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大山疼得快被過了氣,躺在地上呻吟的嗚嗚聲漸漸得小了下去。
疆詡又是一陣施法安定了大山心神,大山便猶如被打了一大劑麻藥似的,如死豬一般不在有一丁點動彈的跡象。
趁著大山安靜下來,疆詡開始列陣。
只見大山周圍一個圓形法陣緩緩展開,終于罩住了大山的全身,發(fā)出陣陣治療咒術(shù)法陣獨有的綠色光芒。
疆詡在大山的身旁盤腿坐下,雙掌輕輕落在大山眉心處,將自己的一股真氣打入,于是真氣沖從額頭的印堂穴。
從印堂穴入氣順著經(jīng)脈,真氣在大山身體里緩緩流動。只見大山身上開始無名突起,可見真氣在他身體里周天來回運動,每到體內(nèi)堵塞之處便會使他的身體皮膚微微鼓起來。就這樣疆詡用自生氣在大山身體里探了幾個周期。
疆詡不是不知道大山痛苦來自于食胃中,但醫(yī)術(shù)中講究調(diào)和,或許胃中的疼痛的根源是來自于其他地方?
疆詡氣運送到大山腹部時,氣就變得越發(fā)不順暢,他腹部似乎有一團氣在阻礙自己的氣的運動。
疆詡又這樣運了一個周期,確認頑疾位置后才緩緩收了氣。
用手摸大山鼓起的腹部,就像是在摸一塊用血肉筑成的石頭。
疆詡微微點了點頭,暗自里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疆詡伸手,落谷從身后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刃,開始接近大山。
黑夜中,兩人一獸的影子,在那火把光中顫動。
估摸著卯時時候,天邊也在回亮,大山的開刀口也已經(jīng)縫合上了。
兩人坐在大山旁邊,身邊的火把也燒得見了尾巴。
疆詡?cè)局氖郑罩话押诘?,火光下映著的半張臉,而落谷手里捧著被血覆蓋得認不清楚字的一張羊皮紙。
是什么人有著怎樣的心腸,才能將劍和圖藏入一個白猿體內(nèi)?兩人皆想到。
再看這刀正隱隱得向外發(fā)出著兩股相互交纏的氣,將疆詡的手纏繞著,并在順著手指不斷地順著經(jīng)脈侵入疆詡的丹田。顯然大山之前的力量來自于此。
而疆詡也將這丹田里的自生氣也順著脈門到達了手指間,兩股暗勁在看不見的地方在斗著,而在著刀從大山的肚子里取出來之時就在已經(jīng)開始了。
這刀并不簡單。
也沒過多會兒,疆詡額頭上的冷汗沁了出來,刀非凡物,疆詡顯然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一點,刀中的力量像是無邊的黑暗宇宙,無聲寂靜卻暗含著十足的力量,疆詡越要去掙扎就發(fā)覺越發(fā)得艱難。
在疆詡的意識中,只感覺那力量得黑暗中似乎變成了一雙實質(zhì)的眼睛審視著自己。
“你是什么人!”疆詡對著自己意識中的闖入者呵斥道。
那雙眼睛在黑暗中觀察著疆詡,在黑暗中發(fā)出一陣陣重重的嘆息,如古稀之年的老者一般。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那聲音越來越遠,直至在疆詡的意識之海中消失。
疆詡這才睜開眼,手中的劍也平靜了下來。
疆詡鎮(zhèn)了鎮(zhèn)精神,揩了臉上的漢對著落谷問道:“過了多久”
“剛剛你是怎么了,從拿到這刀開始就看你不對勁”落谷答道。
才一會兒嗎疆詡默默自問到。拿到這刀開始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似乎盯著自己有千年之久。
再看躺著的大山,疆詡對著落谷道:“他已經(jīng)沒事了”
落谷望了一望大山,放心了。
疆詡從落谷手里拿過羊皮紙,用衣服擦凈血漬之后,在火把光中開始看那張羊皮紙。
這是一張地圖。
三界的大山大河,犄角旮那無不盡一一呈現(xiàn)出來,從鬼界的地獄城,人界中土五大國到神界九重?zé)o不一一詳細記錄。在這個三界敵對的現(xiàn)況下,能繪出此圖絕非簡單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
再看這羊皮紙的背面,是被字密密麻麻寫滿的一張。
內(nèi)容如下:
此次去鬼界前途未可知,雖有九死的風(fēng)險,但生在鬼族族群危難當(dāng)以萬死不辭。但卻有一事卻要想有一個交代。
我年輕游歷四方時曾有緣在天水瀑遇到一族群。他們原為神族始祖大公子尹人的后代,當(dāng)年鬼神二祖在天水瀑下的紅樹林下大戰(zhàn),尹人因為救了一鬼族人而被神族始族責(zé)罰永世不得進入神界九重。尹人一族猶如三界的棄子,神族以他們?yōu)閻u辱,人族當(dāng)他們當(dāng)異類,鬼族則視其大敵。無奈這尹人一族只得來到這紅樹林中隱居遁世。
曾在天水瀑附近舍命從一神族人救下一尹人一族的一個名叫亥的孩子。在他的帶領(lǐng)下得以進入尹人族的隱居之地,那里當(dāng)是世外之桃園的仙境,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那里的習(xí)武者以保護一族為己任,同時也不侵他族。然好景不長,因我在神界底下殺了神族之人引來神族的討伐,那一方世外桃源也毀滅殆盡。那被我救下的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尹人族族長臨時所托,將族人世代守衛(wèi)的鬼族始族的黑刀牙翼靈交托給我,并告訴我到鬼族的黑口去拿到另一半的黑刀,兩刀合二為一這樣算是隨了先人的意愿了。
到了這黑深林中卻許久找不見黑口所在,又遇到鬼族陷入危難,臨了畫下此圖希望有緣人可以得此圖了卻這斷孽緣。
將黑刀與地圖放入與我朝夕相處多年的白猿身上,并下了咒術(shù),雖有些許的無奈卻也是無路可走。如遇白猿身邊的孩子請多加擔(dān)待,此子是干某人的弟子,還望有緣人多加擔(dān)待!
這是一封干與邪留下的絕書。
“這刀有什么神奇之處,讓師傅這樣用半生心心念念”落谷問道。
“這刀的名字我曾在書中讀到過,傳說是創(chuàng)世主“道”用天外飛來的隕鐵制作的四大神器之一,后贈送給了鬼族始祖?!苯傢樦鸬?,“想不到這神兵利器還流傳在這世間”
前幾日那死去的徐二口中提到過黑口,想來別的勢力已經(jīng)盯上了這刀了。這鬼族之間也絕不能落入奸惡之人手中。
“干兄,這心心念念的事就由我?guī)退瓿砂伞苯偼@黑刀動情道。
落谷也默然做出了相同的決定。
這時候躺在地上的大山在一點一點被朝陽照到地上爬起來,兩手向后支撐著身子,在兩人背后嗚嗚的哼著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