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我可以看見了
一個人什么時候受了傷都能記錯,情急之下說是今早受的傷,怎么想就覺得怎么不對?
“盼姝,我們被那對夫婦騙了,他們是沖著云梔去的?!痹茣F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他們怎么可以這樣,云梔姐姐何其無辜,竟被他們算計了進去。他們固然有自己的私心,也不該對云梔姐姐下手啊!”
二人沖進了院子,云盼姝沖上前去,徑直問道:“你們將云梔姐姐藏哪里去了,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就去報官!”
“這位姑娘說的什么話,我們可聽不明白,那姑娘是自己不打招呼出了門,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要把責(zé)任推我們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中年婦人不滿道。
“你……”
云旻抬手制止道:“盼姝,讓我問問他們。”
云盼姝這才作罷。
“你們最好交代清楚,云梔到底被你們帶哪里去了?否則別怪我們上報,讓官差大人來處置的話,到時候吃了苦頭,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幾句。”云旻威逼道。
“這……”二人心頭一緊,可不能惹上官司啊。
“此事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出的主意,至于將人帶去了什么地方,要問他才知道了。”中年男人妥協(xié)道。
“盼姝,我們走!”
看來他們要去鎮(zhèn)上抓住那人問清楚云梔的下落了。
此刻,鎮(zhèn)上一處賭坊。
男人今日手氣好,連著幾把都在贏錢,賺得那叫一個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沒意思,今天就這樣吧?!蹦腥瞬恍颊f了一句,揣著碎銀便出了賭坊。
某人無奈搖頭道:“這就走了?”
“那人今日手氣也忒好了,贏足了錢就走了,沒道理啊……”一人應(yīng)和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繼續(xù)!”
男人出了賭坊大門,便轉(zhuǎn)進了一個巷子里。
“哼!叫你們瞧不起人,老子今天就把那錢擺出來給你們幾個看個夠……”男人嗤笑道。
話音剛落,前面不遠處便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男人握緊了銀子,拔腿就要跑。
還沒有跑幾步,就被云盼姝給攔了下來?!澳阃睦锱??”
“臭丫頭,你少管閑事!”男人指著她出言警告道。
“哥,干他!”敢罵她,誰給他的膽子?
云旻趁人一個不注意,甩出一枚暗針,刺進了男人的胸口。
“你們兩個有毛病吧,攔路就算了,還用這種低劣手段?”男人不悅怒聲道。
“對你這種人,用這種手段有何不可?”云盼姝氣憤道。
“你最好老實說清楚,云梔姐姐被你藏哪里去了?”
“不知道!”男人果斷拒絕。
“你再不老實,到時候毒發(fā)身亡,可怪不得我們!”云旻出言提醒道。
“你……你嚇唬誰?就這么一根針,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毒發(fā),呸!”男人絲毫不信,反駁道。
“哦?是嗎,難道你沒有感覺你現(xiàn)在手腳酸痛,全身發(fā)癢嗎?”云旻眉眼微動,暗示道。
“……”聽他這么一提,男人確實發(fā)覺到了異樣,皮膚突然癢了起來,腿腳酸痛不已。
“你下了什么毒?殺人可是犯法的!”男人有了害怕,出言問道。
“你快說,云梔姐姐到底被你藏什么地方去了,否則你的命也別想要了!”云盼姝出聲威逼道。
男人生怕自己會死,想著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帶出了不知道多遠了,說了興許還能保自己一命。
“她被賭坊老板帶走了,說是要賣青樓里去……”
“青樓?你們還是不是人,云梔姐姐何其無辜,你居然為了一己之私,將人抵給了賭坊里的人!”云盼姝氣急敗壞,直接踹了男人一腳。
若是可以,她真的好想將這個狗男人踹死!
