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木秀美的面孔籠罩著一層蒼白又無力的霧氣,秀眉的眉頭微微蹙起,皎潔干凈的眸子落在白楚嚴(yán)冷硬的臉。
她略作思忖,“楚嚴(yán),你覺得你了解我嗎?”
白楚嚴(yán)目光沉沉,呼吸驀地一滯,心臟彌漫著干澀的無力感。
他沒有說話,只聽言木繼續(xù)說:“我覺得我也不了解你,但是,無論別人怎么說你,我只會跟他們說,我的楚嚴(yán)是真的對我好,因為他會愛我,會保護我,會擔(dān)心我,可我還是覺得不夠了解你。”
白楚嚴(yán)放下了捏住她下頜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言木沒有拒絕,順從他的動作,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眸子變得有些黯淡,壓低了聲音,嘶啞,“言木,對不起,有些事情我沒有想到你的感受,但是你別這樣,不了解就一起了解,好不好?”
“楚嚴(yán),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脾氣比以前好些了?”言木撫著他額前的頭發(fā),輕聲。
白楚嚴(yán)貼近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里,吸吮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像安撫劑,穩(wěn)定了他的心神。
“只對你好?!彼茻岬暮粑鼑姙⒃谒逆i骨上。
“楚嚴(yán),給我時間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真的只是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彼龘ё∷牟鳖i。
白楚嚴(yán)靜默了十幾秒,就在言木覺得他肯定會反對會拒絕的態(tài)度,他突然出聲。
悶悶沉沉的聲音,“好,言木,我給你時間,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如果你真的因為白正豪,那我就跟他解除關(guān)系?!?p> “不用,我......”終究還是不忍心因為她,而解除了一對父子的關(guān)系,說實話,她做不到。
“我回臥室了?!闭f完,她從他身上站起來。
“藥不吃了?”他松開了她,也叫住了她。
言木看了一眼桌上的藥,又看了一眼他,“昨天安全期。”
白楚嚴(yán)輕點下頭,強勢的口吻,“以后都不能再吃?!?p> ?
……
白楚嚴(yán)住進了公司,屬于有家不能歸的節(jié)奏,言木想出去住,他不肯,便自己退了一步。
在她沒有想清楚的時間里,他都待在公司。
白楚嚴(yán)每天一張冰冷的面孔上班,沉著面色聽著高層會議,每天必定罵人。
白氏員工們太害怕了,他們的老板是升級了嗎?
山中猛虎升級為爆狼,暴躁的情緒天天都有,也不見夫人來公司安慰安慰?
做員工,真的太難了,反正是有錯沒錯,都要做好被罵死的準(zhǔn)備。
才幾天,白楚嚴(yán)就仿佛過了幾個世紀(jì),每次忍著沖動不給她打電話,不給她發(fā)信息,不立即回家。
她的信息全靠白澤的一張嘴透露出來。
雪園。
言木依舊過著跟平時并無區(qū)別的生活,除了每天晚上等不到楚嚴(yán)回來,其他的都按部就班。
徐橙給她發(fā)了很多照片,她說她在新加坡留了一段時間,風(fēng)景都很美,美食很多。
徐橙還說,沈鳴每天都挺忙的,叫她代替他問候你好不好?
照片里有徐橙的影子,她笑得很開心,白齒露出來,像個燦爛的花朵。
早晨,言木吃完早餐,簡單地拾掇一番,準(zhǔn)備出門。
剛到別墅門口,白澤看著她欲要出門,上前問,“夫人是要出門嗎?”
