子,本來是普難殊大尊的?!?p> “當(dāng)年對暗黑梵天一戰(zhàn)中,眾神對戰(zhàn)暗黑梵天,很多無上神界的戰(zhàn)將戰(zhàn)死,就連前代神皇也被暗黑梵天打落下無盡深淵。無論是誰掉進了無盡深淵,都是必死無疑。所以前代神皇就這樣隕落了!”
“打到最后,四位不滅境大長老決戰(zhàn)暗黑梵天,雖然最終暗黑梵天重傷被俘,但是三位大長老隕落,大長老普難殊大尊也受了極重的傷,命懸一線?!?p> “在這種情形下,神界不可一日無主,當(dāng)代神皇才繼承其父的皇位,開始了新神皇時代?!?p> “然而,無上神界的規(guī)矩是兄終弟及,不是子承父業(yè),所以普難殊大尊奇跡活了過來之后,就與新皇產(chǎn)生了矛盾。只是當(dāng)時木已成舟,普難殊大尊勉強坐了大尊之位,由原來的普難殊長老變成了普難殊大尊,成了無上神界的二把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普難殊大尊始終怒氣難平,對新神皇經(jīng)常掣肘、唱反調(diào),屢屢直言上諫、以鋒利言辭來發(fā)泄不滿。但是,新神皇對這個叔父百般遷就,絕不與他正面沖突,所以無上神界也就維持著相對的平穩(wěn)和安定。”
“所以,暗黑梵天逃脫一事,最后有線索落到普難殊大尊身上時,惹得普難殊大尊暴跳如雷,堅決否認,而且那條線索自身也有問題,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太子說完這些,看著豆非,不再說下去。
豆非沉吟了半晌道,“掌教使的意思是,走脫了一個超級大妖,已經(jīng)是件危險的事,如果放走這個大妖的,真的是普難殊大尊的話,無上神界的麻煩就大了!”
太子道,“目前看,這已經(jīng)不是推測,這件事就是普難殊大尊所為,因為沒有他人有這個力量可以做到這件事。自那四大長老斗暗黑梵天一役之后,無上神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不滅境界的長老了,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不滅境界,老的老,瘋的瘋?!?p> 豆非道,“為什么說放走暗黑梵天的一定是不滅境界的神祗?”
太子道,“因為對暗黑梵天的封印,只有不滅境界之上才能打破,一千個無厄、涅盤境界加在一起,也打不開暗黑梵天的封??!”
豆非道,“那也不能說就一定是普難殊大尊干的吧?”
太子道,“很簡單,除了普難殊大尊,其他的不滅境界都有不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p> 豆非道,“證據(jù)也可以作假!”
太子道,“你這種懷疑一切的精神是好的,不過,可惜的是,證據(jù)都是真的,經(jīng)過了反復(fù)印證,這些人確實都不存在作案的條件。”
豆非道,“既然是超級神祗,弄個分身還不容易?”
太子道,“你認為這一點無上神界的大能們會想不到?關(guān)于這一點,他們自有辦法證實。最后的結(jié)論仍然是,其他人都不可能作案?!?p> 豆非道,“那就是還有沒被發(fā)現(xiàn)的不滅境界高人存在!”
太子道,“絕無可能。古往今來,能達成不滅境界的,就那么幾個人!”
豆非道,“普難殊大尊的智力怎么樣?是不是比常人偏低?”
太子道,“不要胡說,普難殊大尊可是有大智慧、大法力、大神通的超級大神!”
豆非道,“如果是掌教使籌化此事,會不會把自己攪在里面,讓自己成為嫌疑人?”
太子道,“不會!”
豆非道,“我認為,普難殊大尊也不會那么蠢!”
太子道,“大智若愚!普難殊大尊正是利用人們的這一思維慣性,把所有人皆玩弄于股掌之上,這樣的操作真是太高明了!相信他的人會認為他根本不會干這件事;懷疑他的人,會認為他不會那么愚蠢,從而打消對他的懷疑!”,
豆非道,“掌教使說得很有道理,果然見識不俗!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普難殊大尊與暗黑梵天勾結(jié),則無上神界眾神乃至三界眾生都有可能被毀滅!這結(jié)局真的很可怕”
太子道,“我更傾向于這一切推測都是真的?!?p> 豆非道,“那普難殊大尊和暗黑梵天什么時候會動手?”
太子道,“他們早就已經(jīng)動手了,只是很隱秘,因為他們的勢力還沒有占絕對優(yōu)勢,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他們還在積蓄力量,在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