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瘋卦師所講的有關(guān)逸山族的事跡,不禁泛起悲傷,好好的一族卻是葬送在人的貪念之上,可悲、可嘆。同時也敬佩那云笙等人,依然能守住本心,為救族人出水火,不顧自身性命,可歌、可泣。
“那后來呢?”慕凌霜眼中略有濕潤,也微微泛紅,但仍想知曉之后的事情。
只見瘋卦師也是長嘆一聲,想想那后面的事不禁面色滄桑,隨后繼續(xù)說道:“云笙將那些偏激之人全部拉入其中,葬身于此,自己當(dāng)然也不可幸免,天機門便又剩一人,楚子慕一時傷心便也離去了。那逸山族人還有不少族人活了下來,在此生活著,不過,為了能讓云笙窺探天機,眾人皆發(fā)下愿誓,因為是強行窺探天機,所以逸山族人全部遭到了反噬,從此之后,逸山族人的壽命最長也不過四十年,就這樣,逸山族僅僅延綿了幾千年便永遠消失在這天地之中,全都葬在此地?!?p> 眾人聽過之后不禁沉默了,這逸山族也算是擁有著強橫的血脈,但終究還是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可見這萬事萬物的生息,不僅僅是強橫血脈所能控制的,最重要的還是心,若是沒有貪念,沒有仇恨,沒有執(zhí)著,那逸山族或許在今天也能看見,但如今只剩下這些枯骨了。
“前輩,晚輩還是不明白?!睆埲鹆厥┒Y道。
“說來聽聽。”瘋卦師看向張瑞霖說道。
“我們既然已經(jīng)聽完你所講的逸山族的故事,可還是沒有知曉這線索何在,不知前輩專程在此等候我們是為了什么呢?”張瑞霖雖然知道這般問道有些不好,但自己雖是感嘆這逸山族的命運,但現(xiàn)在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八荒離合陣的有關(guān)線索。
只見瘋卦師看了看那地上白骨,再看了看周圍的墻壁,莊重的說道:“為了給亡魂古人正名,也為了給我自己贖罪。”
瘋卦師再一次長嘆,隨后一揮手,再次構(gòu)建出靈力屏障,將眾人包裹其中,隨后一揮手,直接化為一道流光,沖出這宮殿之中充斥的血氣,向山體的深處沖去。
一轉(zhuǎn)眼,周圍環(huán)境又變了,這一處地方很大,大約能容下千余人。這里的桌椅擺放整齊,而且有所秩序,中央有一處圓臺,桌椅圍在圓臺周邊,看起來倒像是個議事的地方。在周圍所林立的還有武器,還有書案,只不過多年未有人在此,早已是有些殘破,灰塵遍布。
“這是什么地方?”火兒看著這地方不禁感覺有些嚴肅,雖四下無人,但依舊有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這里曾是逸山族的議事大廳,也是云笙強行窺探天機的地方?!悲傌詭熃榻B道,不禁摸了摸那一旁的書案,捻了捻手指上的灰塵。
張瑞霖等人也在四下觀看,這里畢竟是逸山族的議事廳,如此一來,在此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哪怕一丁點也好。然而,觀察了一會,眾人相互對視,皆是失落的搖了搖頭。就在眾人四下看看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只見瘋卦師走上了那圓臺之上。
“前輩,您這是?”張瑞霖見瘋卦師行為異樣,不禁問道。