言木點了點頭。
“那我送夫人去吧?!卑诐烧f。
言木點頭,她沒想讓楚嚴(yán)擔(dān)心她,不用問,白澤每天都會向他匯報自己的情況的。
言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便在市里的體育館走了走,這是一個寬闊的大廣場,抬頭映入眼里的是一座雄偉的建筑物,五個金光閃閃的大字,r市體育館耀耀生輝。
她走得很慢,體育館現(xiàn)在人不多,偶爾路過一些剛晨運完的老人。
絢爛的日光照拂在她的頭頂,清風(fēng)繾綣如一縷輕紗,纏綿在她臉上。
這里終究不似雪園,這里很輕松很清新很陽光很有活力的地方,雪園因為有保鏢守著,有些有壓迫感。
也像現(xiàn)在,她身后跟著白澤和一堆保鏢,言木只能告誡自己,他們不存在。
接著,她又沿路走,來到了一間花店,她很喜歡花。
花店各種各樣的種類和顏色,縈繞著沁人心脾的香味。
這里的老板是個女人,穿得很成熟,大約三十來歲,頭發(fā)長長的,扎了個低馬尾。
她很熱情,“小姐,要買花嗎?”
言木掛著淡淡的微笑,“嗯,給我一束花?!?p> “需要什么花呢?”
“我要......”言木頓了頓,“就白色梔子花好了?!?p> “好咧?!彼岸蘖艘环?,把裝好的花束遞給她。
言木捧著花,去到了墓園,一開始她沒有打算來墓園,直到看到花,才決定來看看言建國。
她走到一座墓停下,彎身放下了花束,鞠躬三回,定定地看著黑白照的言建國好久。
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其實挺想和爸爸說說心里話,奈何白澤一行人站著。
猶豫著,她只是站著看著他好久,才離開。
看著時間還早,言木心里不太想這么快回到雪園,那里空蕩蕩的,甚至沒了楚嚴(yán),她覺得更空了。
她已經(jīng)幾天沒有和楚嚴(yán)見面,連打電話發(fā)信息都沒有,永遠(yuǎn)都是這樣,她的狀況他都知道,而他的,她永遠(yuǎn)不知道。
她去了商場,r市是個經(jīng)濟發(fā)達的城市,大型商場都有好幾個,她隨便逛上一條街,就能遇到一個商場。
商場很多店鋪,大多賣的是生活品,衣服背包之類的。
人不多不少,但言木走到一個地方,總會引來別人側(cè)目,實在是她身后的保鏢太過于強大。
叫人忽視,是不存在的。
察覺到別人的目光越來越熾熱,言木也瞬間沒有想要繼續(xù)逛下去的欲望。
她去了洗手間,方便了一下,在洗手臺用手沖洗了雙手,偌大的鏡子清晰明凈地照映著自己的身影。
她吁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準(zhǔn)備走出去,隔間突然走出來一個女人,叫了她一聲。
“白夫人?!?p> 言木轉(zhuǎn)身回頭,入目的是一個高挑的女人,魔鬼般火辣的身材,膚色白皙細(xì)膩,比她還要白,露出一雙白皙直直的大長腿。
金黃色的頭發(fā)直直的,披散在肩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嘴角含著笑,泛著有些寒冷,最引人的是那雙眼睛,藍眸蘊著一抹不明來意的笑意,嫵媚迷人又藏著幽深。
這是個混血女人,也是個妖媚至極的女人。
珍娜端量著言木,普通女孩一個,與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言木身穿白色棉麻連衣裙,裙邊繡著櫻花花形,清秀且儒雅。
這頭漂亮出奇好看的頭發(fā)襯得她宛如步入凡間的仙子,細(xì)膩溫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珍娜。
言木不說話,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剛剛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叫她,可她不認(rèn)識她。
珍娜踩著紅色高跟鞋走了兩步,一嘴蹩腳的中文,“白夫人,果然夠淡定。”
珍娜還是最先出聲,她時間不多,原本想著言木能夠迫不及待地問她,可她就是看著她而已。
言木依然沉默,不是她茫然沉默,是因為她對待十分陌生的人就會這樣。
珍娜輕笑了聲,到底是她低估了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到半點害怕和迷茫都沒有。
“你是白楚嚴(yán)的妻子,我認(rèn)識,可你不認(rèn)識我,我是奧爾克·珍娜,就之前給你打過電話的女人,是白楚嚴(yán)的未婚妻。”
言木眨了一下眼,那通電話已經(jīng)很久了,她不說,她都已經(jīng)忘了,她記得她跟楚嚴(yán)說了,后續(xù)的事情她沒在意,就不問了。
“所以呢?”言木回應(yīng)了她。
“你不緊張?”珍娜的中文聽起來有些怪,但夠清楚,連語氣口吻都能聽到,例如這句詢問。
言木語氣極淡,“為什么要緊張?我相信楚嚴(yán),他跟我解釋過?!?p> 珍娜熾烈紅唇始終含著笑,“沒想到白爺也會解釋的,我還以為白爺只是個冷漠無情的人,畢竟我喜歡他這么多年,不,是愛他這么多年。”
言木瞳孔微微一瞇,沒理會她對白楚嚴(yán)的表白,“白爺?”
