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攸小小曠工

　　　　當(dāng)晚，梟言公司下班后就直接回了別墅，問了些情況，又吩咐了阿姨準(zhǔn)備晚飯，他便徑直上了樓。

　　房間門被打開，一一有點(diǎn)驚訝的樣子，也更害怕，不自覺的就往房間里面的躲。

　　梟言表現(xiàn)的很平靜，并沒有其他的動作，一如往常，進(jìn)入換衣間，脫下一身西裝，換上寬松的家居運(yùn)動套裝，這讓原本看起來嚴(yán)謹(jǐn)冷俊的男人多了一分生活的氣息，不在那么難以靠近。

　　一一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雜志開始翻了起來，裝作沒有看向男人，只忙著自己的事。

　　男人換好衣服就走向一一這個方向，氣息溫和。

　　一一猜想，他應(yīng)該是有什么話想要和自己說，于是又放下了雜志，看向男人，面色也控制下毫無表情的范疇內(nèi)。

　　梟言坐在了沙發(fā)上，手指摩挲的沙發(fā)光滑的皮質(zhì)。

　　“你要是感覺無聊的話，這棟別墅有音響室，里面的可以聽歌、看電影，你不是最喜歡看電影的嗎”說著，身體微微側(cè)過去，聲音輕柔，像是在商量，像是討好。

　　這讓一一有點(diǎn)手足無措，她不相信梟言會對自己這么溫柔，她無法相信，因?yàn)橐郧暗乃看味夹枰约褐鲃尤剀浖?xì)語，而他就是不冷不熱的受著，當(dāng)時的自己是那么卑微。

　　而現(xiàn)在，她無法理解梟言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真的愛她？那如果是，只能說這個變態(tài)的愛是畸形的，她不要！

　　“可以放我出去嗎”

　　“這個話以后就不要再說了，除非你真的不再逃跑，不過，現(xiàn)在我不相信你?！?p>　　一一沒有說什么反駁的話，因?yàn)樗徽f謊，但不代表她會改變心意。

　　梟言見她不說話，也不反駁，心里堵塞，可是又不想轉(zhuǎn)身走人，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梟言一直想著之前的那件事，他可以確定是一一做的，他讓阿華調(diào)查了那就好一一的出行記錄，正好對上，他對現(xiàn)在的一一有些驚訝，驚訝于她也懂得一報(bào)還一報(bào)了，他并不生氣，反而感到欣慰。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男人語氣平靜。

　　一一一驚，反應(yīng)過來?xiàng)n言問的是什么，她知道他的手段通天，自己說不是也只是自欺欺人，所以直接說道：“所以你想對我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那些我都不會去計(jì)較?！?p>　　“如果我說不呢，你還會用對付那些人的規(guī)矩來懲罰我？”

　　“你知道我不會。”

　　“梟言，我不懂你，你也更不了解我，而且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也看的比我要清楚，所以沒有必要在我這樣的女人身上花費(fèi)這么多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你要什么就跟我說，我會滿足你！”

　　“我說了，我要走，放了我！”

　　男人聲音冷了下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安全嗎，要是讓那些人知道是你做的，還能放過你？！”

　　一一無奈一笑，說道：“他們知不知道，不全在你嗎？你想要綁住我，什么事情做不出來，就算我死在了誰的手里，那也是你的意思！不是嗎？”

　　話說的毫不留情，梟言不知道一一還有這么沒有感情，冷心的一面。

　　他不想將氣氛搞成這樣，為什么他現(xiàn)在說一句，她就敢全數(shù)反駁回來，她一點(diǎn)也不怕自己了嗎？！

　　梟言突然笑了，說道：“一一，我喜歡現(xiàn)在的你，不畏困難、聰明、冷靜！但是你的刺不要對向我，這樣也會傷害你自己！”

　　“傷害我自己，我自己過的好好的，你明明是你要傷害我，讓我過的不安生！”

　　“你過的好？你過的好為什么還放不下以前的事，要是我昨天沒有認(rèn)出你，你是不是過幾天還要對顏月下手？你看到你對顏月的抨擊，卻再次成就了她，你心里能平衡嗎？”

　　一一愣住了，她這才明白梟言的后招，原來自己從沒有逃過他的手掌心：“所以你幫顏月洗白，就是為了讓我再出手？”

　　“那個網(wǎng)吧，你以為我不記得嗎？”

　　一一聽后愣住，之后忍不住哭了，原來如此，他還記得。

　　一一心里突然酸澀，她不知道，她不清楚，梟言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為什么對自己可有可無的樣子，現(xiàn)在竟然說他記得！現(xiàn)在又對自己這么好，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好，可能他不喜歡了，就又會冷漠殘酷的對待自己，可這一年半以來，自己也無數(shù)的回想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那些那些點(diǎn)點(diǎn)滴滴，她以為就只有她自己記得。