只見瘋卦師雙手結(jié)印,隨后手指指向眉心之處,手指之上出現(xiàn)光亮,隨后瘋卦師向上一指,只見那洞頂之上瞬間出現(xiàn)靈力波動,波紋一圈環(huán)繞著一圈。再見瘋卦師腳下一震,只見那圓臺之上瞬間出現(xiàn)以靈力刻畫的羅盤,羅盤正在快速旋轉(zhuǎn)。瘋卦師將手指之上的光點一收,直接用拳頭握住,隨后看向張瑞霖等人說道:“我今天便用前人所設(shè)陣法,窺探這救世之法,也算是贖我身上的罪過?!?p> “前輩不可!”張瑞霖喊道,眾人也全都沖上前去,試圖去阻止瘋卦師,因為他們剛才都聽過了,這陣法可是會反噬窺探天機之人,如此下去,這瘋卦師是不要命了。
然而眾人還是晚了一步,只見瘋卦師那腰間布袋之中沖出三枚銅錢,那握著的手突然松開了,那手中光亮瞬間散開,直接將眾人包裹其中。那光亮瞬間散發(fā),使得眾人一時睜不開眼睛,終于過了一會,眾人感受到所見光線變得暗了下來,于是睜開了眼睛,卻見到眾人皆站在那旋轉(zhuǎn)的羅盤之上,而且頭上竟是滿天星圖,隨后眾人見到,那星圖跟隨者腳下羅盤轉(zhuǎn)動,斗轉(zhuǎn)星移,只一瞬間,天地變換,眾人處在迷霧之中。
“那是什么?”慕凌霜略偏個頭,雙眼微皺,見那迷霧之中竟有些影像,一時看不太真切。
“好像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張瑞霖眼睛也不眨,跟著慕凌霜看了過去。
“這人怎么感覺有些熟悉,還像是在哪見過。”慕凌霜與有些疑惑,這身形與這面貌很有熟悉的感覺。
慕凌霜不再去看那個人,而是一心想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突然,慕凌霜想了起來,這人像極了師父拂靈子的那副畫像,也就是她的師兄丹七子,于是說道:“這是師兄丹七子?!?p> “什么?”眾人驚訝,但緊接著,眾人又看見,那丹七子手中拖著一物,上面寫著字,什么御,什么河,迷霧變得濃了起來,眾人看的更不真切了。
就在這時,眾人聽見銅錢落地之聲,突然周圍環(huán)境異動,那迷霧散去,又見那斗轉(zhuǎn)星移,再一看那腳下羅盤已經(jīng)停止了轉(zhuǎn)動,再一瞬間,眾人又回來了,回到了正常環(huán)境,還是身處那逸山族的議事廳。
“噗!”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只見那圓臺之上,瘋卦師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了下來,眾人一看不好,連忙上前將瘋卦師扶了起來,張瑞霖焦急的問道:“前輩,您怎么樣?”
只見瘋卦師笑著擺了擺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跡,緩和了氣息,說道:“看來天意不讓我現(xiàn)在就離開,沒有直接窺得救世之法,而是隱藏在迷霧之下的簡單線索?!悲傌詭熤糁孛?,努力的讓自己坐了起來,對眾人笑著說道:“別擔(dān)心,我沒什么大事,先跟我說說,你們看到了什么?”
“我們看到了師兄丹七子?!蹦搅杷卮鸬馈?p> “丹七子,他在干什么?”瘋卦師急切的問道。
“倒也沒干什么,只不過手中拖著一物,有點像爐子,而且上面寫著字?!蹦搅杷f道。
“那是什么字?”