珍娜佯裝震驚了一下,雙手環(huán)著胸,“哦?白爺你不知道嗎?這是幻影閣對白楚嚴(yán)的稱呼啊?!?p> “幻影閣是什么?”
言木很鎮(zhèn)定,也不避諱,知道她來這里的目的,是有事情告訴她的,既然她要說,她就聽好了。
但信不信,決定權(quán)在她手里。
珍娜眉毛挑了挑,藍眸閃過幾分得意,紅唇勾起。
“白楚嚴(yán)沒跟你說過嗎?”
“不用賣關(guān)子,你今天來這里遇見我,不是偶然吧,既然如此,把你想要對我說的,說吧?!?p> “我真的小瞧你了,原本以為你長得那么溫和,一腳就能被人踹死的那種,腦子倒是挺聰明的,這么一個聰明又善良的女人,白楚嚴(yán)真是撿到寶,可你又怎么接受一個殺人成群的人呢?”
言木皺眉,默不作聲。
?
珍娜如愿以償?shù)乜吹剿袂榈淖兓?,愉悅地勾起了一抹得意,雙手放下,面向鏡子,看著鏡子里映出的她。
“言木小姐,你覺得你真的對你的丈夫了解嗎?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你知道嗎?”珍娜揶揄道。
言木重復(fù)了她的問題,“幻影閣是什么?”
“幻影閣是華國第一大地下,組織,專干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而白爺就是這個最大的領(lǐng)頭人,殺人、販/毒、走/私都是家常便飯,
也許你聽了,會覺得很不可思議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和白楚嚴(yán)才是一路人,他做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你,能接受嗎?”
珍娜勾著紅唇,不屑地盯著她的面色。
地下黑老大?她不是第一次聽了,張妍也跟她說過,可她最后還是不相信。
她選擇相信她的楚嚴(yán),不會這么做的,殺人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會干的。
突來的女人,再一次告訴她,她的楚嚴(yán)是個視生命如草芥的黑老大?
言木依然保持她的理智,很多事情她有自己的思考,不會輕易被人帶著跑。
她的聲音很鎮(zhèn)定,“奧爾克·珍娜,你是歐洲人?”
聞言,珍娜捻了捻眉,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對自己好奇,她下一步應(yīng)該問:我憑什么相信你的嗎?
