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州在金古王朝的西北部,是整個金古之地地域最遼闊的地方,于帝都永盛都之南,八荒幽云大荒之間,地處偏遠(yuǎn),只有荒山和沙漠。
鳴沙關(guān)是樂州的都城,也是荒山和沙漠的分界處,同時也是三十年前最重要的邊境要塞。
鳴沙關(guān)的城墻南北走向,把樂州分為東西兩半,城墻以西是沙漠的開頭,城墻以東是荒山的盡頭,百年來,這個現(xiàn)象從未改變,
“為什么我們要途徑白骨如山的鳴沙關(guān),別的地方不行嗎?”我跟在小九身后,膽怯怯的問道,這個地方在傳聞中真的很恐怖,雖然我不膽小,也不想英年早逝。
“白骨如山?那又怎樣?”小九騎著黑色大馬轉(zhuǎn)身看著我問道,帶著挑逗的神情,他開始覺得逗我玩也是一件樂事。
“白骨如山,鬼怪出沒,想想都恐怖,我不想……”我說著渾身就開始打顫,搖了搖頭。
小九翻著那潮氣熏天的羊皮卷,仔細(xì)的看著,說道:“這張明極大陸版圖上,也畫著到八荒的捷徑,就是穿過鳴沙關(guān),再走兩天就到八荒中的大荒。不信,你自己看?!?p> “信是信,只是有些后怕?!蔽铱粗鴿M眼的黃沙,眺望不到盡頭黃色,心里堵得慌。
“這個地圖多少年了,看起來也太舊了吧?!毙【怕劻艘幌?,嗆得直打噴嚏,抱怨道。
“有都不錯了,你哪來那么多問題?”我騎著純白的馬,摸著馬頭說著:“這張明極大陸版圖,還是我從藏書閣偷得呢。你不是古今首富嗎?連張像樣的地圖都沒有,真丟人?!?p> “首富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神仙,首富也是人。你以為我這個首富有多厲害?”小九把馬拉的離我很近,彎身在她耳邊輕語:“阿爻?!?p> “去—死?!蔽姨ь^對上他的眼睛大喊道,震得整片沙漠開始顫動。
漸漸的風(fēng)沙開始旋轉(zhuǎn),形成很大的漩渦,我哪見過沙塵席卷的樣子,指著移動的沙丘愣愣的問道:“怎么回事?”
“都怪你,生我一個人的氣就是了,干什么把沙塵暴召來,這下我們大禍臨頭了?!毙【抛焐险f的輕松,心里緊張的要命,抬頭準(zhǔn)備合上羊皮卷,卻看到一個紅色的三角,三角標(biāo)示的地方,明顯畫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那是什么地方?
沒有太多的猶豫,小九拉起我的韁繩,和他一起狂奔在風(fēng)沙肆虐處,那個地方,是什么地方?
后面的風(fēng)沙已卷起幾丈高的漩渦,如無底洞開始吞天噬地。
“別看后面,我說阿爻,你聽話一會,行嗎?”小九看著緊張的我,一直扭頭瞅后面的風(fēng)沙襲來,開口訓(xùn)斥并安慰著:“有我在,一切沒問題的?!?p> “我們向哪逃?這個鬼地方,以后打死我也不來了?!蔽衣犕晷【诺脑?,閉上眼睛爬在馬背上,想想自己的小命在這里喪失,就忍不住唉聲嘆氣,沙漠無情,吞噬了多少生命。
“打不死你,不就又來了?!毙【乓贿叧爸S著我,一邊牽著馬韁在風(fēng)沙中奔跑,心里暗想:“那個三角是什么地方?”
就這樣,我們奔馳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風(fēng)沙漫天席卷而至,風(fēng)暴口的前面一匹黑馬和一匹白馬瘋狂地奔跑著,逃著,逃著,眼前一個石頭堆砌而成的小小房子,鐵質(zhì)的小門打開著,就像要迎接我們一樣。
這個荒漠,怎么有一處避難的石砌房屋,那個三角,代表著希望嗎?
“駕……駕……”小九駕著馬,從白馬上把我抱過來,攬到懷里,馬蹄加快步伐,躍入那間石頭砌成的小屋,鐵門瞬間“嘎吱”一聲關(guān)上。
沙塵暴從房上席卷而過,帶著噬人心魂的響聲與恐怖。
如果沒有經(jīng)歷過,誰也難以說出它的可怕,接近死亡的可怕。
黃沙漫天,天昏地暗……
烈火灼熱的氣息撲面而至,太古四大神獸在烈火中若隱若現(xiàn),他們在哪里?他們怎么了?我一陣咳嗽,從夢魘中驚醒。
“燒死她,燒死她……”這樣沒有溫度,又機械的聲音,真的是從訓(xùn)練有素的將士口中發(fā)出的嗎?
“燒死她,燒死她……”
夕陽下的余暉中,我被牢牢捆綁在黝黑的銅柱上,手背感受這銅柱冰冷滑膩的觸感,不知在這里曾有多少人被焚為灰燼。
不行……我不能這樣死……不行……我抬頭的瞬間,看到了一個偌大的軍帳,將士們木納的舉著火把,看著我。
在火焰的煙氣中,我慢慢清醒過來,我和小九為了躲避沙塵暴,進(jìn)入了一個小小的石頭屋子,然后,我們就暈了過去。
那么這里是哪里?從未聽聞鳴沙關(guān)還有駐軍存在?
“住手?!币粋€身影從將士中緩緩走來。熾熱的溫度迅速推開,我得到喘息之機,抬頭仔細(xì)打量那人,他病弱清絕,時不時撫胸咳嗽,卻有股不怒自威的端嚴(yán)和武將的威儀。
“將軍……”士兵對于病弱的男子有種敬畏,一個個低著頭,不敢看他。
將軍?我感到越來越混亂,鳴沙關(guān)何時有駐軍的?小九做為金古王朝的首富,也不知道嗎?
“放了她。”病弱男子的目光如同蒼鷹在尋找獵物的陰狠,卻多了一絲絲的同情。
“將軍,此人有可能是敵軍的奸細(xì)?!币粋€舉著火把的將士,機械的說著話。
“我說放人,沒有聽到嗎?”病弱男子的聲音明顯的提高了一些,轉(zhuǎn)身走開道:“把她送到我的營帳。”
“是,將軍。”一個胖乎乎的將士給我松了綁,面無表情的帶著我,走向病弱男子的營帳。
“那個,我問一下,這是哪里?”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鳴沙關(guān)?!迸趾鹾醯膶⑹?,聲音粗狂,依舊沒有情緒。
“鳴沙關(guān)?”我狐疑的問道:“剛才的將軍叫什么名字?”
“王憶,王將軍?!迸趾鹾醯膶⑹棵婺块_始有些猙獰,我感到眼前一道黑影,便被人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