　　梟言看著一一突然的抱著自己哭了，起身靠近就過去抱住了她。

　　一一被男人保住，突如其來的力量，那種溫度，她以前沒有感受過，好像他并沒有這么抱過自己，他是什么意思？不準(zhǔn)備計(jì)較了嗎？

　　一一抬起濕潤的雙眸看向男人，與他對視，用眼神無聲的質(zhì)問著他。

　　“好了，都過去了，以后我們好好的，好不好？！”語氣略帶祈求。

　　一一突然一震，她不敢再看向男人。

　　感覺這一切都不太真實(shí)，她無法相信，但她停止了反抗，在男人懷里失聲痛哭……

　　幾天過去，攸小小都沒有去公司，Prefe在她們兩人曠工的第一天就告訴了肖程，肖程回了個不用管。

　　可是三四天過去了，連個消息都沒有，打電話發(fā)信息都沒有人回，這不由得讓人擔(dān)心！

　　這不打招呼就任性的曠工，按照公司規(guī)定是要被開除處理的！雖然是老板打過招呼的，不過自己作為部門總監(jiān)，也是要確認(rèn)一下具體情況的，以免出了什么差錯。

　　Prefe有了正當(dāng)理由，于是撥打了部門專線到總裁辦公室，肖程正在忙文件，聽到來電，抬手接通電話，安了一個免提，耳朵聽著，眼睛依舊不離文件。

　　“老板！”

　　“什么事？”

　　男人聲音聽起來似是在忙，于是Prefe便直接說道：“老板，我要匯報(bào)一下部門情況，攸小小和一一已經(jīng)曠工第四天了！”語氣加重，頓了兩秒，Perfe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音，便試探說道：“按照公司規(guī)定，不打招呼就曠工三天就可以開除處理了，而且我這幾天都聯(lián)系不到她們?！?p>　　肖程其實(shí)這兩天都考慮著怎么對付攸小小這個女人呢，上次連著給自己打了兩個電話，自己雖然關(guān)了，但她要是在打一個過來，自己會給她一個主動坦白解釋的機(jī)會，但兩個電話后，自己等了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信，他就不信，看誰耗得起誰！

　　發(fā)布會后的事情太多，新品正式上市，外邊的應(yīng)酬等廣告推廣活動，讓他忙的焦頭爛額，早就把攸小小那檔子事情給忘了，今天突然聽到攸小小的消息，還沒有任何消息的礦工了四天！皺了皺眉頭，聲音冷沉：“知道了?！?p>　　還想說什么的Prefe沒有機(jī)會了，電話已經(jīng)被掛了，他嘟了嘟嘴，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好像是吵架了，那一一礦工怎么回事？！難道肖總還喜歡上了一一？！這個想法讓他不由得多想，肖程喜歡上一一，然后一一和攸小小是最好的朋友，但攸小小發(fā)現(xiàn)了這個真相，不由得火冒三丈，吃醋吃到了心里，和肖程吵架，和一一鬧掰，現(xiàn)在是冷戰(zhàn)的時候，那之后就是不知好歹，最終被趕出公司。

　　腦回路兜了一圈，Prefe已經(jīng)想到了攸小小的結(jié)局，而一一？Prefe不確定了，她喜不喜歡老板呢，要是不喜歡，那也只有一起被踢出去的份了………

　　到底喜不喜歡呢？………..

　　肖程坐在位子上，放下了手頭的公務(wù)，開始思考起來，哥那里也沒有什么事，那她因該沒有找到一一吧，這個攸小小這幾天是去哪里了？

　　想了想，這個女人應(yīng)該也沒什么本事敢去梟言那里搶人，肯定是連個面都見不著，按照她的性子，現(xiàn)在肯定是躲在公寓里，不敢出來了。

　　肖程拿起手機(jī)撥通了攸小小的電話，電話關(guān)機(jī)，他皺了皺眉頭，也不意外。

　　又叫來了助理小楊，讓他直接去攸小小公寓找人。

　　肖程猜對了，攸小小是躲在了公寓，她不想看見任何人，因?yàn)樗X的每一個人都跟她不對頭，出去也是撞墻的結(jié)局，所以她決定閉關(guān)幾天，然后再說！

