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醒過來擦了擦眼角滑落的眼淚,他剛才夢到自己并沒有穿越而是跟朋友們一起擼串唱歌打游戲。
可是在笑著睜開眼看到已經有些熟悉卻那么陌生的房間后,他終于控制不住開始無聲哭泣起來。
他想家了,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玩游戲,想看小說。
最想的還是父母。
‘估計現在爸媽已經急壞了吧,希望我的尸體滾到山下不要被人找到,不要讓我爸媽知道我死了。
而且沒想到我被煮了半天竟然都沒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界規(guī)則不一樣,可為什么還是很疼呢?
不想這些了,我要離開這里。
我要離那個瘋女人遠遠地。
我還要回家,回到原來的世界!’想到這里他看著被銀光籠罩的窗外隨手拿了些金銀就悄悄地溜出白家。
只不過他并沒有看到一直目送著他的白陵和正廳中眼含不屑的魔仙姑,否則他就不會這么沖動了。
白水一路躲過打更人,又瞅準機會趁守夜兵衛(wèi)打瞌睡的時候跑出城。
一到城外他頭都不回的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靈陽從南方升起來才停下腳步輕輕地喘著氣。
在他看來這一晚最起碼跑了上百里路,就算那瘋女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找到他吧?
這么想著他下意識地回頭打算看看環(huán)境,可是一轉頭他就懵了。
因為南陽兩個大字高高的掛在城門上,在朝陽的照射下仿佛嘲笑他一般閃爍著淡黃的光芒。
他終于明白了一件事,他的一切行蹤都在那個瘋女人操縱下,一晚上的糾結逃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仿佛霜打茄子一般的他沒有理會跟他打招呼的城衛(wèi)兵徑直回到了白家。
往后的日子里,他不再嘗試逃跑,除了每個月一次的泡澡之外,他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忘憂酒館度過的,每天的生活就是喝了睡,睡醒了接著喝。
因為只有在夢中,他才能短暫的回到他原來的那個世界。
不過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拿來做夢,但在清醒的時候他也搞明白了很多事。
首先白陵和他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其次他的身體在每次泡澡后都變的更加虛弱,仿佛精華被抽走了一樣。
最后便是白家所有人都特別奇怪,包括成天冷著臉仿佛有人欠他幾百兩暗金一樣。
就這么的,時間一晃到了五個月后。
此時的魔仙姑特別激動,一直在白陵房門外走來走去,因為這是白水最后一次被吸收了,等白陵吸收完后就會變得完整起來,也會恢復白陵以前的部分記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最后一刻到來的時候,白水體內輕輕地響起一陣仿佛玻璃破裂的聲音,而隨后就從白陵所在的地方開始乾坤大變。
有一團黑紅色充滿了邪惡韻味的霧氣突兀的出現充滿了南陽城,覆蓋在每一個有生靈存在的地方。
城中所有人都在瞬間昏迷了過去,包括白寂寞在內,然后眨眼間被分解吸收消失。
等沒有活著的生靈后,霧氣便開始蔓延到以白陵為中心的百里方圓才停了下來,緊接著又以霧氣蔓延十倍左右的速度回卷直到被白陵吸收的一干二凈。
在白陵吸收完血色霧氣之后就睜開了雙眼,一瞬間兩道血光從她眼中射了出來,隨后她運轉心法控制住力量才恢復成正常的模樣。
而后她開口用柔美卻無比滄桑的聲音對面前跪拜著的魔仙姑說:“辛苦你了,吾的愛將,不過你是哪位?”
魔仙姑不敢抬頭恭敬地答到:“回仙尊,我是當年三仙王座下第十四上仙所培養(yǎng)的第九位死忠幻仙。”
聽到這里的白陵略微歪頭微瞇著眼想了想說:“十四……哦,吾想起來了,你說的上仙應該是輕舞吧。
吾記得她的本命武器是一把卓越的紫雷斧,狂化后的戰(zhàn)力可稱仙王下第一仙。
那么,他們人呢?”
魔仙姑抿抿嘴輕輕搖了搖頭:“回仙尊,當年您被一仙王用計謀封印之后,其他的人應該都被清除了。
我也是運氣好才在三仙王和一仙王戰(zhàn)斗中被波及卻沒有魂飛魄散,而只是失去了大部分修為掉入下界。
不過也因此,之后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亂臣賊子,吾對烏仙王那么好,視如己出,卻換來這么一個結果,這次等吾恢復實力一定要將他斬殺與墜仙淵,讓他魂飛魄散!”聽到答復的白陵眼睛一瞇銀牙緊咬憤怒的咆哮著。
不過很快她就平復好心情揉著眉心:“現在先不說這些,吾的實力還沒恢復,往后一段時間還需要你多多照顧,所以,可以告訴吾你的名字嗎?”
魔仙姑咽了口唾沫激動的顫抖著答到:“回仙尊,我沒有名字,只有編號,九。”
“起來吧,吾皇坤以吾之名賜你皇姓,以后你就叫皇九了。
從今天開始,不論別人修為多高,吾之下,你就是第一仙!”
“謝仙尊賜姓,我必將為您在前開路戰(zhàn)斗到底,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好了,吾在解開封印之前每月還需要大量的血元氣來恢復實力才行,所以還要再辛苦你一些時間,皇九。”
“不辛苦的,那我們下一個目的地就去風蝕城您看可以嗎?”
“可以,現在便出發(fā)吧?!?p> 玄月下,兩個人話音未落就一瞬間消失于已經成為一座死城的南陽城。
說是死城其實也不對,因為白家溫泉還浮著一個已成為廢人的白水。
不過要是現在有人能看到他體內景象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他的下丹田處隱隱的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生長一樣。
而他的身體也在不斷地隨著體內生長的東西慢慢的排出一些五顏六色的惡臭之物,清澈無味的泉水也逐漸被染成了一團漆黑的臭漿。
等到他下丹田不再發(fā)生變化的時候,他便被已經變得冰涼的泉水凍醒了。
白水睜開眼下意識的趕緊爬出泉水半蹲著抱緊自己,接著坐在了岸邊。
這時的他也有些奇怪為什么沒有在房間里,為什么衣服不是干凈整潔的。
不過隨后他也不再多想,說不定是那個瘋女人又想到了什么開始玩新花樣呢。
被濕衣服包裹著很不舒服的他活動著肩膀開始慢慢的往自己房間走去,可是越走他越感覺不對,因為他這一路上見了很多整整齊齊貼在地上的白家下人穿的衣服,路過偏廳的時候還看到了白寂寞的衣服整齊的掛在寬大靠椅上。
這時候他知道可能是出什么事,但直到他走回房間都沒有看到一個人,也只好先不管,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泡澡昏迷之后他都會很困,不過他現在也喜歡上睡覺做夢了,畢竟夢中有他想要的一切。
還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