“什么御?什么河?霧太濃了,實在是看不清了?!蹦搅杷鸬?,瘋卦師看向其余眾人,只見其他人也紛紛搖了搖頭。
“像爐子,御什么河?”瘋卦師念叨著,極力的思索著自己所見之物,張瑞霖同時也看向非凡,畢竟他所擁有的神識要比瘋卦師的還要強,可是非凡也是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只見瘋卦師瞬間睜大了眼睛,不禁露出高興之色,笑著說道:“我知道了,六界歸御,江海河川,這時御水鼎。”
“御水鼎?”非凡驚訝道,因為他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寶物。
“御水鼎,可斷江、分水、御海、起霧,是御水的至強之物。而最關(guān)鍵的,是這御水鼎曾經(jīng)所在之地便是懸空島嶼的清離宮中,在被外界人侵入后便消失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當(dāng)時的人帶走了?!悲傌詭熉冻鱿采@一次窺探天機并非沒有收獲。
“也就是說?!狈欠步又a充道:“靈器有靈,這懸空島嶼沉入海中,可以靠御水鼎的御水之力尋找到清離宮?!?p>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悲傌詭熞粫r激動,忘了自己已被反噬成重傷,不禁咳了起來,靈兒上前診脈,倒也沒什么大礙,只要服下藥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前輩,那這御水鼎在何處?”張瑞霖知曉了尋找島嶼的辦法,但是這用來尋找的寶物卻還沒有下落,于是待瘋卦師氣息平和之后開口問道。
只見瘋卦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曾在迷霧之中看見了丹七子,或許拂靈子墨緣會有線索?!?p> “師父?”慕凌霜想了想,現(xiàn)在知曉與丹七子最有關(guān)系的便是師父拂靈子了。
“霜兒,可否能找到拂靈子前輩?”張瑞霖看向慕凌霜問道。
“我們是從妖界之地去往葬靈深淵,若是猜的不錯,師父應(yīng)該還是去見她的好友去了?!蹦搅杷聹y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去一趟妖界。”張瑞霖看向眾人,只見眾人也點了點頭。隨后張瑞霖轉(zhuǎn)頭看向瘋卦師,說道:“前輩,您身受重傷,我們先將您安置到一個地方,帶您傷情有所好轉(zhuǎn)我們再去妖界?!悲傌詭燑c了點頭。
張瑞霖將瘋卦師扶了起來,與眾人一起向逸君山山外走去,在經(jīng)過那尸骨遍地之處,只見瘋卦師停了下來,手掌一伸,以靈力在空中凝聚一些血氣,隨后靈力聚于掌中,將血氣凝聚,一眨眼便形成一滴血液。隨后瘋卦師慢慢將手掌遞向張瑞霖,說道:“收好這地血液,將來尋到御水鼎,將血液滴入其中,這御水鼎便能助你找到清離宮?!?p> 眾人出了逸君山,瘋卦師拜托眾人將這巨大石巖恢復(fù)原樣,這樣也算是留逸山族人一個清凈。瘋卦師看向遠方,陽光明媚,樹木茂盛,那微風(fēng)也吹得人較為清爽,這時張瑞霖走過來對瘋卦師說道:“我在魔界也沒有太過熟知的朋友,只有噬魂谷還有些交情,前輩,我先將您安頓在那,可好?”
瘋卦師先是頓了一下,隨后笑著說道:“不了,我還有其他事情,我現(xiàn)在的身體,找個休息之處不難,你們就不用管我了?!?p> 張瑞霖看的出來,這瘋卦師是故意讓他們走的,張瑞霖也不多問,必然是有些難言之隱,而且之前他還說與那噬魂谷谷主不算認識,這本就是比較奇怪,這樣一來就更加奇怪了。靈兒看著瘋卦師有些擔(dān)心,張瑞霖看向她點了點頭,這瘋卦師也是高人,自然有數(shù),于是眾人便離去了,臨走之時,靈兒又送給瘋卦師一瓶丹藥。
