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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若裘馬輕狂

第七章空歡喜

殤若裘馬輕狂 篁澤 1027 2020-08-21 17:04:41

  藥王谷,白笙閣,天色漸明。

  趙奚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習(xí)慣性地低低喊了聲:“魏……”

  話沒喊完,他自己先愣了下,隨后若無其事的系好衣袍,微散著頭發(fā)推開門。

  遠山云霧繚繞,像少女青黛的眉梢,被一束束天光炸開輪廓,天空一半深藍,一半淡然,星星月亮與白云朝霞平分秋色,兩種色彩極致絢爛的交融處,是來自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震撼。

  那么正與反、黑與白、敵與友的界限又在哪呢?也同樣可以共享同一片天空嗎?

  又或許沒有對比,就沒有色彩。

  他仰望天空,似乎想著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沒想,恍惚之間突然聽見了極輕的一聲吟嘆,又仿佛初春的第一次破冰,沙漠的第一朵花開……從他體內(nèi)傳來。

  他境界間的壁壘,碎了一角。

  三年了。

  三年前,也就是趙奚在十七歲那年,被認定為再也沒有進階的可能,自此之后境界還屢屢倒退。

  卻陰差陽錯成為了整個大陸公認的四大公子之首。

  因為一場戰(zhàn)爭。

  楚氏和沈家是世仇了,那年被魏國打的落花流水后還死賊心不死,又盯上了南國。于是悄無聲息的送了三萬大軍夜襲云淮——也就是南國邊境出了名的易守難攻的城池。

  甚至毫不夸張的說,只要攻下了云淮,整個云州唾手可得。

  云淮軍抵死護城,憑借有力的地勢以及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加上有效的指揮,他們以八千軍士對三萬,硬守了一夜。

  天光破曉時,他們的援軍到了。

  援軍只有二人——一個是葉世子,而另一個,是趙奚。

  他們二人沒有指揮作戰(zhàn),沒有上陣殺敵,更沒有宣布撤離。

  甚至他們只是來云州游歷,到的悄無聲息。

  趙奚坐于危樓,焚香操琴。

  葉世子執(zhí)三尺青鋒,護持左右。

  南淮軍雖然莫名其妙,但都乖乖退回城內(nèi),堵上了耳朵。

  ……無人知道趙奚這一曲談的如何,因為聽到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只經(jīng)此一役,他用的龍吟琴在兵器榜上名列前茅,一襲白衣、臉扣青面獠牙面具的他,令整個大陸聞風(fēng)喪膽。

  ……雖然不會有人關(guān)心他付出了多少。

  但在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

  趙奚回室,關(guān)上門,坐于榻上,聚集身體內(nèi)所有的靈氣到神府,狠狠像那層壁壘沖撞而去!

  一下、十下、百下……

  他緊蹙著眉頭,一次次的凝聚著靈力,直到再也凝聚不起來。

  ……什么也沒發(fā)生。

  “……”

  趙奚面無表情的探查自己的根基——火系靈力上附溶著一層除不去的寒冰,讓人又聯(lián)想到了那一刻震懾心神的天空。

  “扣扣扣”門外有人敲門,聲音恭謹有禮:“閣下,藥王大人同意了閣下的要求,也已經(jīng)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fā)?!?p>  趙奚睫毛顫了一下,再睜開時神色依舊清明,嗓音平靜的到:“我知道了?!?p>  那人腳步聲漸遠。

  他起身,束發(fā),推門而出。

  天空云朵溫軟,底色干凈,絲毫不見曾經(jīng)的猙獰矛盾。

  時間里的一切,永不重復(fù)流轉(zhuǎn)。

  

篁澤

空歡喜,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或許是常態(tài)。   對我、對他們也亦然。   特別喜歡一句話:“我們不能因為害怕分離,就不去相遇。”   我覺得很對,不對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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