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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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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幾何笙歌盼良人歸 李漾溪 2643 2022-08-17 01:29:45

  楚慎一聽,原來是這樣,說道:“嗐,你說的是將這個女孩兒指給你罷?那有什么,你不說朕也同意,快起來。”

  楚臣尊依舊跪著不起,臉色凝重說道:“不,不是——臣弟不求她對臣弟愛慕的回報,她一個女子,雖說是有‘巾幗不讓須眉’之氣度,但是她立志要自己洗刷冤屈,可能會得罪不少人,若是,若是屆時別人刁難她,還請皇兄查清再發(fā)落她?!?p>  楚慎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親弟弟,仿佛一個陌生人,從前他們二人就算一個在深宮朝堂,一個在軍營邊疆,他們不管隔斷幾年,見了面從未有過方才那種生疏的感覺,而如今,到底是自己對這個弟弟了解太少,忘記了楚臣尊原本就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想當(dāng)年自己也是這副模樣,到底是自己親弟弟,想到這里楚慎心里釋然不少,豁然一笑,說道:“好,皇兄答應(yīng)你?!?p>  楚臣尊被楚慎扶著站起身,說道:“皇兄,你放心,臣弟自有分寸,不會因情忘我,而且她的身份臣弟也仔細(xì)查過,等到時機合適,臣弟自會帶她來見皇兄,給皇兄一個交代?!?p>  雖說聽了楚臣尊的保證,楚慎心里安心許多,但還是叮囑道:“阿尊,不論那位姑娘再如何好,你都要記得,皇祖母、母后與朕都希望你自身平安無虞。”

  楚臣尊心里甚是感動,鼻尖一酸,說道:“是,臣弟謹(jǐn)遵圣命。”

  兩兄弟又說了一些體己話,楚慎因還要見朝里大臣,跟楚臣尊匆匆道別,便由著一群宮女太監(jiān)簇?fù)矶ァ?p>  楚臣尊從念知殿走出去,兩兄弟對于自己的妹妹也是費盡心思,只能先撮合楚藜跟明靖瑞,若是如此用心撮合兩人還走不到一起,怕是真的是無緣無分。一想到自己的妹妹也終將要嫁出去,心里還是十分不舍,他也總算體會到當(dāng)初明靖瑜那么竭力反對自己對趙容七的心意??倸w是自己的妹妹,一旦嫁出去,就成了別人家的人,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護著她,還要擔(dān)心夫家人有無給她氣受,過得如何,有無受委屈,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舍不得看著長大的妹妹嫁出去,但是嫁給自己的好兄弟勝過一切,明靖瑞的脾性他算是很熟悉了,他應(yīng)該可以放心,想到這里,心里釋然不少,英眉舒展,闊步向著慈寧殿走去。

  大理寺牢獄內(nèi)

  打開牢獄大門,隨著腐銹沉重的牢門打開,門外新鮮的空氣似窩峰一樣涌進來,但還是被牢內(nèi)污濁難聞的晦氣吞噬,一束白光照進來,照得牢內(nèi)塵埃沸沸揚揚,看清了牢內(nèi)臟亂不堪的真象。

  楚臣尊身穿竹葉青束身錦服,外披檀色薄紗,一雙玄黑色長靴踏在牢內(nèi)潮濕的地上,雙手端垂在身側(cè),丹鳳眼盡顯尊貴,不可褻瀆。

  兩側(cè)都是喊著“冤枉”的犯人,有的使勁敲打著牢房的柵欄門,有的伸手像是要將楚臣尊拉到身前一般,有的匍匐在牢房前哀聲乞求,身后跟著的獄卒將腰間的鞭子直接往犯人臉上招呼,怒聲喝道:“住嘴,誰再吆喝,直接拉出去打板子。”

  這話一出,牢里頓時聲音許多,但還是幾個不怕死的仍在大聲喊著,像是在挑釁,幾個獄卒直接將人打暈,簇?fù)碇甲疬M去。

  楚臣尊只帶了白澤,白澤小心護在楚臣尊周圍,手時刻按在劍柄上,盡管牢房門堅固無比,但他不敢松懈一絲一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警惕著。

  牢里的死刑犯都是關(guān)在最里面跟外面的牢犯隔了一層厚重的墻,再次打開一扇門,里面陰濕潮冷的空氣襲面而來,楚臣尊皺了一下眉,站在門口,睥睨著里面面無表情的死刑犯,這里的犯人沒有外面那般吵鬧,仿佛看破生死一般,沒有因為進來的人而擾亂他們,因為不論誰進來,他們都是死刑犯。

