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內(nèi),地球政府在全球范圍內(nèi)的庇護所一半淪陷,剩下一半之中有三分之一還陷在焦灼的爭奪之中,這是各個地區(qū)負責人所萬萬沒有想到的,戰(zhàn)斗裝備齊全且精良無比,有大量軍隊坐鎮(zhèn)的庇護所在災難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這讓所有負責人們瞬間清醒。而那些曾抱有一絲僥幸的首腦們現(xiàn)在正在叫苦不迭,向各方求救,然而這場災難席卷范圍之廣難以想象,所有人都自顧不暇,誰還有精力去幫助千里之外的人。
其實喪尸在災難前期并沒有強大到無視熱武器的地步,反而大量的普通喪尸在先進的熱武器前是不堪一擊的,但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執(zhí)行這些命令的軍隊并沒有將這場未知的災難放在眼里,和平已久,軍隊已經(jīng)開始散漫,他們的麻痹大意和漫不經(jīng)心才是庇護所損失較大的主要原因。在災難來臨的那一刻,絕大多數(shù)軍隊還在一片融洽祥和的氛圍之內(nèi)談論著上面決定的這次“演習活動”的不必要性和杞人憂天。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災難發(fā)生的如此突如其來以及無孔不入。
地球政府自顧不暇,無權(quán)無勢的普通人類當然只能想辦法自救。最先開始潛伏的一批人類已經(jīng)開始陷入缺糧缺水的尷尬境地,于是,他們開始小心翼翼的躲避喪尸,游蕩在各個街道、住宅和商場,來搜尋物資和同類,如果能夠遇到有一兩個變種人的團伙,他們說什么也不會離開,要和變種人一起行動,但是大部分人都在搜尋物資的過程中命喪喪尸之口。
至于柳寒江三人,回到家中吃了個簡單的午餐,休息一會后,柳寒江和許安明兩人又重返十一層,可能是因為上午時柳寒江弄出的動靜有些大,剛剛推開十層樓梯口的大門,他們便遭遇到了兩具喪尸,實力大增的兩人自然無所畏懼,很快就將喪尸斬殺。
第十一層的情況比較混亂,比第十層壞了不少,每一個房間里都有兩三只喪尸,這些人都是反應比較慢沒來得及逃跑的,當然這些人里也少不了是被陰風影響,第一時間就變成了喪尸的存在。
柳寒江停在門前,“前面就是十一層的最后一戶了,按照這個速度,我們今天下午清理三層沒有問題?!?p> 許安明臉上也沒有上午那么緊張,只是依舊板著一副臉,“嗯,速度確實比上午快了不少,但是我的特殊能力到底是什么我依舊沒有搞清楚。”
柳寒江的手放在門把手上,用一根鐵絲插進鎖芯,“不著急,現(xiàn)在的喪尸都還很弱,即便不需要動用你的特殊能力也可以殺了它們,只要不遇上覺醒的一階喪尸,我們基本立于不敗之地?!?p> “門開了,注意了!”
說完,柳寒江一把拉開大門,一個喪尸撲面而來,許安明臉上毫無懼色,拐杖一頂,半空中的喪尸便退了回去。
柳寒江趁著間隙殺入客廳,臥室里面的喪尸聞訊趕來,正好遇上柳寒江。
柳寒江左右開弓,一黑一白兩根拐杖交錯揮舞,分別擊中喪尸的腹部和腦袋,兩具喪尸毫無懸念的飛出去。
兩人乘勝追擊,倒下的喪尸還來不及起身便被兩人錘碎了腦袋,身死當場。
“又有三顆普通尸晶,師父你拿去吧,你是異種人,吸收尸晶能夠加強異能。”柳寒江將三顆尸晶遞給許安明,許安明也不客氣,當場收到自己的背包里。
“嘎吱!”
房間內(nèi)的衣柜門突然打開,伸出一只干瘦黝黑的手臂,柳寒江和許安明兩人嚇了一跳,連忙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憨厚男子一臉疲憊和驚恐的走出衣柜,男子身后背了一個黑色大包,看見兩人時眼睛里放著光,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樣,他嘴里念叨著:“太好了,太好了,終于得救了。你們不知道,這家人太恐怖了,突然就吃起人來,人吃人?。∷麄円蔡珰埲?,太恐怖了?!?p> 柳寒江沒有放下拐杖,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男子眼神飄忽,沉思半晌后,大聲問道:“你們又是誰?怎么闖進我家來干嘛?”
“這是你家?”柳寒江有些懷疑,這人剛剛才說“這家人太恐怕”,很明顯他不是這家的人,可是轉(zhuǎn)眼間,他就自認自己是這家的主人,豈不是前后矛盾?