白夫人,果然不同凡響,跟她所想的,終歸有些出路。
珍娜回答了她,“對的,我是奧爾克家族的繼承人,白楚嚴(yán)現(xiàn)在做的事情,也不過和我們奧爾克家族的事業(yè)一樣?!?p> 言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熾熱的盯著面前妖媚四方的混血女人,她的氣場很強。
可言木就只是對著陌生人一樣,絲毫不害怕。
“你還想要說什么?”言木問她。
“你不相信我的話?”珍娜轉(zhuǎn)身面對她,詢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言木心想,憑什么要相信你一個不知何處來的女人,而不去相信她的楚嚴(yán)。
生命是那么珍貴的東西,楚嚴(yán)怎么可能隨便輕易殺人。
就算他是什么所謂幻影閣的老大,地下,組織的領(lǐng)頭人,他也會有分寸,不會輕易把一個人的命隨意送去。
言木的沉默,在珍娜看來,就是她不相信她。
她靠近了她兩步,珍娜身高比言木高出一個頭,因為她穿著高跟鞋,細(xì)跟十厘米。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副輕蔑的語氣,“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帶你去見見白楚嚴(yán)真正的樣子,”而后她拿出了一張卡片,“這是我的手機號,我知道白楚嚴(yán)最近在捉一個跑了的臥底,不出意外,這個臥底會死在白楚嚴(yán)手下,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便可以帶你去,
時間不多,想好就打電話給我,你的手機被白楚嚴(yán)動過手腳的,一旦有陌生電話打來,他就會知道。
不得不說,白楚嚴(yán)這個人,好老公的形象做得不錯?!?p> 言木低頭看了一眼卡片,最終接過來,眸子深沉地瞇了瞇,依舊平靜的語調(diào)。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白夫人,我說了,我和白楚嚴(yán)才是一類人,你,不過是過客?!?p> 言木捏住手中的卡片,緊了緊力道,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珍娜太喜歡她此刻的神情了,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白鼠,到處竄跑,而她就是藏在洞口的捕食者。
到最后還一副菩薩好人的模樣提醒她:“我知道你現(xiàn)在到哪都有人跟著你,要是你像看到白楚嚴(yán)的另一面,就需要擺脫他們,就這么一會的時間,我覺得以白夫人的聰明,肯定能夠獨自出來的?!?p> “什么時候?”
珍娜思忖了片刻,一時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后才恍然大悟,這是相信她了?
“臥底還在跑,白楚嚴(yán)應(yīng)該還沒有捉到,你后天打一次電話給我,我會告訴你的。”珍娜道。
“為什么是后天?”言木秀麗的臉頰上僵硬到不行,她真的害怕,她撐不下去了。
她不想再問下去的,可還是忍不住了。
她不想她的楚嚴(yán)處處被人扣著殺人的名號,這樣太不好了。
她一次又一次拋出她的疑惑,卻換來珍娜的一次又一次的嘲諷。
“白夫人果然還是不夠了解白楚嚴(yán),他心狠手辣,觸及他利益的事情,你覺得會讓別人活多幾天.....”
珍娜的話,還沒有說完,洗手間突然進來了一個女人,戴著眼鏡,是一位上班族。
她迷惑地掃視了杵在洗手間的兩人,突然出聲,“哪位是言木小姐,外面的白澤先生找你?!?p> 言木回過神來,“我是,謝謝你。”
她在里面待太久了,再不出去,白澤會二話不說地跑進女洗手間,而且她覺得楚嚴(yán)也在趕來的路上。
言木轉(zhuǎn)身離開,背后傳來聲音,珍娜扯了扯紅唇,最后隱晦地掠過一句,“電話聯(lián)系,白夫人?!?p> 言木頓了頓,沒回頭,呼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外面的白澤見人終于出來,才歇下一顆心,按著耳邊的耳機,對著那邊嘀咕了兩句,便快走上前。
白澤恭敬有力的聲音,“夫人。”
言木神色有些黯淡,她緩了緩,為了不讓白澤察覺到她的異樣,抿了抿嘴,臉色淡然地看向他。
溫和平靜的聲調(diào),“肚子有點不舒服,去久了些,已經(jīng)沒有事了。”
她告訴白澤,其實在告訴白楚嚴(yán),她沒事。
的確,言木猜得對,白楚嚴(yán)確實在趕來的路上,他聽到白澤說她去了洗手間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害怕她會出什么事情,二話不說。
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飛奔而來,卻在路上聽到了她說了沒事,把車熄火停在了路邊。
白澤說:“那夫人,我把劉醫(yī)生叫來雪園,好好為夫人檢查一下吧?!?p> 言木知道是楚嚴(yán)的意思,不讓他擔(dān)心,她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便向前走了。
言木坐在車上,靠著椅背側(cè)頭望著窗外,急速倒退的光影。
渾身像是心疲力盡的感覺,一雙眸子蓄滿的是憔悴與迷茫。
她好想楚嚴(yán),想和他說話,想抱著他,想和他吃飯,想和他.....做一切很多很多的事情。
可為什么她就是想不通,明明不是楚嚴(yán)的錯,卻強硬地替他加上罪名。
明明很想見他,卻要假裝一切若無其事地在抵死倔強。
到了十字路口的紅綠燈,言木看著窗外的印在白墻上的紅字:打擊黑惡勢力,維護社會穩(wěn)定。
黑老大?白楚嚴(yán),你真的是嗎?
