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得理不饒人,搜身
“媽媽,姑娘說不想穿這件衣服……”侍女一臉為難。
“這不換上怎么行?”那錢老爺一向有這個癖好,喜歡女人穿著暴露些,她這捂得嚴嚴實實,要是惹怒了錢老爺又該如何是好?
“怎么不行?我身上這件衣服挺好的,難不成你不認可我長得漂亮?”云梔反駁道。
“呃……這倒沒有?!边@姑娘都可以和樓中頭牌相媲比了。
到時候惹惱了她,不聽話了還怎么賺銀子?
“那不就好了,你放心吧,那錢老爺不會胡亂生氣的……”云梔保證道。
她有的是法子對付那錢老爺,一個都半只腳踏進棺材板的人,還要流連煙花之地,怪不得現(xiàn)在的男人都那么短命,自己作出來的唄!
她的話在老鴇子聽來,還以為她有不得了的本事,能討錢老爺歡心呢,也就沒有將換衣服一事放在心上了。
“那就依著你,不換,媽媽現(xiàn)在領(lǐng)你過去……”老鴇子掐笑道。
云梔被帶到一個房間外,故意流露出一絲害怕,憂心道:“我……我有些怕,那個錢老爺我都素未謀面過……”
“沒事的哈,錢老爺?shù)男宰舆€是很好的,你將他伺候得好了,高興了,自然不會對你怎么樣?!崩哮d子出言安撫道。
隨后緩緩?fù)崎_一扇門,將云梔推了進去。
里處,只見錢老爺正怡情地喝著小酒。見到門口處站著的云梔,頓時猶如看自己即將得手的獵物那般,仔細打量著不遠處站著的女子。
云梔只是假意笑了笑,緩緩走上前來。
“美人來了,快到我身邊來……”錢老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還朝著她招了招手。
云梔怎么可能會如那人的意,徑直尋了一個離得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不知錢老爺是否酒量了得,也好讓我大開眼界不是?”云梔提著酒壺,往杯中倒了酒,遞到錢老爺跟前。
錢老爺竟趁著接酒杯之時,想要觸碰她的手,云梔眼疾手快,迅速松開了。
酒杯中的酒險些濺了出來,還好錢老爺及時穩(wěn)住了要倒桌上的杯子。
隨后笑道:“好,好,我喝,到時候美人滿意了,可要好好伺候我才是……”
這越是難以近人的美人,越是能勾起他的興趣,就這壺中的酒,還能灌醉了他不成?
“……”云梔心中一陣鄙夷:呸!還想老牛吃嫩草,你也不照照鏡子看配不配。
她方才之所以不同意換下衣服,便是自己的內(nèi)袋中藏有銀針,那銀針上淬了迷藥,對付這些人還算是綽綽有余。
這還是自己看不見那段時間,云旻為自己施針的時候,她偶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銀針非常熟悉,竟能準(zhǔn)確無誤找到該下針的位置。
云旻告訴她:興許你之前就會了這些,雖說記憶丟失了,可會的東西,可沒那么容易忘記。
她也默認了,沒有反駁云旻的話。
即使她暫且看不見,她還是向云旻索要了一些銀針,用做防身之物,總有那么一日還是會用上的。
良久,一壺酒直接見了底。錢老爺喝了個半醉,站起身朝她走去,口中還說道:“這酒也喝了,美人也該滿意了,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他抬手就要去抓云梔的衣擺,卻被云梔躲開了。
云梔出口提醒道:“錢老爺,您醉了……”
“管它醉不醉的,只要美人陪高興了,什么都好說!”錢老爺又要對她動手,想將人給抓到手上。
云梔故意往床榻處移去,錢老爺以為她在“邀請”自己,直接一把朝她撲了上去。
結(jié)果直接撲了個空,一頭撞在墻上。錢老爺額頭一吃痛,怒聲怨道:“我說美人你跑什么跑,我可是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你初夜的,你再怎么跑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我可不會跑……”云梔趁著他起身之際,一銀針朝著錢老爺?shù)暮箢i插去。
“咚”的一聲,錢老爺昏死過去,呈大字狀態(tài)趴在床榻上。