“哪個地方的青樓?”云旻冷聲逼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人交給賭坊里的人,我就離開了。”
“我……”云盼姝心里火氣大,又抬腳補了一腳。
“盼姝,我們走吧。”若是再耽擱下去,肯定找不到人。
那賭坊老大幫手那么多,他們就算現(xiàn)在去問,恐怕別人也不一定給面子,以為他們是來鬧場子的,說不定還會讓人給轟出來。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此處,還不如現(xiàn)在追過去,運氣好的話,便能在半路攔截下來。
馬車上,云盼姝探著腦袋,忍不住問了句:“哥哥,我們要到什么地方去尋云梔姐姐?為何方才不先去問問賭坊里的那個老板?”
“你我單槍匹馬就這樣去賭坊,恐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到時候還是問不出所以然來,與其浪費時間在那里,倒不如現(xiàn)在就出發(fā)去找?!?p> “越早找到云梔,她就能少一些危險……”云旻解釋道。
“至于地方,我心中大致有了一條思緒?!?p> 那些人定是會將人帶去鄔州最大的青樓,他雖然不是很了解其他地方,但這里過去最多只會經(jīng)過兩個小鎮(zhèn),就能到鄔州城。
除了鄔州,其他小地方可沒有這些風(fēng)流之地。
云旻控制著馬車朝著另一條路奔去……
只要他們抄近路,便能提前追上去。那群帶走云梔的人若是想早些時候?qū)⑷怂瓦^去,必定會走更近的一條路到鄔州。
可卻不想一場大雨瓢潑,壓低了他們趕路的進度。
“哥哥,這雨太大了,馬車輪容易打滑,待會兒雨小了再趕路吧?!痹婆捂牧伺臑R在自己裙擺上的水,建議道。
云旻只好停下馬車,尋了處歇息著……
兩日后,鄔州——怡春樓。
某處房間,當(dāng)云梔微微轉(zhuǎn)醒,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里。
她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那人下手可真是痛,現(xiàn)在都還感覺得到頭疼。
“……”我可以看見了?
云梔閉眼又睜了眼,抬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幾下,她真的看得見了。
她以為自己的眼睛不會那么快好。但是那日云旻說的話又給了自己希望。只是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想再給自己增添失望,便沒有那么在意。
他說:云梔,你的眼睛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恢復(fù)的。
她只是輕微一笑:我相信云公子的醫(yī)術(shù)……
突然,一聲響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吱嘎”一聲,房門被人給推開了。
老鴇子一身色彩艷麗的衣服著身,手上搖著扇子,扭著腰肢走了進來。
“喲,可算是醒了,可讓我好等呢!”老鴇子捏著嗓子道。
隨后怨聲道:“嗨喲!這皮膚啊,還真是水靈得緊,那兩大粗人什么都不懂,迷藥下重了些,來這里都躺了快一個時辰了才醒。”
云梔再次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問道:“這里是哪兒?”
“怡春樓??!鄔州最大的青樓,好多男人常來的地方……”老鴇子耐著性子解釋道。
她這是被人給賣了?
云梔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沒想到那家人竟存了這么歹毒的心思,她一個無辜之人被賣來這個地方。
見云梔不再作聲,老鴇子熱情地走上前來,坐在床沿邊握住她的手,好言相勸道:“只要你乖乖幫著媽媽做事,在此處還能管吃管喝呢!媽媽可舍不得虧待你這么水靈的姑娘……”
云梔眉頭微蹙,一臉冷色,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蔑聲問道:“這福氣給你要不?”
“嘿,你……”老鴇子頓時不高興了,這還伶牙俐齒上了,話都說自己身上來了。
“姑娘,聽媽媽一句勸,你要是乖乖的,也少些苦頭吃,不是很好嗎?”
“怎么?還想要逼良為娼嗎?你們這樣可是犯法的……”
云梔還未說完,老鴇子便氣急敗壞站了起來,理直氣壯道:“姑娘可要記好了,在這里我就是法!”
“進了這怡春樓,就別想干干凈凈出這個大門!”