你不就是一個快三十歲的企業(yè)家?不是白氏集團的總裁?為什么這么連續(xù)兩個人在耳邊說你是壞人?
楚嚴(yán),你是不是真的有兩面性?所以另一面呢?是不是從來就沒有見過?
她闔上了酸澀的眼睛,輕輕弱弱的聲音,但能讓駕駛座的白澤聽到。
“白澤?!?p> 白澤聞言,從后視鏡瞥了眼她,及時回應(yīng):“夫人有什么事情嗎?”
言木沉吟了半刻,輕飄飄的語氣,找不到存在感,卻能夠讓白澤聽清,“讓楚嚴(yán)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讓他不用擔(dān)心我?!?p> 白澤看出她很難過,整個人好像很疲憊,聲如蚊吶,不由得多嘴了一回。
“夫人,是老板的唯一一個女人,也是老板最在意的人,老板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夫人,老板有暴戾癥,只有夫人能夠治愈,這說明,夫人對老板來說是很特別的,
聽白行說,老板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天就埋頭工作......”
其實,白行只跟他說,老板天天發(fā)脾氣,罵人,后面的話是他編造出來的。
夫人很善良,他就是想利用她的好性子,來替他的老板說說話。老板情緒不好,他們也不安好。
白澤適可而止,話落就沒有再出聲,又看了她一眼。
言木的心,突然的灼痛,她到底在折磨自己還是在折磨他?
她怎么變成這樣了?不是會好好愛他的嗎?為什么現(xiàn)在把愛她的男人推向遠(yuǎn)處。
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夠讓她不那么心痛?爸爸,你能告訴我嗎?
回到了雪園,劉醫(yī)生果然比她提前到了。
其實言木并沒有什么肚子痛,不過是個借口,但既然說出口了,給他檢查。
劉醫(yī)生動作利索干脆地給她上上下下地檢查個遍,沒有什么大問題,肚子痛也可能是一時的。
白澤在客廳聽著劉醫(yī)生對言木說的話,也拿過了藥單。
言木看著穿著白大褂的劉醫(yī)生,腦海里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不動聲色地瞥了眼白澤,動了動唇。
“白澤,你去給我倒杯溫水吧?!?p> 白澤沒有什么遲疑,他一走,客廳只剩下劉醫(yī)生和言木。
言木看著白澤進了廚房,轉(zhuǎn)過頭看著劉醫(yī)生,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輕言輕語的。
“劉醫(yī)生,我最近睡眠不太好,你能給我?guī)灼裁咚巻???p> “夫人睡眠不好?那我為夫人調(diào)理一下吧,安眠藥雖能助眠,但總歸有危害?!眲⑨t(yī)生老練地回答了她。
言木捻眉,認(rèn)真地說道:“沒有,我就是服用一兩晚,不會長時間服用的,想睡得好一點?!?p> 劉醫(yī)生遲疑了片刻,“行,夫人記得別多吃,偶爾一兩次還好,實在不好,我會幫夫人調(diào)理的。”他邊說邊從藥箱拿出了藥瓶遞給她。
言木接過,握在手里,“劉醫(yī)生,這件事情就不要告訴楚嚴(yán)了,我不太想他擔(dān)心,實在不行,我會找你的,可以嗎?”
劉醫(yī)生知道夫人是個體貼善良的女人,沒有什么懷疑,便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