到了妖界眾人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四娘,于是眾人便去了沉相酒閣。然而在這個地方,張瑞霖最怕的便是非凡那酒鬼的酒癮,一進酒閣便又是那熟悉的嘴臉,張瑞霖直接就不看他了,裝作不認識是最好的辦法。
慕凌霜便去尋找她師父拂靈子,因為慕凌霜告知眾人,拂靈子墨緣喜歡清靜,而她的那位好友也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行蹤,所以便只身前往。靈兒本想跟著去拜見那前輩醫(yī)者,但聽慕凌霜說道此人不想被人知道,便也放棄了這個想法。
沉相酒閣之中,四娘當(dāng)然還是親自接待,這些人在她的面前就都是孩子,而她也很喜歡這群孩子,所以每一次到來都會細心招待,還給他們專門準(zhǔn)備了一個雅間。還有,就是聽著眾人講一講他們所經(jīng)歷的事情,聽著這些故事自然是笑意連連,百聽不厭。
傍晚時分,慕凌霜回來了,一進沉相酒閣的雅間便大吃一驚,就看到那非凡已經(jīng)是在耍酒瘋了,拎著個酒壇子到處晃,敬敬這個,又拍拍那個,有時甚至用靈術(shù)使得酒壇到處飛,看的眾人是一臉無奈。慕凌霜那原本沉重的面容頓時笑了起來,再看看眾人,皆是紛紛的搖了搖頭,這酒鬼他們是沒招了,根本勸不住,奪下酒壇也是費勁,到最后便是這般情形了。
“我真想打死他?!被饍簹夤墓牡钠?,看著非凡到處晃,一時靈力已經(jīng)提到周身。一旁的無痕看著火兒生氣,也在一旁安撫,真要是打出個三長兩短也不好。
張瑞霖坐在那里倒是一動不動,慕凌霜進入房間之中,來到張瑞霖身旁,直接拍了張瑞霖一下后背,問道:“霖哥,你怎么了?”
“我在控制忍耐力?!睆埲鹆匾е勒f道。
“忍耐力?”慕凌霜好奇的問道。
“是,我在忍耐著不打他。”張瑞霖咬著牙,一個犀利的眼神看向非凡,見他還在那搖搖晃晃,嘴里支支吾吾,就是不老實。慕凌霜看著張瑞霖這般無奈的表情著實好笑,不禁笑了起來。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靈兒,有沒有強悍的迷藥?”狐小千一拍桌子問道,狐小千剛剛躲過非凡操縱的酒壇,這酒壇差點打到他,然后他還在那開心的笑著,就好似誰和他玩游戲一樣,著實氣人。
“迷藥倒是有一些的?!膘`兒也是笑了起來,見眾人這般無奈確實有趣,然后笑了一會,從百寶袋中那處一個小瓶。
“無痕,動手!”張瑞霖也是一拍桌子,這忍耐力算是控制不住了。
無痕直接陣紋上手,一道縛靈陣直接放在非凡腳下,可誰知這非凡雖是醉酒,但依舊還有所意識,直接破了無痕的縛靈陣,這倒是更加氣壞了眾人。狐小千也不管不顧了,直接焚天功法運起,一道靈力鎖鏈生出,張瑞霖見鎖鏈已成,直接抓著一頭,縱身一起,直接跳過凳子,來到非凡身邊,鎖鏈一甩,直接纏在非凡身上幾圈,小千也來幫忙抓住另一頭,直接將非凡捆住了。
火兒早已經(jīng)拿走靈兒的迷藥,早已經(jīng)融到了酒水之中,端著碗便來到非凡身前,想要將這藥灌下去,可誰知,非凡雖被綁著,但靈術(shù)依舊能施展,只見那碗中酒水直接散到地面之上,這一舉動更是令火兒憤怒,直接伸出拳頭,還好被無痕及時阻止?;饍涸倌靡话谌刖扑?,這時,慕凌霜上前,靈力一提,將那酒水引導(dǎo)手指之上,隨后靈力一震,那酒水瞬間變成小冰塊,火兒見此,早已按奈不住,上前就是一拳,直接打在非凡肚子上,一聲慘叫,非凡嘴巴張開,慕凌霜直接將冰塊打入嘴中,一會的功夫,終于清靜了。
這時,四娘聽見慘叫不禁進來查看,這一看竟是狼藉一片,不禁問道:“天吶,你們是要拆房子嗎?”隨后又見到慕凌霜,于是問道:“凌霜回來啦,你師父告訴你線索了嗎?”
慕凌霜點了點頭。