“若是我不答應(yīng),你要怎么樣?”云梔絲毫不怯懦,問道。
“呵,怎么樣?媽媽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心甘情愿接客!”隨后高聲喊道,“來人??!將這位姑娘帶下去,好好招呼一下……”
兩個壯漢走了進來,作勢要將云梔拉走。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里!”云梔拼命掙扎,可力量不敵,只能被他們拉著出了房門。
“別嚷嚷了,媽媽這就帶你去個好地方……”老鴇子邊走邊陰笑道。
半晌,云梔被帶到一個陰暗的房間里。
“嘶嘶嘶……”隱隱約約,她能聽到蛇的嘶叫聲。
云梔順著聲音朝不遠處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一塊地方墻壁上爬著兩三條蛇,而那里放著一個架子,可以將人幫上去。
“??!”另一處響起了女子的慘叫聲。
燒得通紅的烙鐵落在女子光滑的脊背上,疼得臉色蒼白。
“你接不接?”一個男人逼問道。
“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你們了……”女子強忍著痛苦,求饒道。
“啊……”又是一女子發(fā)出了慘叫。她的手指頭已經(jīng)痛得瑟瑟發(fā)抖。
“可惜這雙芊芊玉手啊,要不你還是認了吧,免得少吃些苦頭?”男人一臉陰笑,惋惜道。
“不可能,你們休想讓我接客!”女子依舊不屈。
“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云梔倒吸了一口涼氣。
察覺到她的異樣,老鴇子連忙湊到她跟前,提醒道:“怎么樣?在這里……再犟的骨頭,也會服軟?!?p> 一個女子渾身是傷的被拖了出來,正好砸在了云梔面前。
“這就是下場,姑娘,你可要考慮好了……”老鴇子瞥了一眼,補充道。
在這里,沒有死亡,想死都是一種奢侈,只會讓她們生不如死。
血腥味頓時沖入口鼻,云梔感覺到不適。
老鴇子見她遲遲不表態(tài),已經(jīng)沒有什么耐心了,再次問道:“考慮好沒有?媽媽我可是不希望你這細皮嫩肉遭受這些的,還是要懂得掂量才是……”
“我……我若是乖乖的,真不用經(jīng)歷這些嗎?”云梔眼眸微垂,問道。
“這是想明白了哇?”老鴇子驚喜萬分,沒想到這位這么好說服,比那些不識相的好多了。
她點了點頭。眼下怕是得暫且尋個法子,能糊弄一下便是一下,若是先折在這里,才是不值。
也不知道云旻他們是否察覺到她已經(jīng)被帶來了鄔州,這個地方待不得,她必須得想個法子離開此處。
“好好,能想明白就好,媽媽這就帶你下去好好打扮一番,到時候叫你了,你去了便是?!崩哮d子掐笑道。
這姑娘可是自己的搖錢樹啊!可得照顧好了。
很快樓里來了新姑娘便在此傳開了,老鴇子竟要拍初夜價高者得,樓里的男人爭先恐后,人人都想目睹新姑娘,想和其共度春宵。
“二百兩……”
“三百兩!”
“還有誰出價?”老鴇子高聲喊道。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五百兩!”
“錢老爺出手闊綽?。 崩哮d子心中暗喜。沒想到這姑娘這么值錢,價值五百兩。
“還有嗎?還有誰加價?”
見無人再起價,老鴇子命人敲了一聲鑼,高喊道:“云梔姑娘房中的客人,便是錢老爺了!”
這錢老爺家財萬貫,鄔州商戶之一啊,出手就是不一樣。
眾人皆惋惜,他們都還沒有目睹美人一眼,這錢老爺?shù)故鞘裁炊颊急榱恕?p> 果然還是有銀子才能解決問題啊。
是夜,一侍女端著衣裙走上前來,提醒道:“姑娘,媽媽命您換上它?!?p> 云梔眉眼微皺,這衣服也太暴露了,自己怎么可能會穿?
“能不換嗎?”這衣服看著都不是好貨。
“這……我只是一個下人,決定不了什么?!笔膛q豫道。
這時老鴇正好走入房內(nèi),催促道:“怎么回事,還沒有收拾好嗎?錢老爺已經(jīng)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