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察覺,冷宮出事了
“公主,你暫且先在醫(yī)館住上兩日,等過些時日,身體好些了。君某定會派人送你回府。”君暮瀾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淡言。
蕭菀韻卻只是木訥地點了點頭。
皇宮,蕭奕辭不知為何,走著走著,便走到了鳳鸞宮。
待回過神來,牌匾上的幾個字已經(jīng)赫赫映入眼簾了。
“高禧,朕怎么走到這里來了?”他淡聲問道。
“回稟皇上,您這一路可是心不在焉好久了,奴才見您想事情想得入神,也不敢出聲叨擾?!备吖故捉忉尩馈?p> “……”她會怪朕這樣對她嗎?
她愛自由,可自己現(xiàn)在卻將她禁錮在皇宮之中,還軟禁了她,她此刻是不是在心中埋怨了自己好幾遍了?
他終究還是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而不遠處的小豆芽二人,目睹了蕭奕辭離去的背影。
“竹瀝姐姐,皇上這是還怨著公主嗎?這都到房門外了,就離開了?!毙《寡坎粷M地問了句。
“皇上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該去胡亂揣測的?小豆芽,咱還是惜命要緊。”
畢竟命都沒有了,還談什么其他的?
小豆芽剛點了點頭,卻發(fā)現(xiàn)蕭奕辭離開的方向有些特別?!暗鹊?,竹瀝姐姐,我是不是看錯了什么?皇上這去的方向,好像是云影殿?”
她家公主如今被軟禁起來,房門都不能踏出半步,這皇上倒是好,在這個時候居然去了云影殿。
小豆芽氣得心里極其不平衡,她倒是要看看,皇上此刻去云影殿,要跟那個覃妃談論些什么?
畢竟此刻時辰還早,應該不是去寵幸覃妃的……
竹瀝見她要走,連忙拉住了她,問道:“小豆芽,你這是要去哪呢?”
“一探究竟?!毙《寡坎嬷鼩夤墓牡馈?p> “小豆芽,你瘋了,要去跟蹤皇上?”竹瀝驚愕,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p> 公主此刻還被軟禁著,小豆芽不能出什么岔子……
“放心吧,竹瀝姐姐,我有分寸,絕對不會給公主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毙《寡啃攀牡┑┍WC道。
“那你記得早些時候回來。”竹瀝遲疑了半會兒,還是松開了小豆芽的手臂。
小豆芽得了應允,便緩緩跟了上去,盡量避免被蕭奕辭給發(fā)現(xiàn)。
云影殿內(nèi)。
一個宮女慌忙走了進來,跪地行禮道:“奴婢參見覃妃娘娘!”
“何事?”覃宛抒淡聲問道。
“皇上來了,這會兒該是快到這兒了?!毙m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解釋道。
話音剛落,蕭奕辭便跨步走了進去。
覃宛抒連忙起身福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覃妃請起。朕有事要與你單獨說?!?p> 覃宛抒連忙吩咐了句:“你們都下去吧?!?p> “是?!北娙藨?,便退下了。
某一處,小豆芽見蕭奕辭剛走進去,這里面的下人全被驅(qū)逐了出來。氣得牙癢癢……
“……”皇上怎么能這樣?公主還被軟禁著,還在這個時候來覃妃寢殿。
最重要的是,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將人給趕了出來算怎么一回事?
小豆芽張望了一下四周,靈機一動,便繞過前圍,到了寢宮房墻后圍。
附耳在墻,聽著里面的對話……
寢殿內(nèi)。
蕭奕辭隨意坐在一處,目光灼灼盯著站得筆直的覃宛抒。
還是覃宛抒率先開了口,才打破了這一安靜的氛圍?!安恢噬洗藭r來臣妾這處,可是有什么事要問臣妾的?”
“朕且問你,那鄔良媛和姜貴人近日可是與你有些交集?”