男子的語氣越來越?jīng)_,“怎么?不行嗎!看在你們救了我的份上,你們殺人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們趕快離開,不然我可報警了。”
柳寒江和許安明兩人都無奈一笑,看來是一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人,他還以為外面的世界跟以前一樣呢?
柳寒江:“我殺了你的家人,你難道不恨我們嗎?居然還讓我們走?”
男子不在乎的搖搖手,“他們已經(jīng)瘋了,早晚得死,我不恨你們,你們趕快走吧!”
許安明皺眉,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你很想讓我們走?”
男子佯裝怒氣沖天,掏出手機,“不走是吧!你們不走我就報警了啊,你們兩個殺人犯,等著被警察抓進去坐牢吧!”
柳寒江冷笑一聲,對于男子的舉動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男子表演,對方前言不搭后語,色厲內(nèi)荏,明顯是在隱瞞什么事情,他賭對方不敢報警,退一萬步說,就算報警了,現(xiàn)在外面還有警察嗎?連半個人都沒有。
半分鐘后,男子的額頭上開始滲出冷汗,握住手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柳寒江冷冷的說道:“怎么不打了?你報警啊?我們就在這等著警察過來!”
男子緊張的有些結(jié)巴,“你……你……你們這,殺人犯,不得好死!”
柳寒江冷笑一聲,一把抓住男子的衣領(lǐng),把他拖到窗邊,將男子的頭伸出窗外,怒道:“你他媽自己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外面是什么!殺人犯?我要是殺人犯,你還能好好的在這跟我說話?”
男子的腦袋伸出窗外,眼睛朝下,目之所及一片荒涼,汽車隨意的擺在街頭巷尾,到處都是坍塌的房屋,不遠處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街面上充滿了他在房間里見到的那種怪物,風吹過他的臉頰,一股惡心的血腥味進入他的鼻腔,讓他有些想吐。
柳寒江松開男子,男子依舊躺在窗臺上一動不動,可能是眼前的一切太過于震撼,以至于他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半晌之后,男子從窗臺滑落,癱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墻壁,一臉震驚,“怎么……怎么,會這樣?”
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得往前沖去,一邊大步往前一邊大喊:“糟了,糟了!虎兒還在醫(yī)院呢!我要去找他?!?p> 柳寒江:“攔住他!”
許安明一個箭步上前,一個過肩摔,“砰”的一聲響,男子被摔倒在地,許安明一個跪坐,鉗制住男子的身子,男子不甘心的奮力掙扎,臉色通紅,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許安明怒道:“外面全是喪尸!你不要命了!”
男子怒道:“老子的兒子就是老子的命!你他媽給老子松開!”
柳寒江安靜的走到男子前,淡淡的說道:“放開你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們,不再跑!”
“好,我答應你!”
柳寒江走到門前,將大門關(guān)上然后反鎖,最后向許安明說道:“師父,放開他吧!”
許安明收回力氣,從男子身上站起來。男子無力的趴在地板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清楚,外面的世界變成了這樣,他的虎兒早就可能……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又怎么甘心。
“我可憐的虎兒啊,你這倒霉催的孩子,連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就……”
許安明眼中有些難過,他和林蘭雖然沒有孩子,但他們一直視柳寒江如同己出,上午,他們都以為柳寒江回不來了,自然能夠明白男子的那種喪子之痛。
他蹲下身子,輕輕拍打男子的背,“別那么悲觀,也許他活下來,被人救走了也有可能,總之,在沒有確定的消息前不要失去信心?!?p> 柳寒江雖然可憐眼前的男子,但他的心底有太多不得不弄清楚的疑惑,在那樣的夢境中生活十年的他,早就把不必要的憐憫丟在了糞坑里,讓他重新?lián)炱饋?,除非叫他去吃屎。于是,他走到男子面前,冰冷的問道:“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為什么在這里了吧?”
“我是個小偷,三天前的晚上,在這一家人熟睡后,我偷偷潛入他們家中,想偷點東西,可是我還沒有下手,這家的男主人突然醒過來,我嚇得半死,立馬躲進旁邊的衣柜里,我躲在衣柜里大氣不敢出,只留出一條縫,卻看到,那個男的,居然像發(fā)了瘋似的撕咬著他的妻子,眼珠子都被他摳下來,肚子也被他咬開,血啊,腸子啊,就這么流,一直流到我的腳底下,我人都傻了,一直躲在里面不敢出來,躲了三天,這幾個人一直沒有走。直到今天你們過來救我,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才打開衣柜門。我看見你們殺了那幾個人,當時是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那幾個瘋子終于死了,害怕的是,我是小偷,我怕你們報警,所以才裝成房子的主人,想嚇跑你們,然后自己在偷偷跑掉,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