云梔嫌棄地瞥了錢老爺一眼,便退出八丈遠。
這一晚,過得是那么平淡。
那老鴇子沒有那么好糊弄,第一個還好,可以以人自己不勝酒力,醉得不省人事,其他的事也做不了了。
可后面總不能一直采用這種法子,她還得琢磨出更妥善的法子,也要加快時間,逃出這個地方。
翌日,晨。
老鴇子便前來驗收成果。結(jié)果推開門,卻發(fā)現(xiàn)云梔筆直地坐在一處,而錢老爺竟那副模樣趴在床榻上。
頓時臉色一黑。
云梔細瞥一眼,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似乎在告訴老鴇子,是那人自己喝了個不省人事,怪不得她。
看著桌上的酒壺,老鴇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問道:“云梔,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如你所見,錢老爺喝多了,自己睡了過去,怪不得我?!?p> 老鴇子狐疑,她怎么記得這錢老爺酒量尚好,這一壺酒便給人整得不省人事,實在不大可信。
這時,錢老爺醒了過來,拍了拍昏昏的腦袋,掃了一下四周。
“錢老爺醒了啊,昨晚睡得可好?。俊崩哮d立馬換了副嘴臉,問道。
“昨晚,哼!還好意思提昨晚,你這云梔姑娘還狡詐得緊,忽悠我喝了酒,連片衣角都沒有碰上!”錢老爺頓時惱怒,厲聲道。
“這……這,錢老爺莫氣啊,這都是小問題,大不了我再讓云梔伺候你一晚?”老鴇子一臉為難,連忙安撫道。
“別了,趕緊退錢,退錢!他娘的真是來氣!”
“不是……這銀子都已經(jīng)付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錢老爺,你別著急,我這就讓云梔過來道歉!”
“云梔,快過來給錢老爺?shù)狼赴。憧煺f你會伺候好他的,快來??!”老鴇子連忙沖著云梔喊道。
她一臉不情愿地走了過去,這道歉倒是沒有等到,等到了一副伶牙俐齒。
“錢老爺,樓中的規(guī)矩可是說得明明白白,付銀子一晚,這一晚,也已經(jīng)過去了,這銀子怎么能收回去?”云梔問道。
“是付銀子一晚,老子連你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不是花了一個冤枉錢,你要是識相,就將老子陪舒服了,說不定那銀子,也不找你們要回來了!”
“呵,昨晚是你自己喝了個不省人事,你自己耽擱了時間,還怪他人,錢老爺,你還真是臉皮比城墻還厚,說話都如此得理不饒人嗎?”云梔出言反駁道。
老鴇子哪能容許她再這樣說下去,眼見著在懷里還沒有揣暖和的銀子都快要出兜了,連忙出言制止道:“好了,你少說幾句。來人,快將云梔帶回房里!”
“是!”隨后一個侍女上前,領(lǐng)著云梔朝外面走去。
“老子不管,要么讓她再伺候一晚,要么退錢,不退錢老子讓人砸了你怡春樓!”錢老爺高喊道。
“這……這,錢老爺,再伺候一晚肯定是要加錢的,這樓里的規(guī)矩是說好了的,付錢一晚,我也不能做了虧本買賣才是?”老鴇子一臉為難。
“那就退錢,不退就等著老子砸了怡春樓!”錢老爺擺手道。
逛了樓吃了一肚子氣不說,還想讓他繼續(xù)加錢,想得倒是挺美。
老鴇子無奈,最后只能將錢退給了他。
很快錢老爺白白和那樓中新來的姑娘待了一晚,連點葷腥都沒有碰到的事直接在樓中傳開了。
老鴇丟了這個臉不說,還敗壞了怡春樓名聲,自然得將這一切遷怒到云梔身上。
“哐當(dāng)”一聲,房門被人無情地踹開。
“云梔,你心里的那些把戲,別以為我不知道,進了這怡春樓,你最好學(xué)會認命,也好少吃些苦頭!”老鴇子出言警告道。
她差點就相信了這丫頭會真的聽話,將人給伺候好了,卻不曾想在心里想著其他的,還真是她小看了。
“是那錢老爺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怎么現(xiàn)在又來質(zhì)問我的過錯?”云梔出言反駁道。
“那錢老爺可是樓中的??停蔷屏课視恢?,還想忽悠我?”老鴇子怒言。
隨后朝人吩咐道:“來人,將云梔給我抓??!”