　　她猜測出梟言對一一的在乎，已經(jīng)幻想到了一一征服了梟言，然后會來找自己，所以她沒有必要去找了，她等著就好。

　　‘咚咚咚….’小楊敲響公寓的門，敲了半天，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懷疑攸小小根本不在公寓，當(dāng)他準(zhǔn)備打電話給肖程匯報(bào)的是時候。

　　終于，隔壁的女人受不了了，開了門吼道：“別敲了！喝醉的，怎么可能被你敲醒，你們這些人就好心，別再來了！好好的都變成這樣了，就算是欠債的，也要給人一條活路吧！”

　　小楊一愣，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聽這個鄰居的意思是攸小小在外邊欠債，被追了？！

　　不知道老板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啊，我是她同事，她幾天沒來公司，我是老板派來找她的?！毙羁蜌獾南蛑莻€粗口的女人解釋道，然后又問了一句：“那她是在家嘍？”

　　那女人似是有些不信，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楊，怎么都感覺和那天領(lǐng)頭的男人穿的一樣，都是西裝革履的，現(xiàn)在這些放外債的都這么有錢有有文化了嗎？

　　小楊沒有什么心虛的，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這種小場面他還是應(yīng)付的過來的，隨著女人打量，面上保持溫和的笑。

　　女人半信半疑的說道：“因該在家吧，昨天下樓我遇上她，一身酒氣，邋里邋遢的，看她買了些東西回來，就沒見她出去過?！?p>　　“好，謝謝??！”

　　女人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別再敲了，再敲我告你擾民！”然后便關(guān)上了自家門。

　　小楊收了笑，轉(zhuǎn)頭皺眉看向503的房門。

　　小楊沒有再敲門，而是拿出手機(jī)，給肖程打了一個電話。

　　肖程冷笑道：“她喝酒？”停頓了一下，說道：“那你還等什么，直接撞開門，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老板，攸小小隔壁的鄰居說前幾天有追債的人來過這里！”

　　肖程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想到了可能是梟言讓人去公寓帶走了一一。

　　肖程想通，不是什么追債的，便松了眉頭，說道：“沒事！你看看攸小小什么情況，立馬告訴我！”

　　說完就花掛了手機(jī)，出了辦公室，走向他的專屬電梯。

　　他倒要看看這個攸小小多大脾氣，還喝起酒來了！不是說不會喝酒嗎！

　　小楊在503門前來回比劃了幾下，又看向剛剛關(guān)閉的門，終于他轉(zhuǎn)身下樓。

　　他還真不想撞門，那樣他會疼！

　　小楊找到了公寓保安，在一些繪聲繪色的表演下，保安終于半信半疑的來幫他開門。

　　“你妹妹真的幾天沒聯(lián)系你了？”

　　從保安部門到攸小小的樓層公寓有一段距離，小楊因?yàn)榘缪莸氖秦⌒〉母绺纾孕那榧逼?，所以步子邁的很快，小個子保安在后邊跟著，快要小跑起來，所以說話還帶著些喘。

　　小楊滿臉擔(dān)憂：“嗯，到她公司找，也找不到人，我家都快擔(dān)心死了！”

　　“那你們有沒有報(bào)警阿？”保安盯著小楊，似是很在乎這個接下來的回答。

　　小楊發(fā)現(xiàn)這個保安好像有什么事，看自己有點(diǎn)鬼頭鬼腦的，但他不動聲色，回道：“還沒呢，我先來她公寓看看，要是人在，就更好！唉，這么大了還讓爸媽操心，真是長不大！”又語氣擔(dān)憂的說道：“剛剛聽她隔壁的鄰居說前幾天有追債的人來找過她，我都沒有聽說過她缺錢，還要去借高利貸！明明平時她沒錢就會和家里說，家里也會補(bǔ)貼她，怎么回去借高利貸呢，她怎么有那個膽子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交往，這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

　　保安臉色有點(diǎn)不好，說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這幾天我都是早班，下午的事情我不清楚！”撇清了關(guān)系，又安慰道：沒事，我這幾天看到她了，應(yīng)該沒事！”接著又問道：“你妹妹是哪一個？”

　　“你認(rèn)識我妹妹??？！”

　　“這些天天公寓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認(rèn)識也是正常的?！?p>　　“哦，我妹妹就是個子不高皮膚白白的，平時就是喜歡穿粉色的那個?！?p>　　“哦，沒事！沒事，這幾天看見她了，因該在公寓里呢?！?p>　　“哦。那就好！”

　　小楊假裝放下心，呼出一口氣，可面上還帶著憂慮和擔(dān)心，還有怒其不爭的火氣。但心里想著的是，這個保安應(yīng)該知道什么，而且被收買了，要不是自己剛剛要報(bào)警威脅，他肯定不會來給自己來開門，這個攸小小和一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老板知道些什么。