“皇上突然問這個做什么?這后宮姐妹相處融洽,不是理所應當之事嗎?”覃宛抒不以為然,輕笑道。
“那鄔良媛和姜貴人二人,可是將什么都交待給朕了,覃妃當真還要此刻在朕的面前裝糊涂嗎?”蕭奕辭把玩著大拇指上戴著的扳指,冷聲問道。
覃宛抒明白,蕭奕辭這是在暗示自己,他的耐心是有限的,想聽實話。
隨后便直直跪在地上,壓低腦袋道:“還請皇上恕罪,是臣妾因一己之私,才讓鄔良媛二人趁著永福宮請安之時,在太皇太后面前說了很多對皇后娘娘不好的話……”
“覃妃,你可真是好本事,膽敢讓其他人去皇祖母的宮里說些煽風點火的話,讓皇祖母動了氣!”蕭奕辭怒聲道。
“臣妾知錯,是臣妾不該因為一己之私,做了這樣的事?!瘪鹗丬浡暤?。
不過是做做樣子的事,對她來說又有何難?但從蕭奕辭的問話來說,看來殺害太皇太后的真兇,還是沒有著落。
保不準,聶卿縈又只能成為一個背鍋的……
“朕當初是看錯你了,你看一看你如今這番行為?哪還是曾經(jīng)的那個知書達理的丞相之女!”
“皇上,您不應該很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年少初見,臣妾就對您一見鐘情了。難道和那些后妃一樣,去討您的歡心,博您多看一眼,爭爭寵也算是錯嗎?”覃宛抒將這一切都摘得干干凈凈。
蕭奕辭就算再怎么不滿,也不能因此重罰她。
他初登帝位,根基還不是很穩(wěn),得需右相作為左膀右臂,這才沒有在允對先前的承諾,除掉謝皇后之后便放她自由。
蕭奕辭沉默不語,他似乎并沒有理由去反駁她的話。
隨后站起身,冷道:“覃妃記住了,朕希望這樣的事是第一次,也該是最后一次。”
丟下這句話后,便頭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臣妾恭送皇上?!贝俗吆?,覃宛抒才直了直身子。
“……”哼!我不會讓你們逍遙很久了……
蕭氏也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小豆芽在暗處瞧著蕭奕辭憤怒離去,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去找覃妃說體己話的。她說嘛,皇上這樣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怎么會選擇在自家公主被在禁足期間,來其他嬪妃宮里?
突然,一個極其臉生的太監(jiān),竟此刻入了覃妃寢殿。
“……”奇怪了,為什么先前沒有見過這個太監(jiān)?
她怎么記得這一月以來,宮中未進新的宮女太監(jiān)?
好奇心居然驅(qū)使著她下意識去聽了墻角。
那太監(jiān)隨意與外面的幾個人說了幾句,那些人便自覺退下了。
房門再次被關(guān)了起來。
小豆芽大著膽子,躲過了其他人,偷偷半蹲在窗臺旁,聽著里面的動靜。
“你怎么來了?”覃宛抒冷聲問道。
“想要自由進出皇宮,我有的是法子,覃妃也無需再多此一問了?!鼻嗪溲浴?p> “哼!本宮不想聽廢話,你不妨直接告訴本宮,你那主人又有什么新打算,需要通過本宮的手才能完成?”
青狐從袖口掏出了一個瓷瓶,扔了過去?!爸魅俗屇銓⒋宋锿对诨实鄣纳攀持??!?p> “呵?開什么玩笑,你家主人這是在讓本宮去送人頭嗎?”皇帝的御膳可都是通過試毒了,才呈上去食用的,她又不是蠢人,可以讓那神秘人如此坑害?
“主人讓我轉(zhuǎn)告你一句話,堂堂千殤門門主,有的是法子給皇帝服用此物。門主大人可千萬不要讓主人失望了?!鼻嗪湟馓嵝训馈?p> 覃宛抒眼皮微跳,思考著適用的法子。
外圍,幾個字直直砸向了小豆芽。
“……”千殤門門主?是江湖之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第一女殺手夜鶯嗎?