  楚臣尊雙手背負(fù)向前走去,這里的牢犯所住得牢房都是一間雙臂展開的寬度,牢房內(nèi)只有一扇門,空氣都是從鐵門上的小窗口流進來,味道像是臭水溝里腐爛了一具尸體,一股說不上來的令人作嘔的味道,牢房的墻如銅墻鐵壁般,相鄰牢房彼此聽不見聲音。

  走到其中一個牢房前,獄卒停下來,手腳麻利地打開牢房門,彎腰請楚臣尊進去。

  楚臣尊走進去,白澤貼著楚臣尊站立,看見躺在地上毫無反應(yīng)的人,牢衣倒也沒有破爛,只是整件牢衣都是臟亂潮濕,那人就躺在茅草鋪就的地上。

  經(jīng)歷了這些天的牢獄之災(zāi),祁施一頭藏污納垢的頭發(fā),還有兩縷頭發(fā)因為地上的濕土黏連在一起,胡子長得參差不齊,春天還未過去,牢里還是較冷的,祁施凍得嘴唇發(fā)紫,鼻子更顯得大而彎鉤,臉色灰暗,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也是肉眼可見的削瘦,兩側(cè)的腮幫子向里面凹陷著。

  楚臣尊走進去,居高臨下地看著祁施,冷冷地道了一聲:“祁施?!?p>  這是祁施進來這些天第一次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緩緩睜開眼睛,瞇著眼盯著楚臣尊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楚臣尊,眼里頓時布滿一層寒霜,陰鷲本性暴露無遺。

  白澤見祁施的眼神不對勁,往前跨了一步,擋在楚臣尊身前,警惕地看著祁施。

  楚臣尊向白澤揮了揮手,白澤猶豫再三,退到牢房門外面,豎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

  楚臣尊將牢房門掩住,走到祁施面前,見祁施慢慢坐起來,沉思良久。

  祁施坐起來靠著墻,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看了一眼楚臣尊,又向門外看去,從窗戶看到白澤直挺的脖子背對著房門,無聲地笑了起來,許是很久不曾這般大笑大怒過,讓祁施承受不了,只笑了幾聲,便咳嗽起來,咳了幾聲,將喉嚨里的老痰一口吐出去,挑釁地看著楚臣尊,說道:“殿下可真是有個忠心的奴才,將來是要殺人滅口,還是要萬般賞賜?”

  楚臣尊看著祁施丑惡的嘴臉,冷嗤一聲,說道:“這是陸相才要考慮的事情,在本王這里,從無這份煩惱,跟了本王就只做光宗耀祖的事?!?p>  祁施仰天長笑,像是在諷刺自己一般,笑了一會,低下頭又忽然痛苦起來,因為沒有力氣,在牢里吃得差勁,哭得極為費力。

  楚臣尊看著祁施這般狼狽的模樣,動了幾分惻隱之心,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你如此悲痛,不過是料到陸相不會放過你的家人,料到了卻無能為力?!?p>  仿佛是被戳到了痛點,祁施死死抱住耳朵,不想聽,可楚臣尊洪亮的聲音不斷傳進耳朵里,像是一根根長針扎在自己心里一樣,痛不欲生。

  楚臣尊知道說到了祁施的要害,說道:“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本王可以救你跟你的家人。”

  楚臣尊停頓了一下,他想看著祁施的反應(yīng),再考慮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說出口。

  祁施猛然抬起頭,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楚臣尊,仿佛在等著楚臣尊的下文,見楚臣尊許久不言語,想問出來楚臣尊的條件,但是又止住了,改口問道:“雖然我知道肅王殿下?lián)]斥八極,但是我該如何相信您,況且我這罪犯是經(jīng)陛下朱批的。”

  楚臣尊心里早就有了對策,說道:“這就要看你如何將功折罪了,你提供的信息越多,越可靠,于你越有利?!?p>  祁施低下頭,緩緩說道:“我不求如何結(jié)局,但求我的家人不要因此連累。”

  楚臣尊看著祁施蒼老無助的神態(tài),心里只是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楚臣尊說道:“你應(yīng)該猜到陸相不會放過你,所以本王今日來此,就是不想讓陸相得逞。”

  祁施緩緩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殿下想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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