云梔被一個壯漢死死按住,不得動彈。
“你這是干什么?”云梔不滿地問道。
“干什么?你馬上就知道了。”隨后看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過來,搜她身!”
她倒是要看看,這人身上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侍女從云梔身上搜出來幾根針,遞了過去。
“好啊,云梔,你還真敢在身上放這些東西!”老鴇子怒氣更甚。
她還在想云梔為何堅持不換衣服,原來心中打著這個算盤啊。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會損失那幾百兩銀子?云梔,學(xué)不乖的人,可沒有什么好下場。”
“我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你還不識相,可別怪我到時候強制你接客了!”老鴇子提醒道。
強制接客,會強行綁了人,給人灌下媚藥,到時候再不愿,再不想干的事,在藥效的作用下,也是徒勞。
與此同時,長史府。
前廳,蕭璟翎一襲便袍著身,坐于一處。
此次前來鄔州,便是奉命來鄔州周遭剿匪的。
原本此事不會落在他身上的,可皇帝那日特意讓人招他入了宮。
御書房內(nèi),蕭奕辭背地而立。
“臣弟見過皇兄,不知皇兄此刻召見臣弟有何要事?”蕭璟翎淡聲問道。
“朝臣上奏,近來鄔州一帶匪徒橫行霸道,燒殺搶掠,地方官員都奈何不了。朕想著該派一個人前去剿匪,以安鄔州百姓之心?!编w州先前一向好好的,這一兩月以來,突然發(fā)生這樣的事,令鄔州百姓成日里惶恐不安。
他總覺得鄔州最近這半年來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恐是之前那幫自己沒能抓住逃跑了的人挑起這些事來。
所以必須得派一個信得過的人趁著剿匪之事前去打探一二,而蕭璟翎這些時日空閑得緊,說不定更能信得過。
畢竟有的事情,讓自己人知道總比讓別人知道得好。
“皇兄這是在暗示讓臣弟前去嗎?可朝臣的干將如此之多,皇兄也放心將此事交給臣弟?”蕭璟翎不以為然。
“皇弟可想知道,朕先前為什么要利用皇后抓那暗中之人?”蕭奕辭提及了過去的事。
蕭璟翎心中一怔,這里面還能有其他隱情嗎?當(dāng)初蕭奕辭不顧聶卿縈的性命安危,將其當(dāng)作棋子,引出了殺害皇祖母的真兇。
他當(dāng)時想不明白,蕭奕辭為了抓一個真兇,這樣利用聶卿縈是何用意?
“還記得皇后有一次突然失蹤嗎……”
良久,蕭奕辭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事只有你親自去做,朕才得以放心?!笔掁绒o暗聲道。
蕭璟翎拱手應(yīng)道:“臣弟遵旨!”
“熠王殿下,下官敬您一杯!”羅般拿起酒杯,突然道。
蕭璟翎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掃向周遭的人。
“不過是剿匪罷了,這宴席不辦也罷,羅大人,你覺得本王說得可對?”
“呵呵,殿下說得是,您體恤百姓,我等皆看在眼里,這宴席不辦也可?!绷_般應(yīng)和道。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本王也不多留于此,叨擾到各位了?!笔挱Z翎放下酒杯,站起身道。
“殿下別著急離開,下官有些話想要私底下同殿下說說,不知殿下可賞這個臉?”羅般出言問道。
“有什么話不妨直接當(dāng)著諸位大人的面一同說出來聽聽,羅大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殿下,下官要說的,恐怕您比諸位大人更加感興趣?!绷_般暗笑道。
“是嗎?如此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