小豆芽驚愕,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避免發(fā)出一點響動。
一個江湖殺手,怎么會選擇冒充丞相之女覃宛抒,甚至還有著一模一樣的容顏。
過去的覃宛抒是不可能的,可今日這席話,小豆芽不得不相信這個覃妃是別人冒充的。
只是既然這宮里的是假冒的,那真正的覃宛抒又在何處,到底是死是活……
她不能再多留下去了,一定要趕快將此事告訴給皇上和公主。
小豆芽慌著步子,想要快速離開這個地方?;艁y之際未曾顧及到腳下的梯子,差點扭到了腳。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避免發(fā)出聲音。可聲響依舊傳了進去。
青狐一個警惕,直接三兩步翻窗而出,阻止小豆芽前進的路。
盯著那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小豆芽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膝蓋骨也被嚇得軟了幾分。她搖著腦袋解釋道:“我……我什么也沒有聽到……”
青狐哪會給她廢話的時間,直接點了小豆芽穴位,讓其無法活動。
“你……你要干什么?”小豆芽慌了,連忙問道。
她不會真的要交代在這里吧?
青狐嗤笑一聲,直接粗暴地扛起小豆芽,入了云影殿。
殿內(nèi),覃宛抒一臉淡然地坐在一處,視線落在了小豆芽身上。
“此人,覃妃娘娘作何處置?”青狐冷聲問道。
“滅口罷了,只是她不能死在云影殿,否則你我二人皆逃不掉干系?!瘪鹗憷涞?。
這個人她見過,似乎是皇后身旁伺候之人。皇后雖被禁了足,但這丫頭畢竟是鳳鸞宮的。
出了事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她冒不得這個風險。
還好剛才那些下人已經(jīng)被驅(qū)開了,否則還真會讓她頭疼。
“想個法子,做干凈些,別露出了馬腳,最好不能見了血。”覃宛抒思考了一會兒,建議道。
滅口一個人的法子有很多,要想不被人懷疑到云影殿,那便是不能有外傷。
青狐會意,直接從胸口掏出一塊黑布,緩慢邁步靠近地上跪著的小豆芽。
小豆芽慌了神,拼命搖著頭。可奈何她被點了穴,無法動彈,只能任人擺布。
她能明顯感覺到那個人已經(jīng)繞到了自己身后,似乎要準備對自己動手了。
“……”不,她不想死!
“救命……”小豆芽還未來得及大聲呼救,便被青狐粗暴地穩(wěn)住后腦勺,一只手拿著黑布捂住她的口鼻。
“唔……”小豆芽說不出話,眼神充滿了恐懼。
良久,見小豆芽閉上了雙眼,青狐才嫌棄地松開了她。
將黑布隨處一扔,才稍微恢復了些神情。
兩日后,竹瀝見小豆芽遲遲未曾回來,便擔憂了起來。
小豆芽從來都不是一個夜不歸宿的人,可這次整整兩日,都未見她來過。
思考半晌,索性去找齊副統(tǒng)領一趟,看看小豆芽是否在他那里。
“齊副統(tǒng)領!”竹瀝遠遠地叫住了齊珉。
齊珉抬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離開,才朝那邊走去。
“怎么了?”他淡聲問道。
“小豆芽這兩日是不是一直與你待在一處的?”竹瀝連忙問道。
“小豆芽?她不應該跟你在一起嗎?”齊珉不解地問。
“我已經(jīng)兩日不曾見過小豆芽了,還以為她在你這里的。”竹瀝解釋道。
“可這兩日小豆芽確實沒有來找過我,難不成她出宮去了?”
“……”竹瀝沒有再接話。
遭了,她怎么將小豆芽那日去云影殿一探究竟之事,給忘了個徹底。
莫非是在覃妃宮中犯了事,被扣下了?
“齊副統(tǒng)領,我好像知道小豆芽在何處了?!痹挶M,便朝前面走去了。
齊珉覺得她這樣問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未多想什么,直接朝前面走去。
此刻,冷宮某處。
一個小太監(jiān)提著木桶,準備去井中打一桶水上來。
木桶順著井壁,被扔了進去。只聽見嗙的一聲,小太監(jiān)才察覺到不對。
小太監(jiān)大著膽子,借著光線朝里面看去……
隱隱約約,能瞧見里面的水面上,浮著黑色的東西。
“那是……是頭發(fā)!”小太監(jiān)嚇得膽戰(zhàn)心驚,扔下木桶便跑了?!八廊肆?,死人了!”
前宮,巡視之處,一個御林衛(wèi)慌著步子跑到齊珉跟前。
“副統(tǒng)領,不好了,冷宮出事了!”
“冷宮?”齊珉臉色微變。問道:“冷宮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