　　他雖然是肖程的助理，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他知道肖程的資產(chǎn)龐大，Shine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而他的哥哥梟言更是身份不凡，黑白兩道通吃，可以說Z城，他就是土皇帝。

　　自己要是真知道所有事情，那自己也活不久了！小楊自覺收斂了心思。

　　終于，門被打開，保安開門，看了一眼就讓步給了家屬本人，自覺往后退一步。

　　入眼的是一片昏暗，一股酒氣和雜亂的味道撲面而來，像是個頹廢的單身老男人的舊屋子，讓小楊這個整天跟著肖程出入高檔會所酒店的人望而卻步。

　　小楊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想確認(rèn)一下，是否是這一家，看了看門牌號，的確是503 ！屏著氣，踏進(jìn)了門內(nèi)，手摸索著，打開了所有開關(guān)。

　　燈光亮起，如同白晝，照清了客廳的每一個角落，這才讓人松了一口氣。小楊此時才看清楚攸小小公寓里的景象，他站在原地震驚了，第一次看到女孩的公寓原來可以和他以前的大學(xué)宿舍相提并論，或者說有過之而不及，只記得他們就是各自的衣服亂丟，吃完的夜宵和外賣盒小樓會順帶下去，輪班還掃掃地，雖然宿舍空間較小，幾人的東西雜亂，總是充斥著食物和汗臭的味道，但是也不是這一幅場景?。?。

　　窗簾被拉的緊閉，桌上、地上、沙發(fā)上一團(tuán)糟，味道讓他不想喘氣，原來攸小小表面上看上去挺干凈，沒想到私下是這樣子，他真是從心底嫌棄，想到自家老板還對她有些意思，小楊不禁打了個襟！

　　想想洛汎小姐又是什么樣的人，就是其他女人也是各個精致的不能再精致，自家老板真是瞎了眼了呀！

　　念頭只在一瞬間想過，小楊心中感嘆。

　　保安看到，沒忍住，不由得感嘆道：“哎呀！你妹妹這么這么懶！不自己做飯就算了，點(diǎn)了外賣、吃了泡面盒子都不扔，都落了一桌子要發(fā)臭了，還有地上也到處是……，哎呀呀！還有酒瓶！這是失戀了吧，那也不能這么折騰自己阿！”

　　小楊咽了咽口水，慢慢走了進(jìn)去，想著先找到攸小小的人再說，地上前后兩只的拖鞋東倒西歪，薯片的袋子與殘?jiān)⒙?，隱隱還有幾滴暗紅，小楊眼睛一咪，便快步朝著右邊緊閉的臥室房門走去。

　　手按在門把上，轉(zhuǎn)動，打開，房間一片烏黑，他看不清，借著客廳余光，找到房間開關(guān)，

　　期間他已經(jīng)隱隱聞出了悶熱的空氣中的血腥氣，想起之前辦公室的那一出，他知道不好！

　　黃色的燈光亮起，房間明顯沒有開空調(diào)，顯得更是悶熱，令人窒息！

　　靠近窗邊的小床上，女人大字型的躺著，粉紅色的花紋睡衣半敞，毫無防備。

　　小楊看了一眼，感覺到后邊的還有人，這才想起和自己一起進(jìn)來的小個子保安。

　　小個保安被男人高大的聲影擋住了視線，剛想錯過身進(jìn)來看看，就被轉(zhuǎn)過身的男人直接推了出去。

　　速度之快，讓他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關(guān)在門外了，男人留了一句話：“你先出去，我妹妹沒穿衣服！”

　　小個保安站在房門外，一頭懵。

　　小楊將保安隔在外邊，這才大步走近床邊，他心中忐忑，腳下地板上零落的血跡，簡直就是一個殺人現(xiàn)場，他越是靠近，那酒味越清晰，越看清床上的女人，蒼白的臉色，臉上的血色越是明顯，脖子、睡衣、床單都被浸染斑駁，連著手上，血跡的擦痕，是那樣隨意。

　　小楊下一秒就伸手貼向女人的鼻尖，一秒、兩秒，呼出一口氣，還好，還有氣息。

　　又想起上一次在三十二樓總裁辦公室，陳醫(yī)生說是心理病的后遺癥，平時不能受刺激，要注意保持情緒的穩(wěn)定。

　　顯然這女人變成這樣是因?yàn)槟莻€一一，那一一到底去哪里了？是誰綁走了一一？肯定不是肖程。

　　小楊不禁又發(fā)出一聲感嘆，事情一團(tuán)糟，還是先打120吧，叫個救護(h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